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秦三豐一輩子都忘不掉!
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把自己從干岸上拉入地獄;也正是這個人,在自己絕望的時候又給了自己一絲希望。
“宋明月!”
“秦先生好耳力?!彼蚊髟碌穆曇粢琅f在秦三豐的腦海中回蕩。
秦三豐急忙低語:“你是來救我的!”
語氣之急切,甚至連字音都沒有完全發(fā)清楚。
秦三豐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顧不得想宋明月為什么會以這樣一種神奇的手段在和自己交流了,他唯一想的,就是活命!
“不錯,本公子是來救你的?!彼蚊髟碌穆曇舻溃骸澳阒灰凑瘴艺f的去做,便有八成活命的機會,若不按我說的做,則死期不遠?!?p> 秦三豐問:“請說!”
……
大元帥府。
梅婉兒房間。
“夫人,九公子已經(jīng)睡下了?!毖绢^輕聲道。
梅婉兒坐在梳妝臺前,輕輕嘆了口氣:“這些日子真的委屈明月了?!?p> 明天一早,宋明月便要去皇宮向皇帝辭行,回宗師山去了。這臨走前的最后一晚回到自己家中陪母親,也算是天經(jīng)地義,任誰都說不出什么來。
就連韓東楠也點頭答應(yīng),認為這是應(yīng)該的。
宋明月臥房。
一陣氤氳微風(fēng)飄過,窗戶忽然開了,然后有自動關(guān)閉。一身黑袍的宋明月在房間中突然顯出身形,脫去黑袍收入丹田,宋明月悄然上床,沒有發(fā)出一絲的動靜。
腦海中,宋明月和大腦對話:“老哥,花濺淚真的會動用秦三豐嗎?我們這是在賭博。”
“沒有本錢的賭博,很好?!贝竽X道:“花濺淚有百分之七十九的可能性會動用秦三豐,這是經(jīng)過我計算的?!?p> “計算當(dāng)真這么神奇嗎?”宋明月問。
“宇宙的一切都可以用數(shù)學(xué)計算出來。”大腦道:“這是我的程序,也是宇宙的程序。”
“就當(dāng)是吧?!彼蚊髟虏辉俣嘞?,閉目修行。
第二日一大早。
大西皇宮,金殿之上。
宋明月向西皇辭行。
西皇答應(yīng)。
之后,這個早朝便再也沒有了宋明月的事情。說的全是關(guān)于大皇子的死和調(diào)查真兇等諸多事宜。
包括西皇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后背發(fā)涼。
早朝散去,宋明月告退,與韓東楠和南榮兒再次踏上了回歸宗師山的路程;而西皇則是特意請了滕親王來御書房。
“陛下。”滕王行禮。
“皇叔不必多禮。”西皇忙道:“皇叔,這次請你來有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老大遇刺這件事情,實在太詭異了,皇叔有什么懷疑?”
滕王皺眉道:“老臣之前聽到此事的時候,還不敢相信,感覺像是老大弄得金蟬脫殼之計。但是后來連他的妾室都過去認尸了,而且脖子上和手上的特征都完全符合,這就不得不讓人相信了。既然大皇子是真的遇刺了,那就應(yīng)該想到哪個人殺了大皇子有什么好處?!?p> “好處?”西皇冥思苦想:“不瞞皇叔。朕之前已經(jīng)恨極了老大,其實最有殺人動機的就是朕了,但是朕確實沒有殺他?!?p> 滕王見陛皇帝冥思苦想了半天,就冒出這么一句話,不由得撓撓頭,苦笑道:“自然不是陛下所為。那其他人呢?大皇子身死,誰會得利?”
“皇叔的意思是?”西皇忙問。
滕王只能道:“在微臣看來,直接得利者有二。其一為諸位皇子們,他們在奪嫡的道路上少了一個人,這是最直接的?!?p> “但是老大他明顯已經(jīng)走上了絕路,其他幾個兄弟沒必要這個時候冒風(fēng)險去截殺他?!蔽骰拾櫭嫉?。
滕王做恍然大悟狀:“陛下言之有理,是老夫沒有考慮周到。那便只剩下一個得利者了!”
西皇眼睛一亮:“誰!”
“宋卿!”
“宋卿?”
“不錯,就是宋卿!”滕王道:“以陛下的智慧應(yīng)該也能看出,御史大人好像在處處維護宋卿,有時也會為宋卿在暗處行方便。就拿當(dāng)初宋明月拜師,宋卿廣撒請柬之事來說……”
“不錯,這個朕確實想到了?!蔽骰室а赖馈?p> “如今宋卿自然能夠察覺到,陛下這次派他領(lǐng)軍向圣東發(fā)動國戰(zhàn),恐怕會對他有危險。所以他聯(lián)合花濺淚在朝中弄出這么一出刺殺案件,讓朝中一片混亂之際,再讓花濺淚在朝中推波助瀾,那后果可真就不堪設(shè)想?yún)龋 ?p> “陛下,如果在這種關(guān)頭,宋卿不去攻打圣東國,而是突然倒戈攻打京都……”
“嘶……”西皇渾身一顫,倒吸一口涼氣!
滕王繼續(xù)道:“這就是所謂的趁火打劫!宋卿玩的一手好棋!當(dāng)然了,這只是老臣的妄自猜測,不可當(dāng)真?!?p> 西皇聞言,若有所思:“皇叔所言有理,不可不防!不知皇叔有什么建議?”
“依老臣只見,大皇子之死可以暫且按下不題,不給花濺淚做文章的機會。等國戰(zhàn)打完之后再說不遲。如此一來,花濺淚沒辦法在朝中借題發(fā)揮,宋卿那邊也就沒有機會趁亂倒戈?!?p> 西皇連連點頭,喜道:“有理有理!就依皇叔之言!真是多虧了皇叔為朕指點迷津!”
“陛下謬贊了?!彪跣Φ?。
“皇叔,還有一件事情。之前不知道為什么夏師答應(yīng)了朕之后,又突然拒絕了朕,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令朕目瞪口呆?!?p> 滕王點頭道:“老臣正要和陛下說這件事情。夏師那邊為什么突然又反悔,這個事情容后再想。目前最要緊的事情是找誰幫忙暗殺了宋卿!國戰(zhàn)還有兩個多月就開始了,如果沒有提前準(zhǔn)備好,恐怕會白白錯過這一次機會?!?p> “是啊?!蔽骰实溃骸斑@一次暗殺不能露出半點馬腳才是!不然以宋卿在軍中的威信,他的部下很有可能造反?!?p> “既然夏師不肯出手,而楊師這邊又不方便出手,那老臣倒是有一個建議?!?p> “哦?皇叔快快請講?!?p> “陛下,咱們打的是圣東,但是合作,也可以找圣東!”
“什么!”這句話突破了西皇的想象力,驚得他兩個眼睛瞪得滾圓:“皇叔,你……你的意思是找圣東的那位宗師出手?!”
“宋卿雖然是陛下的心腹大患,但又何嘗不是敵國眼中釘,肉中刺?”
“也有道理?!蔽骰首聊サ溃骸翱墒沁@件事情對方拒絕了倒還好,主要是怕對方向天下宣揚此事,到那時朕的臉面可就丟盡了。弄不好宋卿會直接造反!”
“所以,派去和對方接觸的人一定不能是咱們的人?!彪H王道:“如果對方真的向天下宣揚,陛下也可以借口說是圣東國的一個計謀,故意向大西國潑臟水,挑撥陛下和宋卿的關(guān)系。”
“有理!”西皇忙問:“那派遣去圣東之人……皇叔可有人選?”
“老臣以為,秦三豐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