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行令山的時候,柳扉看到的李蕓兒已經(jīng)是氣若游絲,他想過去抱住她,卻被法陣的結(jié)界阻擋在外。
“蕓兒……蕓兒,你別嚇我,醒醒。”柳扉拼命的喊。
李蕓兒昏厥過去,對此一無所知。
他知道像這種法陣附近一定有原點,可以供施展法陣的主人隨時改變法陣力量的強(qiáng)弱及停止。
冷靜下來,看了看石頭擺放的位置,他明白了什么,當(dāng)即找到了原點,用自己的血停止了法陣的運行。
回到李蕓兒身邊,他看著她,心如死灰。
柳扉探了探李蕓兒的鼻息,知道還有一絲希望,搖晃道“醒醒……?!?p> 李蕓兒悠悠轉(zhuǎn)轉(zhuǎn)醒了過來,看到柳扉的第一眼眼淚流了出來,想到什么又要推開柳扉道“快跑……離開這里?!?p> “好,我?guī)汶x開這里?!绷榈馈?p> “不用管我,快點離開這里,小心元廣。”李蕓兒道。
“元廣……是他害你成這樣的?!绷榈?。
李蕓兒點了點頭道,“他要我用穿心鈴鐺喚你過來,我不肯?!?p> “你怎么這么傻,為什么不肯?!绷榈?。
“因為你死了的話,我會受不了。”李蕓兒道。
柳扉泣不成聲,自責(zé)不已,李蕓兒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想要安慰他,可話說不出來,看到柳扉身后的人,眼睛睜大,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柳扉推開。
沒有鮮血流出,她已經(jīng)失去了所以的元氣,沒有痛苦,一切都是無聲的,柳扉看著李蕓兒在自己面前死去,心徹底死了。
元廣抽出劍,冷冷的看著柳扉,“我還以為在這見不到你了呢?”
“為什么?”柳扉死死的看著元廣道。
陰謀,從一開始讓母親拿走驅(qū)鬼符引他到人間,陰謀就已經(jīng)開始了。
“不為什么,就是不喜歡你,討厭你,明明什么都有了,卻總是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唯唯諾諾,演給誰看呢?”元廣道。
柳扉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元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從來沒有在你面前刻意表演過什么,是你多想了?!绷檎f話想要靠近李蕓兒,卻被元廣一腳踢開。
“一個個都這樣說,你這樣,你父親也這樣,究竟是我多想了,還是你們做多了,說的好聽,不拿我當(dāng)外人,其實還不還是拿我當(dāng)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隸嗎?”元廣道。
柳扉已經(jīng)無話可說,他不信,他也無話可說。
“柳扉……我問你,我明明與你父親一起長大,年齡相差無幾,你為什么不喊我叔叔,要一直直呼我名。”元廣道。
柳扉一直將他當(dāng)成自己的朋友,喊叔叔,輩分一差,生疏感就來了,他不愿意喊,卻沒有想到元廣這么在意這個叔叔。
柳扉不答話。
“不回答了,被我說中了,你們一家人都看不起我是吧!喊這一聲“叔叔”會拉低你的檔次對吧。
“殺了我吧!都結(jié)束了。”柳扉道。
他見過最瀟灑的元廣,像云,像風(fēng),是田間地頭的蒲公英,看過山川大地,恣意江湖。
明明是他柳扉嫉妒他元廣才對,怎么反被嫉妒了。
“殺你……你知道嗎?這個嗜元陣原本是為你準(zhǔn)備?!痹獜V道。
嗜元陣惡毒,他并不是不知道,為他準(zhǔn)備這么個陣,想的就是他不得好死。
只是現(xiàn)在的他并不想理會這些,一心求死,直接對著劍刃撞了上去,血花四濺。
黃釗第一次來行令山,是因為迷路。
他生自邊疆沙漠,是孤兒,邊防的將軍看他可憐,找了奶媽將他養(yǎng)大,從小就和一群舞刀弄槍的人相處,時常也會被當(dāng)成刀槍來耍,時間長了,天天將他當(dāng)做刀槍來耍的人死的死,老的老,他長大,頂了上去,因為對地形熟悉,打仗勇猛,又有老人護(hù)著,成了將軍也是順利成章。
這年,他打了幾場勝仗,士氣大漲,他本要乘勝追擊,還邊疆一個太平,黃帝卻要求要見他,他當(dāng)即就怒了,見個啥,不都是兩個兩個腿嗎?本想弄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先把那群整天胡攪蠻纏的蠻子收拾了再回去,經(jīng)不住老部將的軟磨硬泡,還是回去了,這一回,就呆了兩三個月,天天聽那皇帝老兒嘟嘟囔囔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結(jié)果還迷路了,這山頭一個一個的,都一個模子,他就不信別人能分的清。
行令山上走了半天,他硬是沒找到下山的路,身上帶的干糧所剩無幾,本想省著,奈何肚子叫了起來,自然自語道“算了,省啥省,今朝有餅,今朝吃,以后的事以后再說?!?p> 因而,他剛將一個芝麻餅?zāi)贸隽耍粋€黑漆漆的東西突然躥過來把他手里的餅搶走,他是非常生氣的。
因為是傍晚,他也看不清搶他大餅的是個啥,就當(dāng)成黑瞎子,正好打死當(dāng)口糧,要掏劍,卻發(fā)現(xiàn)劍沒帶,只得徒手去抓,那想剛抓住,就聽黑瞎子說話了。
“別殺我。”
聲音清脆,是個女聲。
黃釗驚呆了,忙把手松開道“對不起,對不起?!?p> 女子不說話,吃著手里的餅,吃完了,才注意到黃釗。
“迷路了?”女子道。
“迷路,咋可能,我是特意來這賞風(fēng)景?!秉S釗道。
他好歹也是一個大將軍,上陣殺敵的,若要被人知道了他迷路了,那臉可就丟大了,更何況是一個女子。
“哦!”女子說話就要離開。
“你現(xiàn)在就走啊!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吧!”黃釗道。
女子沒走多遠(yuǎn),停了下來,倚著一棵樹就要睡覺。
“你就睡這,不回家??!”黃釗好奇道。
“沒家?!迸拥馈?p> “沒家,那你也不能在這睡覺??!多危險?。 秉S釗道。
“我不能離開這里?!迸拥?。
“為啥?”黃釗言。
“我在這里弄丟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我要是走了,他回來就找不到我了?!迸拥?。
“你弄丟的那個人叫啥名?”黃釗道。
“不知道?!迸拥?。
“長啥樣?”黃釗道。
“不知道?!迸拥?p> “那是你什么人?!秉S釗問道。
“不知道。”女子道。
“你啥都不知道,如何得知有這個人?!秉S釗道。
女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道“他住在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