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你們兄妹的關(guān)系并不好。林先生,我勸你還是回去吧!曉,不會跟你走的。”
拉加德醫(yī)生一邊說,一邊觀察林峋臉上的神情。
最后一個(gè)字落地時(shí),對面沙發(fā)上的年輕人額角青筋暴起,眼瞼下垂,咬肌收緊。
這是自責(zé)的表現(xiàn)。
拉加德尋到可乘之機(jī),又說:“留在我們醫(yī)院,是她自己的選擇。本來,只要她自己愿意,隨時(shí)都可以離開?!?p> “其實(shí)讓她留在這里有什么不好?你知道,精神病院最大的好處是什么嗎?”
林峋抬眼瞪著他。
“在這里,她可以完完全全做、自、己?!?p> 拉加德的話擲地有聲,仿佛在林峋的心口上扎了個(gè)洞。
來時(shí),被林浩宇鼓舞的斗志也在慢慢泄漏。胸口的一腔熱血正在慢慢變涼。
他無法否定拉加德說的話。
一直以來,困擾妹妹最大的問題就是母親臨終前的期望。
她的期望太過沉重,以一種近乎血腥的方式烙刻在了妹妹心底。
他不敢想象,假使妹妹真的考上了大學(xué),在她拿到入學(xué)通知書的那一刻,會不會頓時(shí)失去活下去的理由……
抬眼。
拉加德已經(jīng)踱步到墻邊的書架上,仿佛在拿書。
他說了很多話,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飄渺。
林峋已經(jīng)不再看他的臉,目光被他頭頂?shù)膱A盤鐘表吸去。
盤底的回環(huán)的黑白波紋漸漸蕩漾開去,盤面的時(shí)針和分針指向上午11點(diǎn)45分。秒針步履蹣跚,但如一的腳步勢不可擋,就像他也無法制止抑制自己逐漸喪失的決心。
鐘表“嘀嗒、嘀嗒”向前走去,他的心境也慢慢平靜,到后來,眼皮也越來越睜不開……
看著林峋逐漸進(jìn)入催眠狀態(tài),拉加德?lián)u著頭笑了。
“真是聽話的小孩。”
他朝保安們一揮手。保安們便都輕聲退出門去。
拿出抽屜里的手機(jī),翻出“宮女士”的電話,拉加德毫不猶豫地點(diǎn)了出去。
沒過多久,電話那頭便傳出帶著黃河口音的德語。
“拉加德先生,你好?!?p> “宮女士,麻煩你通知鄭總來一趟醫(yī)院。我這里遇到了一些麻煩?!?p> “嘟、嘟、嘟……”
不知道為什么,電話竟突然斷線了。
拉加德走到窗邊找信號,卻沒想到一開窗就聽見了螺旋槳的聲音。
抬頭,一只通體黑色,只尾翼上有一抹火焰標(biāo)記的直升飛機(jī)慢慢降落到精神病院外廣袤的草坪上。
艙門打開,走出兩個(gè)手持Ak48,戴著墨鏡的精壯漢子。
在他們之后下飛機(jī)的,還有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紳士。
拉加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那位老紳士站在了他的辦公室里,一巴掌扇醒了沙發(fā)上的林峋。
“梅叔,你怎么來了?”
林峋捂著臉,有些委屈。
“老先生知道您在這兒孤軍奮戰(zhàn),特地讓我來增援?!?p> “是我大意了。對不起?!?p> “別這么說,曉曉呢?”
“哦,對了!浩子也跟我一塊兒來了!”
“‘耗子’是誰?”
“曉曉的男朋友,就是那天在校門口堵我那個(gè)。”
梅叔聽著,先是驚喜地“哦”了一聲,而后又皺著眉頭“哦”了一聲。
“那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
梅叔看向瑟縮在窗簾后邊的拉加德醫(yī)生。
“應(yīng)該……快出來了吧?!?p> 林峋心里惴惴不安。
拉加德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留在精神病院是曉曉自己的意思,假如林浩宇不能勸她離開……
“額,梅先生,那好像是咱們的直升機(jī)?”
一個(gè)保鏢指了指窗外。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窗外草坪上的飛機(jī)正在離地升空。
因?yàn)榫嚯x問題,梅叔只看見那駕駛艙里的人好像頂著一對兔耳朵。
木上淺
歷時(shí)41天,終于從27收漲到了28收,哇哈哈哈,嬤嬤簡直要喜極而泣……是哪位朋友?快出來,我要給你一個(gè)大大的擁抱! ヾ(????)???~ 不過,我又要回去考研了,大家明年見吧! ∠(`ω′*)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