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師,當(dāng)然是不能招惹的。
能夠成為丹師,那是修真界鳳毛麟角的天才人物,無論是什么種族,什么門派都有對丹師格外尊重。
因為丹師煉制的丹藥可以提升修為境界,一丹難求。
“你不知道丹師是萬中無一的極品人才嗎?
你不知道玄魔宗雖然弱小,卻能夠在魔門征戰(zhàn)中沒有被滅門,就是因為它是一個煉丹宗門嗎?
愚蠢!
居然跟本宗主提出鏟除玄魔宗的愚蠢建議!”
季墨一把抓住宗門太上長老的衣領(lǐng),張開黑黝黝的大嘴,露出黑漆漆的牙齒,伸出黑黢黢的舌頭,吐出來黑色的寒氣。
寒氣鉆進太上長老皺巴巴的鼻孔,讓太上長老不大的眼睛突然鼓了出來,眼睛里面的血管似乎要爆裂開來。
“咳咳!住手……
你瘋啦!我……是你父親!”
太上長老呼吸困難,枯黑的臉色變成醬紫色,抖嗦著嘴唇掙扎著說
聽到太上長老的話,季墨冰寒的鷹一樣銳利的眼睛里面,兩道紅色的光輪漸漸褪去。
他松開鷹爪一樣鋒利的手指,看也不看倒在地上大口喘氣的父親宗門的太上長老,轉(zhuǎn)身從木架上的玉瓶里掏出一粒紅色的丹藥吞了下去。
“咳咳!這是,最后一顆解藥了吧!”
太上長老緩過氣來,看著季墨吃了丹藥以后,渾身的戾氣消散,人也變得正常起來,才壯著膽子問一句。
季墨不說話,感受著丹藥進入心臟,自己快要炸裂的心臟慢慢恢復(fù)正常,渾身難以忍受的劇痛感,像潮水一樣褪去。
這樣情形,一年發(fā)生一次。
每一次都讓他痛不欲生。
每一次都讓他陷入癲狂,連自己的父親,都想殺死。
“你體內(nèi)的心臟部位,有玄魔宗的宗主江慕白給你種下的毒蠱。
十年了,每年發(fā)作一次,每一次都是瘋子一樣胡亂殺人。宗門的十大長老已經(jīng)被你殺了六個!
這樣下去,我們玄魂宗不等外敵來犯,自己就把自己給毀了!咳咳!”
恢復(fù)了元氣,太上長老皺巴巴的面龐有了一點氣色,就忍不住數(shù)落起來。
父子倆的長相都差不多。
鷹鉤鼻最顯眼,其次是眼窩很深。身體瘦長,手掌的指甲有一個指關(guān)節(jié)那么長。
彎刀似的指甲非常鋒利,讓人一看就不寒而栗。
看到那五根長長的黑色指甲閃著暗影,就讓人想到自己的身體被五指剖開,掏空內(nèi)臟的情景。
玄魂宗,專門掏人心臟作為血食來提高自己的修為。
季墨忍受著父親的嘮叨。
清醒的時候,他不會掐住自己父親的脖子。
轉(zhuǎn)過身來,季墨把太上長老扶起來坐在鐵木椅子上,嘆口氣說:
“江慕白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了解藥,明年毒蠱再次發(fā)作,還真不知道怎么度過劫難。
這都怪你!
誰讓你把江慕白給截殺了!”
說到后面,季墨的情緒激動起來,對著太上長老一頓怒吼。
太上長老面對兒子的嘶吼,閉上眼睛說:
“你中了他的蠱毒,我不殺他,還是一個父親嗎?”
季墨煩躁的一巴掌拍在大殿的鐵柱上,鐵柱上立即留下一個巴掌印。
他狠狠的說:
“我只是讓你去把他控制,讓他交出解藥就好,你倒好,只是從他身上搜出一顆解藥,而且這顆解藥他本來就是送給我的!”
雖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多,但是父親突然對玄魔宗的宗主江慕白下死手,還是讓季墨憤怒。
憤怒,還有一個原因。
江慕白與他可是修行路上的朋友。
就像一句話說的那樣,朋友,就是拿來出賣的。
江慕百建立玄魔毒宗,作為朋友,季墨的玄魂宗本來應(yīng)該鼎力相助。
然后魔族的天性就是沒有情義。
講情義,是在沒有利益沖突的魔氣境階段。
一旦雙方都修煉有成,都有了事業(yè),有了讓人眼紅的利益沖突,那么好朋友之間翻臉不認(rèn)人的事情太多了。
遠(yuǎn)交近攻,魔族比人族更加立即兵法的精髓。
玄魂宗與玄陰宗勾結(jié)起來,在半道上截殺玄魔宗的宗主江慕白,就是為了吞并玄魔宗,眼紅玄魔宗的丹藥。
江慕白作為一個宗主,自然明白自己宗門的弱點。
弱點就是戰(zhàn)斗力不強。
強項就毒丹。
他在籌款建立宗門的宴會上,給好朋友熊大頭與季墨種下了仙女淚的毒蠱。
“多年的好朋友,籌款宴會上只是給了一塊中品魔晶石!”
江慕白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在把酒言歡的時候,悄悄的把仙女淚彈進酒水里,很是簡單方便。
朋友就是用來暗算的!
江慕白利用仙女淚控制了熊大頭與季墨十年,讓玄魔宗有了十年時間的發(fā)展,讓他的紈绔兒子江小白成長起來,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走到了被季墨父親與熊大頭聯(lián)合截殺的命運終點。
“現(xiàn)在你還想要打玄魔宗的主意,難道不知道熊大頭是怎么死的嗎?!”
季墨對老父親的建議如此惱火,不僅僅是玄陰宗被玄魔宗吞并,而是江慕白的兒子江小石現(xiàn)在如日中天,成長為龍方國的丹王。
玄魔宗也是水漲船高,名聲大噪,各路散修紛紛拜在玄魔宗門下。
玄魔宗,已經(jīng)是千人以上的中型宗門。
太上長老默默的看著盛怒的兒子,心里不住的嘆氣。
火爆的脾氣跟我當(dāng)年一樣厲害,但是作為一個宗主,你還不夠了冷靜??!
等季墨平靜下來,太上長老緩緩說:
“玄魔宗現(xiàn)在是勢大,我們硬碰硬不是辦法。
但是他江小石做了人族的丹王,你想那些地魔宗的人會讓他好過嗎?
再說了,江小石已經(jīng)殺了熊大頭,一定會找我們這里這里來。
我們趁他不在玄魔宗,現(xiàn)在就去先下手為強,還有一線生機!”
這話說的沒毛病。
玄魔宗的勢力已經(jīng)超過玄魂宗太多,既然兩派已經(jīng)勢成水火,難道等江小石回來報殺父之仇嗎?
季墨聽了,握緊了拳頭似乎下定了決心。
他正準(zhǔn)備發(fā)布宗主令,召集四大長老過來議事,突然看到大長老連墨慌張的跑進來,對他抱拳說:
“宗主!玄魔宗宗主江小石求見!”
季墨聽了,臉色一沉說:
“來了多少人?”
連墨有點顫抖的說:
“就他一個,一個人。”
“一個人你慌什么!”
季墨盯著連墨的眼睛問。
“他的修為,已經(jīng)是魔丹境九層了!”
連墨說完,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似乎剛才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