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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云

22、3月29日,四菜一湯

宋北云 伴讀小牧童 3234 2020-02-22 18:20:16

  門被推開,一名二十五六模樣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手中拿著一摞賬本,面色嚴(yán)肅的看著宋北云。

  “若不是我讓小廝知會我,怕是你吃完便又會拍拍屁股走人吧?!?p>  “門關(guān)上。”宋北云夾了一筷子菜:“我今個就是過來尋你的。”

  “呵,算你還有些擔(dān)待。”男子坐在宋北云對面:“你為何不喝那可樂?”

  那男子身材修長,跟宋北云一般高,這樣的身材在這個時代是很少見的,渾身上下穿著白衣,扎眼的很。

  “可樂……這玩意也能叫可樂,糊弄那幫不懂的人還行?!彼伪痹瓢岩粔剡€掛著冰霜的“可樂”捏在手中:“不過就是冷泡的綠茶加酸加薄荷、干草再多加些糖,最后上桌前放些堿面。”

  “嘿,你還別說,就你這堿面他人就捉摸不透,咱家的炊餅包子都是一等一的好,靠的就是這堿面?!?p>  誒……不就是小蘇打嘛,這玩意簡單。可是這玩意喝起來跟可樂真的不是一個東西,頂多算是個起泡蘇打水,但這個時代的人那里喝過這種高濃縮的綠茶飲料呢,可不就提神醒腦唄。

  不過這玩意道理簡單,但就是這個配比可是宋北云折騰很久很久才弄出來的,雖然弄不出耐酸焦糖這種高檔東西,但讓這玩意的口味上吸引人的根本還是甜味和刺激的口感。還有一點就是茶葉、薄荷的榨取技術(shù),這個可能就是宋北云的專享技能了。

  而對面這個年輕人么,是他的合作伙伴,同時也是南昌府首富的兒子,一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但這個富二代是有點東西的,他不堪父親的威逼,孑然一身跑來南京城,跟宋北云一起從路邊攤一點點弄到現(xiàn)在的大酒樓,前后可是用了四五年的時間,而且他是為數(shù)不多一直在努力理解和學(xué)習(xí)宋北云理念的人之一。

  “這期的盈利是十七萬三千五百五十二貫,你占四成,便是六萬九千四百二十一貫,你是要本票還是要銀子?!?p>  “捐了?!?p>  宋北云夾起一塊松子魚放進(jìn)嘴里:“全捐了,在北郊開個孤兒院,這兩年天災(zāi)人禍不斷,孤兒院開起來,之后再從北云基金里拿出五萬貫,去江西開墾一片農(nóng)場,你家的勢力在那邊,地方不難,這五萬貫是用來安置那些流離失所的流民用的,一千人左右半年左右可以撐得下去吧?”

  “若是你能將你說的那化肥弄出來,半年后也便有了收成,可以自給自足?!?p>  “徐立啊?!?p>  “你又不叫我字號?!蹦贻p人不滿的說道:“我可是比你大上好些呢。”

  “你不也叫我宋北云么?”

  “可你也得有個字號啊!”

  宋北云擺手:“大丈夫不在乎這個?!?p>  “行吧,算是我上輩子虧欠了你?!毙炝@氣道:“說吧,又有何事?”

  “我賬目上還有多少錢?”

  “五十萬貫左右?!?p>  宋北云略微計算了一下:“這些錢全部投到江西道,農(nóng)場可以多建些起來,雞鴨牛鵝羊狗豬,都養(yǎng)起來。豬要閹,這個非常要緊,豬要閹?!?p>  “知道了知道了?!毙炝Ⅻc頭道:“你不說我也明白,之前我們養(yǎng)的那兩頭,閹了的那個已經(jīng)近兩百斤,而那未閹的只有不到一百斤。”

  “嗯?!彼伪痹泣c頭:“那就沒什么事了?!?p>  徐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來也奇怪,你明明已經(jīng)可以名動天下,為何還要如此藏隱于市?這不合常理?!?p>  “然后呢?跟這個大時代去抗衡?去反了這片天?怕不是要尸骨無存喲?!彼伪痹茡u頭道:“我們只是在時代下面茍活著的小東西,翻不起波浪的?!?p>  “這便是你常說的不可救藥的時代?”徐立笑道:“可即便如此,你不還是在拼力救著這不可救藥的時代嗎?又是孤兒院、又是農(nóng)場,你若是真的愛財,幾十萬貫夠你三生三世了。”

  宋北云搖頭道:“不提這些了,我這次過來跟你打聽三個人?!?p>  “你說。”徐立點點頭:“這南京城還沒誰比我認(rèn)得的人多。”

  “第一個是廬州福王、第二個是金陵定國公、第三個是山東王家?!?p>  徐立沉默片刻:“你想知道什么?”

  “知道你知道的?!?p>  徐立皺著眉頭吃了幾口菜,開始給宋北云娓娓道來。

  “這福王是開國之君的孫子,先皇的兒子,跟那短命的趙巍是親兄弟,跟保慶帝是親叔侄。年輕時號稱天地通才,能領(lǐng)兵打仗、能舞文弄墨,對異族之戰(zhàn)未嘗一敗,卻從未參與過內(nèi)斗。所以他號稱是我大宋的福將,世襲福王,眾王之中威望第一?!毙炝⒄f完之后,沉思片刻繼續(xù)說道:“如今廬州的兵權(quán)就在福王手中。”

  “這么說,福王就是鎮(zhèn)守邊疆的第一道防線咯?!?p>  “那是自然,他手中手刃過草原四部族首領(lǐng)、金國一位太子兩位王、遼國南院大王也是死在他手中,這位可是個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有他鎮(zhèn)守廬州府,他國進(jìn)犯時是要忌諱幾分的。”

  宋北云默默點頭,看來那個郡主能夠那么猖狂不是沒有道理的,廬州的實際掌控者根本不是刺史而是福王,朝廷明著降了廬州的格局,成為了刺史州。但實際上,讓一位最信得過的親王掌權(quán),而且據(jù)說這位親王是可以自由來回封地與都城之間的,這已經(jīng)超過了一般親王的待遇,而從廬州的軍備和人員來看,它顯然是頂級節(jié)度州的配置,之所以降州格,應(yīng)該是不想看到爭權(quán)的事發(fā)生,將一個州所有的權(quán)利都鎖死在福王身上。

  “至于定國公,此人也是一名老將了,他是太子太保,生有一子一女,但兒女都不省心,他那兒子是南京城里頂級的紈绔,人憎鬼厭的。而定國公本人倒是剛直不阿,統(tǒng)領(lǐng)禁衛(wèi)拱衛(wèi)京師。先帝時就稱定國公若萬歲,舉國無疆。所以定國公又被稱為萬歲公,是唯一一個不忌諱萬歲之名的國公,是為定國安邦?!?p>  這個信息還是不準(zhǔn),從宋北云接觸到的小公爺來看,那小子絕對不是什么紈绔子弟,怕都是裝出來糊弄別人的。這一家子恐怕是不簡單的,而且還私藏了一個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小東西在自己那。

  換句話說,這定國公跟福王很像,但跟福王不同的是定國公很有可能是保國不保皇的那個類型,他不在意誰在皇位上,只要大宋還是那個大宋就行。

  “山東王家呢?”

  說到這個的時候,徐立露出不屑的表情,他輕笑兩聲,喝了口酒:“破落戶罷了?!?p>  “怎么?”

  “你可知這文圣公為何叫文圣公?”

  “嗯,據(jù)說是孔家一脈最后只剩了個女流,嫁了王家,生了個兒子改姓的孔,但卻不被承認(rèn),朝廷顧忌顏面,就沒再用衍圣公而封了個文圣公?!?p>  “對,天下再無衍圣公,只剩個文圣公,而且王家毫無骨氣可言,遼國占了山東,他們分了兩家,為的是什么?不就是遼國皇帝承認(rèn)給他們王家封個衍圣公么。這可好了,這邊一個文圣公、那邊一個衍圣公,互相之間職責(zé)對方是假的,這不是鬧了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么?明明兩個都是假的?!?p>  宋北云也笑了出聲,他靠在椅子上,搖頭喝了口小酒:“那之后呢?”

  “之后?破落戶歸破落戶,但到底是山東王家,能耐還是有些的,先是將家里的女兒嫁給了還是世子的保慶帝,也就是現(xiàn)在的王皇后。之后又想與福王結(jié)親,卻遭福王婉拒,之后便與定國公結(jié)了個親,不過我聽說定國公家的女兒正是因為此事才不再歸家,抵死不從的那種?!?p>  “噗……”

  宋北云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啥?”

  “王家是和定國公家結(jié)的親家?”

  “嗯,正是如此。所以王家這兩年也隱約成了首屈一指的世家,畢竟投資對了人出了個皇后,而且這皇后還不錯,算是賢良。”

  宋北云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那你可知定國公那女兒是個什么人?”

  “這倒是鮮有傳聞,不過這坊間倒是有個說法,說是他家的女兒是個芳華絕代的妙人兒,冠絕金陵城,自小便聰慧過人。只是性子隨了父親,剛烈的很,不然也不會鬧成如此境地,據(jù)說她以死相逼,說是只要讓她嫁過去,她就死。你說……這樣的女子,其實也算是個奇女子了?!?p>  “不光是性格隨爸,胸也隨?!彼伪痹菩χa(bǔ)充了一句:“那內(nèi)個什么珍寶郡主呢?”

  “珍寶?珍寶郡主今年才兩歲,是安王最小的女兒。”

  “嗯?我說福王的那個?!?p>  “那叫瑞寶郡主……”徐立咳嗽了兩聲:“北云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沒有,就是覺得她那兒有點大,想摸摸?!?p>  “砍頭的……”徐立面露苦笑:“玩笑話就點到即止吧,這種皇家的女子,不是我們可沾染的?!?p>  “你都知道是玩笑啦?!彼伪痹乒恍Γ骸澳氵€是這么小心謹(jǐn)慎?!?p>  “身逢亂世啊……”徐立說完,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你不說我還都給忘了,瑞寶郡主這幾日就在金陵,她今日晚上就在這里包了一層,宴請南京才子,你……要來么?”

  宋北云想了想,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沾染不沾染……”

  “你倒是可以試試,瑞寶郡主雖然刁蠻,但對有才之士卻是極好,你不正好要讀書科考嗎?說不定被她相中,可以舉薦個恩科,這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宋北云眼珠子一轉(zhuǎn):“實不相瞞啊,徐立。我跟她有點小摩擦,算了算了……”

  “你哪怕叫個徐兄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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