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高三很忙,只要不是保送的中國高三學生都很忙,忙著考試,忙著通過一張又一張卷子提升自己,忙著選自己將來的大學,忙著憧憬美好的人生。我和魚雖然僅隔一面墻,碰也只是一周寥寥幾次的碰面,相互打聲招呼就轉(zhuǎn)身進了教室。
高三的寒假,魚去了許的奶奶家,那時許恰好也在,魚就又回到了矜持狀態(tài)。緊張到手抖的她,接過許泡給她的咖啡,只回了蚊子版細小的“謝謝”。得到的回應也只有“不客氣,糖不夠的話自己加吧”魚說她特別不喜歡咖啡的味道,卻在那天喝了她這十幾年里喝過最好喝的咖啡,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足足喝了一個小時。
后來她上完晚自習回到家,魚的爸爸剛和她幾位叔叔喝酒回來。
魚父“你見過許了嗎?”
魚“上次去干奶奶那見過了。”
魚父“你覺得他人怎么樣?”
魚“人挺好的……就是不怎么熟?!濒~告訴我她當時緊張到不行,內(nèi)心卻高興到飛起。
魚父魚母吵架時魚母用許的父親做對比,進而又牽扯到了許的身上“人家那兒子怎么那么優(yōu)秀,長的好看性格又好,真的是集合了他爸他媽所有的優(yōu)點”
魚在一旁不自禁回了句“長得超級好看哎,羨慕”那時,魚覺得是自己的眼光得到了肯定。
后來,魚再也沒見過許,魚如愿考去了BJ,那個她拼盡全力都想留住的城市。許在西安讀書,準備考研和實習,每個人都有他們要忙的事情,卻不再顧得上彼此。
魚其實也挺喜歡西安這座古城,那首寫在詩歌里的城市,有魚喜歡的文化厚度和底蘊。
19歲生日的第二天,魚獨自去了西安,這也是許第一次沒有回家過年。魚想著,如果是能在地理上離他近一些,去看看那座能留住他的城市,也不妨是件好事。
魚沒有去找許,她只是獨自在古城中飽覽這千年的沉淀,也在逐漸沉淀著她自己。
魚說她離開的前夜,西安下起了鵝毛大雪,整座古城一夜之間披滿銀花,美的宛若天宮般無瑕。這樣的城市,怪不得能留住他。
或許是傷心的人不該去看雪,因為會有一種老來依舊孤身一人的錯覺,滿天雪花無一片相同,而雪中的你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魚想著諾大的西安城,某一盞燈在陪伴許,卻不是魚。許是屬于這長安城的,而她,真的只是位游客,游玩一遍就離去。終究是他的長安,她的BJ。
對于一個總共也沒有多少見面機會的喜歡對象,再怎么說也不會有多么深刻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只是三年時間太久了,對于魚來說有時想起他成了一種習慣,習慣的剝離,總是疼痛且漫長的。
……
“所以說,后悔嗎,沒有和他有更多的……交集?”
“還好吧,我不相信所有快餐類的東西,做選擇也總是躊躇不定,要經(jīng)歷太多的內(nèi)心斗爭。但是對于他,我真的有很認真地對待我的心?!?p> “所以這就是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男朋友的原因?”
“不全是吧,有想過我干嘛不快刀斬亂麻,找個喜歡我的脫單算了。但是我不能保證我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我不能為沖動買單?!?p> “……有道理”
“這幾年也不是沒遇到過比他優(yōu)秀的男生,比他光芒萬丈的也有,但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遺憾,但是不后悔?!?p> ……
魚說他決定放棄了,她好不容易通過努力獲得了留在BJ的一線希望,她要完成這個比許早來數(shù)年的夢想。她不允許自己因為這些沒有結果的事情,給自己一生都留下遺憾。她已經(jīng)搭上了四年,不能因為這一份不算濃烈的感情,搭上自己的全部,不值得。
突然想起我看過的一部小說里寫到“一開始我允許自己一周想他六天,適應后改為五天、四天、三天、兩頭、一天……因為我知道,我總有一天,能夠不再想他,他也不可能成為我一生的負擔?!?p> ……
“那么,到現(xiàn)在為止,還有遺憾么?”
“我不知道,不過我還是相信愛情的,我也相信會有我的一份,總之,開心地好好活著?!?p> ……
只魚不輕許,躍門不回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