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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途陌罪

第五十四章 再隨意

窮途陌罪 群寶qun 5875 2020-03-28 08:43:18

  張炳元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渾濁無光,看多了世間的人情冷暖,世事無常,再也不似少年人那般清澈明亮。

  “來了。”張炳元一開口,聲音沙啞,像是好久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他從病床上坐起來,緩慢的指了指病床邊的柜子:“吃了嗎?里面有面包,拿點去吃吧?!?p>  他還是那樣,把最好的留給孩子,自己對什么都無所謂。

  “我吃過了,不餓。”王木木坐到床邊看外公這個樣子有點難過,她輕聲的說:“今兒個放假,回來看看你?!?p>  要說王木木,性格冷淡、心性硬,這點確實跟張娟很像,出了門不知道惦記家,給外公外婆打電話少之又少,張娟更不想打,周末放假,就算坐動車只需一個小時就可以到家,她也不會回來看望…一個人在外面無論過的好不好,都不會主動打個電話回來報個平安。

  張炳元覺得,這孩子跟誰都不親厚,心里藏著事對誰都不講,總是自己慢慢消化,長期以往孩子就會顯得格外孤獨,而她這個媽,對她從來都是不聞不問,硬是把小棉襖作成了鐵馬甲。

  “在外面還好嗎?”張炳元問她:“天冷了,要多穿點,不要為了風(fēng)度不要溫度,你容易生凍瘡,不能跟有些人比。”

  王木木:“嗯,我知道?!?p>  “那在外面工作累不累,吃的好嗎?想吃什么就買,千萬不要為了省而餓肚子…還有,外面有人欺負(fù)你嗎?一定要記住,做人做事要低調(diào),不好的事情看在眼里不要多言,你要瞎出頭沒好結(jié)果,槍打出頭鳥,知道嗎?做好自己的本份事就行?!?p>  老人這輩子似乎有操不完的心,明明已是安享天倫之樂的年紀(jì),可有些農(nóng)村老人,只要還可以干活,就拼命的為兒女、孫子輩多貢獻(xiàn)一點,這仿佛是一種精神傳統(tǒng),一輩子都在毫無保留的為兒為女,哪怕生命快到了的終點,都在憎恨自己為什么得了癌癥這種花錢也治不好的病。

  張炳元有點可惜,他已經(jīng)等不了孫子結(jié)婚,看不到外孫女出嫁,還有好多遺憾,所有的一切只能化在一聲嘆息中。

  其實人啊,不能太貪婪,能活到八十這個歲數(shù)很不錯了。

  過了一會兒,張燕來了,她帶著男朋友張藝為來看望外公,一看到王木木就喊:“丫頭回來啦,吃過沒有,走,請你吃面去?!?p>  張燕還是那么爽朗,她從日本回來后開了鞋店,因為性格太直來直去,賣鞋賣的非常隨心所欲,客人順?biāo)哿?,免費送都愿意,客人要是太磨人還價太狠,她理都不理,愛去哪去哪,生意做了大半年,終于吹燈拔蠟另謀出路。

  可她卻無所謂,把生意當(dāng)娛樂,當(dāng)時張旭還很掙錢,從監(jiān)獄回來后的幾年中買了車買了房,根本不在乎孩子這點生意,張燕關(guān)了鞋店又開了一間十字繡店順便和老同學(xué)談?wù)剳賽邸?p>  張藝為和張燕是同學(xué),兩人初中王木木就給他們當(dāng)過信使,也曾為兩人的感情添過磚加過瓦,可年少的感情總是脆弱不堪,不需要經(jīng)歷風(fēng)雨就無疾而終…反正王木木也不知道這兩人后來怎么聯(lián)系上的,感情又迅速升溫,兩人再次走到了一起,不久后便訂了婚。

  訂婚那天,王木木請了假,張旭在大酒店訂了兩大桌,雙方家長商量年后就可以結(jié)婚。

  張燕要結(jié)婚了,王木木還有點恍恍惚惚,她還記得小時候和哥哥姐姐們赤腳在田野上奔跑,夏天的時候恨不得約半村小朋友去田里捉青蛙釣龍蝦…一轉(zhuǎn)眼,身邊的人已經(jīng)到了可以成家的年齡。

  王木木看著姐姐和張藝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情緒有點不高,心里說不出的惆悵。

  她想:她的姐姐要結(jié)婚了。

  沒幾天,王木木意外接到了王晶電話,王晶說:“木木,我年前要結(jié)婚了,你什么時候放假?記得回來參加婚禮?!?p>  王木木當(dāng)時正坐在辦公室對賬,已經(jīng)到了2010年,過幾天廠里組織年夜飯,年夜飯一過基本就是放假,王木木聽王晶這么說有些驚訝,她之前完全沒有聽王晶透露過有男朋友這種事情,突然之間她說要結(jié)婚,王木木很意外:“你要結(jié)婚了?你真的要結(jié)婚了?”

  “嗯,結(jié)婚我還能跟你開玩笑?!蓖蹙дf:“日子定在臘月二十二,你能回來嗎?”

  王木木順手打開電腦上的日歷看了一眼,回答:“能的,就算不放假我也會請假回去,只是你突然打電話說結(jié)婚我還不敢相信。”

  “好?!蓖蹙в悬c為難的說:“本來我想請你做伴娘的,你知道我們一起長大,感情最好了,可是…我阿姨家的紅紅剛好在婚紗店上班,我結(jié)婚的流程都是她一手包辦的,她現(xiàn)在要當(dāng)我伴娘……你不會介意吧?!?p>  王木木笑了:“不會,我倆之間不用這么客氣?!?p>  廠里放假基本在小年夜,王木木等不到年假回家參加王晶的婚禮,還是請了假,她打電話問姑姑,王晶結(jié)婚自己要不要隨禮,隨多少。

  如今王木木已經(jīng)是大人,踏入社會參加工作,外人沒誰會把她當(dāng)個孩子看,哪怕是親人,該有的禮數(shù)也必須面面俱到。

  姑姑聽王木木這么問很欣慰,說:“你拿個紅包放三百塊就行了,說是你媽送的。”

  “哦。”王木木隨口問了句:“感覺王晶結(jié)婚太急了,說結(jié)就結(jié)了,我連她談戀愛都不知道?!?p>  “都懷孕兩個多月了?!惫霉谜f:“再不結(jié)婚肚子就顯懷了,總不能等孩子生下來再結(jié)?!?p>  懷孕了?

  王木木的第一反應(yīng)是,王晶婚前同//居,她也太猛了。

  王晶結(jié)婚前一夜讓王木木陪她睡,而后感慨道:“木木,想不到我都結(jié)婚了,我還記得小時候我給你寫保證書的樣子,一晃眼,我們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家……艾,你也趕緊找一個好人家都嫁了吧。”

  王晶小時候給王木木寫的保證書比她寫的作文還多,兩人是真正的吃一個鍋里飯長大的,雖然打過吵過鬧過,可比起其他人,王木木和王晶想吃確實比其它人要親密點,沒有那么拘束。

  王木木問:“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他是做什么的?”

  “姑姑介紹的。”王晶說:“在廠里上班,還是個大學(xué)生呢,市里有房,條件這樣算不錯的了,以后讓姑姑也給你物Se一個,我們姐妹靠的近一點,也可以幫襯一點?!?p>  是啊,和親人靠的近一點,也可以幫襯幫襯…家里有新鮮的菜,可以送到你家去,姐妹之間無聊了,可以約著一起逛街,親人之間遇到點困難,更可以第一時間得到幫助……多好,可如果嫁的遠(yuǎn),剩下的也只是一通電話而已了。

  第二天早起,王木木陪王晶去婚紗店化妝,那天的王晶真的很漂亮,她站在舞臺上,婚慶主持人對著伯伯和伯母異常煽情的傾訴她們?nèi)绾魏寥憧喟押⒆羽B(yǎng)大。不一會兒,音樂轉(zhuǎn)換,說辭瞬間換成王晶和她另一半相戀的過程,有的人聽著感動,眼眶開始泛紅,而王木木聽得都快笑了,她左右看了看大家聽得想哭的樣子,還是憋住了。

  那天吃完午飯,王木木匆匆趕回蘇州,她的工作就算請了假也不會有人替她做,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應(yīng)客戶,不會干多余的活,王木木請了兩天假,已經(jīng)堆了很多活,怕是今天趕回去也要去加一會兒班。

  她到達(dá)廠里時剛過四點半,辦公室的一幫小助理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的準(zhǔn)備下班了,看到王木木都挺訝異:“王木木,都下班了你還趕來加班?!?p>  “嗯,我怕明天來不及。”王木木走到位置上,一眼看到了位置上的紅色禮袋:“這什么?”她拿起來一看,袋子里裝著雞蛋面包方便面,不知道什么意思。

  “哦,那是宋銘老大的?!蓖躅佌f:“他老婆昨天生了一個女兒,這是他家的喜蛋…”后面王顏再說些什么,王木木一個字也沒有聽進(jìn)去,直到她們下班,辦公室空無一人,只留在她座位上的一盞燈和一個落寞的身影。

  王木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喜袋上,腦子里全是那句‘他老婆生了一個女兒’。

  ‘女兒…’王木木自嘲一笑,打開電腦干活,一直到八點她才關(guān)上電腦下班。她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大排檔,點了三個炒菜,又去超市買了一瓶白酒拎著回了宿舍。

  她一人吃著菜瞇著酒,心里一片荒涼,很多次,王木木都在想,為什么會喜歡宋銘,為什么命運要給她安排這么一份折磨人的喜歡,為什么自己就是放不開…兩年了,喜歡這個人兩年也該夠了……如果離開,會不會就可以忘記他,就不用這么痛苦不快樂。

  不知不覺中,王木木喝了半斤白酒,她胃里燒的難受,炒的菜基本沒動筷,只是不停的給自己倒酒,喝酒,感傷……

  不一會兒,王木木的寢室門被敲響,聲音不大,但特別清晰。

  王木木站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頭暈的厲害,她搖搖晃晃的去開了門,門外站著個少年,身影高挑單薄,隱在黑夜里,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王木木:“你喝酒了?”

  “嗯?!?p>  “那個,我能進(jìn)來嗎?”

  王木木沒應(yīng)話,側(cè)過身表示他可以進(jìn)。張躍一進(jìn)來隨手關(guān)上門說:“我明天回家了,也不知道明年會不會再來,就是過來看看你,我…王木木…唔…”

  少年的話還沒說完,王木木帶著酒氣的*就**了他的*。

  好大一會兒,張躍才反應(yīng)過來她肯定是喝多了,所以腦子不清醒。出于某種愛而不得的心理,張躍回應(yīng)了她,可下一秒王木木推開了他,冷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喝的有多點,冒犯,你剛才說什么來著?!?p>  這樣子完全就是拿張躍在開涮,張躍有點窩火,這算什么,拿我自甘墮落嗎?

  “王木木?!睆堒S大喊一聲:“你究竟要這樣子到什么時候,那宋銘有什么好的,他是金*嗎?值得你這樣要死要活?你清醒點好不好?”

  “我清醒點,那你清醒嗎?”王木木冷笑一聲:“你明天要走了,那好,一路順風(fēng)。”

  張躍隨她一聲冷笑:“是啊,你對別人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可對我永遠(yuǎn)是這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真的那么討厭我嗎,你不就仗著我喜歡你,所以總是這樣出言不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傷人,難道我對你好,都是我該你的…王木木,我知道我比你小四歲,但你不覺得你比我還任性,你以為就你的感情是感情,別人對你的感情,只要你看不上眼都是狗屎,是嗎……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如此執(zhí)迷不悟,誰會同情你,你自己不想自己好過,那個男的會管你嗎,對了,他現(xiàn)在生個了女兒,一定開心飛了,會想到你在這里難受?你怎么…怎么…怎么就這么犯jian?!?p>  是啊,怎么這么犯jian。

  王木木坐回凳子上,表現(xiàn)的很平靜,她沒搭理張躍,伸手去拿碗,卻被張躍一把奪過:“你別喝了,女孩子喝酒本來就不像話?!?p>  王木木沒反駁他,她抬起頭吊起一邊眉毛,看了他一會兒,向他勾勾手指頭:“過來。”

  張躍:“干嗎?”

  王木木:“讓我抱抱你?!?p>  張躍:……

  酒還沒醒吧,情緒讓張躍不愿意過去,可身體卻很老實的把她摟進(jìn)了懷里。

  王木木把臉埋在他懷里,她只穿了一年薄薄的毛衣,因為喝酒的緣故身體并不冷,可張躍還是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過了一會兒,王木木開始抽泣。

  這一刻,張躍沒出息的心軟了,他拍著王木木的背,輕聲說:“對不起,我不該那么說你,我只是不想你這樣,整體都悶悶不樂的,長期以往,會把身體憋壞的?!?p>  王木木搖搖頭,順便把流出來了鼻涕擦到了他身上。她覺得委屈,活成這樣怎能不委屈,從小她就不受待見,沒人管寄人籬下的生活當(dāng)她變得敏感且懦弱,受欺負(fù)的日子時常有,逐漸的王木木變得沉默寡言,把自己本有的純真美好藏起來,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永遠(yuǎn)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冷淡樣。

  可冷淡的性格并不適合社會,即不討喜還會給人一種此人很不好相處,十分會裝b的性格…王木木當(dāng)然知道,說不在意那都是自欺欺人,只是她一直都習(xí)慣隱忍,好的不好的,都讓自己一個人在夜深人靜時慢慢消化了。

  可王木木也想有人關(guān)心她在意她,因為她的快樂而快樂,只不過她從來不說,但不代表不想有個人可以照顧她。張躍對她很好,可再好他也是個少年,首先在年齡這方面她就過不了心理這一關(guān)。

  王木木從小缺父愛,更喜歡的還是那種成熟穩(wěn)重一點的男人,宋銘正好就是這種類型,他溫柔帥氣多金,王木木第一眼對他是心動,再加宋銘風(fēng)評不錯,使王木木更加心動向往。

  得不到的永遠(yuǎn)在sao動,宋銘越克制,王木木越陷進(jìn)他的坑里無法自拔,漸漸的造就了這段畸形的暗戀。

  王木木跟張躍說抱歉,她知道自己的感情病態(tài),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父親死后,她再也沒有歸宿感沒有安全感,自己是個很自卑的人,對誰都無法信任,她喜歡宋銘,說到底就是在他身上找到了父親的影子,只有父親才能給她足夠的信任,所以她才會對宋銘有那種放不下的感情。

  張躍怎么也沒想到,今晚王木木會跟他說這么多,也沒想到,原來王木木小時候過的這么苦,他突然明白了王木木為什么會是現(xiàn)在這樣的性格,表面看她冷心冷xing,實則脆弱不堪。

  張躍很心疼這樣的王木木,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既沒有身份又沒有資格,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照顧她一輩子,讓她不要在像以前那般苦。

  王木木在張躍懷里睡著了,這是她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心事向別人吐露,她原以為自己的家庭是一件很難以啟齒的事情,別人知道后會笑話她。可現(xiàn)在,當(dāng)她說出來之后,卻有了難得的輕松,干脆依在少年懷里睡了。

  張躍低頭盯著王木木得馬尾發(fā)呆,雖然他很想就這么一直抱著她,但也知道這個姿勢一定不舒服,只能千般不舍的把她抱到床上。

  王木木平時睡覺總是容易驚醒,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張躍幫她tuo了毛衣,她也沒有醒。

  一夜睡的無夢。

  隔天一早,王木木就醒了,她手機里躺著一條短信,男孩發(fā)的:我已經(jīng)坐中巴回去了,我給你買了牛奶,在你廚房柜子上,記得喝。

  王木木想起了昨晚的事,嘆息一聲,回復(fù):謝謝,路上小心。

  臘月二十七,廠里放假,放假前宋銘給王木木包了紅包,手捏一捏,挺有份量。辦公室的小助理提議,放假出去happy一下,大家都挺贊成,王木木借口買了車票要趕車,不參加了。

  宋銘見狀:“正好我去車站那邊辦事,順道送你過去吧。”

  “不用?!蓖跄灸揪芙^:“我還要收拾一會兒,不耽誤你。”

  宋銘仿佛沒聽懂王木木的拒絕:“沒事,我手頭還有一點事,等一會無妨?!?p>  非送不可了。

  王木木不再說什么,回寢室隨意收拾了兩件衣服坐進(jìn)了宋銘車?yán)?,可宋銘直接把車駛上了高速?p>  王木木納悶:“這方向錯了吧?”

  宋銘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車況:“沒錯,就這條滬寧高速,我送你回家,反正也不遠(yuǎn),也就兩個小時,再者現(xiàn)在車站人流量大,又?jǐn)D又不安全?!?p>  “可是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王木木小聲嘀咕道。

  “習(xí)慣什么呢?”宋銘說:“有順風(fēng)車不坐,非得去擠嗎?”

  王木木不再說話,她看著車外,年關(guān)將近,不止車站,就連高速也堵的不像話,車子剛剛開進(jìn)去就堵了起來,一寸一寸的向前移動。

  真好,以這個速度怕是半夜才能到家。

  還好,車子堵了沒一會兒漸漸通順起來,王木木舒了一口氣,望著車窗外發(fā)呆。

  宋銘在車?yán)锓帕溯p音樂,挺催眠,可王木木不敢睡,也許是開了一會兒無聊了,宋銘給自己叼了一支煙,瞥了一旁的王木木到底沒點,就那么叼著。

  “想抽就抽,我不介意?!蓖跄灸菊f,眼睛依然看著車窗外。

  “沒事,我聞聞味就行。”宋銘笑了:“你后腦勺長眼睛了。”

  王木木沒回應(yīng),她現(xiàn)在面對宋銘,心情依然復(fù)雜,放棄一個人又不是放棄一雙筷子,手一丟就能結(jié)束的。

  “木木,你最近是不是刻意的在躲著我?!绷季?,宋銘才開口問:“是因為我生個女兒的緣故嗎?”

  “你老婆給你生孩子,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我為什么要躲著你,我只是你的助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其它都不我管的。”王木木很平靜地說。

  話是沒錯,可說的人到底心里不太好受。

  宋銘把煙扔到儀表器上,說:“木木,你要跟我見外了,我其實一直都把你當(dāng)自己妹妹看的,我希望你以后是能幸福的…對不起,我不能為你做什么,但等以后你結(jié)婚了,我一定給你包一個大紅包?!?p>  聽聽,這話說的,都漂亮虛偽客氣。

  王木木沒說什么,閉上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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