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G系列和外賣
樹花回到了家后,慌張的跑進了廁所,用冷水擦了好幾遍臉后,才冷靜了下來。
看著鏡子里的苦瓜臉,樹花苦澀的笑了。
是我錯了嗎?但他是怪物呀,跟殺害了人的怪物一樣,可他確實救了我,而我連一句道謝或者回頭看他一眼的行為都沒有,這究竟對不對?
就在樹花自我掙扎的時候,廁所外傳來了一道清澈的男聲。
“樹花,是你回來了嗎?”
天理哥哥。
樹花認(rèn)出了聲音的主人,原本糾結(jié)的眼神恢復(fù)了光彩,甚至有著一絲迷茫的人找到了方向的驚喜。
“天理哥哥,是我回來了?!?p> “你今天這么這么晚,學(xué)校有晚自習(xí)嗎?”
樹花從廁所出來,來到廚房,見天理正在做料理,而不遠處客廳的茶幾上還放著兩個水杯。
“不是,樹花陪朋友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p> 樹花在說朋友二字時,咬字較其它的字輕了一些。
天理聽出了樹花的心虛,皺了一下眉,張嘴想詢問一些關(guān)于這個朋友的事,可一想到樹花也快十八歲了,有自己的判斷了,便閉上了嘴,沒有繼續(xù)深入挖掘。
見天理沒有過問朋友的事,樹花舒了口氣,抽出餐椅,坐下,靠在餐桌上,兩只腳耷拉著拖鞋在餐桌下擺動。
“哥哥,你這么回來了,你不是在電話里說最近要趕一篇論文,要待在學(xué)校嗎?”
“你姐姐發(fā)燒了,我要留在家里照顧她?!?p> “小煦姐姐生病了!哥你這么不早說,我去她房間看一下她?!?p> “不用了,我已經(jīng)給她吃過退燒藥了,中午還給她做了藥膳,現(xiàn)在她正在睡覺,你就別去吵她了,小心把你也傳染了?!?p> “唉,好吧?!?p> 樹花本來都站起身了,聽天理這么一說,泄氣的坐了下來,扒拉著指頭,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天理,臉色糾結(jié)了一會后,向天理問道。
“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很少主動問我問題,說吧?!?p> “哥哥,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一個十惡不赦,人人見了都害怕的壞蛋救了你,你會這么做?”
“很簡單,我會鄭重的謝謝他,并且為他做一桌好菜?!?p> “可他是壞蛋呀?”
“壞蛋又這么了,他救了我,這就足夠了?!?p> “救了我……,謝謝哥哥,我明白了?!?p> 樹花像是相通了什么,臉上恢復(fù)了往常一般燦爛的笑容,拿起書包,跑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這丫頭……”
天理聽到關(guān)門聲,無奈的笑了笑,收起了手里的活,走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拿起茶幾上還算溫?zé)岬牟璞瑦芤獾钠穱L起里面泡著的綠茶。
一邊喝一邊小聲吐槽道。
“這個翔翼,我這茶泡得這么好喝,居然一口都沒喝就跑了?!?p> ……
另一邊,翔翼從警局里出來,在他身邊,站著眼眶通紅的莊悟和一名快六十歲的斯文男人。
“莊悟,以后跟著你叔公要好好生活,你父母一定會在天上保佑你的,來,擦干眼淚?!?p> 翔翼從口袋里取出了手帕,遞給了莊悟。
“謝謝翔翼哥哥,我……,我會堅強的?!?p> “哈哈,這樣才是小男子漢?!?p> 翔翼溫柔的摸了摸莊悟的小腦袋,跟莊悟旁邊的斯文男人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乘上了一輛街道旁的出租車,離開了。
“莊悟,跟叔公回家吧,翔翼他已經(jīng)走遠了?!?p> “嗯,叔公,我們走吧?!?p> 就這樣,寒冷的路燈下,一老一小互相攙扶著,向著不遠處的一處地鐵站走去。
警局的高樓里,冰川透著紗窗看著路上的一老一小,直到看不見了,才回到了辦公桌上,對著電腦整理起了下方的街道警廳傳來的文件。
“冰川哥,這兩天是這么了,你看看這些上傳的命案,都堆成山了?!?p> 野原停下了敲鍵盤的手,端起身旁的枸杞茶,干了一大口。
“別抱怨了,把這些死亡人員的相似之處都找出來,總結(jié)出規(guī)律,我們才可以找出這些未知生命體下一處行動地點,避免其他無辜的人死于非命?!?p> “唉,也不知道這個2020年是這么搞得,突然出現(xiàn)這種怪物?!?p> “是呀,現(xiàn)在也只能希望政府還能把消息壓住,警署科研部那邊加緊把G系列研發(fā)出來?!?p> “G系列,冰川哥,我聽說過研發(fā)這個裝備的,是你曾經(jīng)的女上司,我還聽說,這個女上司已經(jīng)向上頭推薦,讓你進入G系列最先裝備的五名警署人員名單了?!?p> 野原玩味的看著冰川,笑得有些曖昧。
冰川這么會不知道野原在想什么,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就扔了過去,故作嚴(yán)肅道。
“管好你自己,再亂說,小心我現(xiàn)在就把你調(diào)去管交通?!?p> “切,沒意思?!?p> 野原安靜了下來,從桌子的抽屜里取出了一份早就準(zhǔn)備好的報名表,走到冰川桌前,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
“G系列試驗員報名表?野原,你不要命了嗎?你知道這個實驗員的傷亡率有多少!”
“我知道,可我更知道現(xiàn)在的百姓不能再拖了!”
“你……”
望著野原堅決的眼神,冰川一時又想起了兩年前大雨天,為了一個普通百姓,也敢在路上堵局長車,挑戰(zhàn)權(quán)貴的青澀小子,無言以對,最后只能點頭答應(yīng),無奈的說道。
“你呀,還真是沒變,好吧,我會幫你送上去的。”
“嘿,謝謝哥了?!?p> ……
過了一夜,在天還是灰蒙蒙的六點鐘,樹花從家里出來,嘴上叼著一個面包,手上拿著一瓶熱好的牛奶,向著學(xué)校跑去。
“今天,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說聲謝謝。”
樹花邊吃著面包,邊幻想著自己向風(fēng)祭澈道謝時,風(fēng)祭澈的表情。
他一定會很感動吧。
樹花想到著,露出了她可愛的酒窩,快步向著學(xué)校走去。
……
六點十幾分,城南中學(xué)高三六班空蕩蕩的教室內(nèi),只有著兩個人在,而這兩個人,正是基本上每天第一個來到教室的風(fēng)祭澈和今天特意來早一心想對風(fēng)祭澈道歉的樹花。
風(fēng)祭澈無視著向他打招呼的樹花,從她身邊經(jīng)過。
“風(fēng)祭澈!”
“你是在叫我嗎?”
樹花壓下心頭的不悅,認(rèn)真地看著仿佛看一個陌生人般看自己的風(fēng)祭澈。
“風(fēng)祭澈,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也想跟你說聲謝謝?!?p> “謝謝?對不起?同學(xué),你真奇怪,我都不認(rèn)識你,你不要找我尋開心了,就這樣吧?!?p> 風(fēng)祭澈撇了撇嘴,不愿和樹花扯上關(guān)系,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趴下來,補覺。
樹花楞楞的站著原地,腦海中想起了昨晚風(fēng)祭澈和她說得一句話,我會忘記前一天見過的人。
回憶到這,樹花的淚水不自覺的從她眼眶中流了出來。
我為什么要哭,我應(yīng)該高興才對,這樣我就不用和他扯上關(guān)系了,我還愧疚什么呢?可為什么,為什么我的心里有一種莫名的難受?
樹花想不明白,也不記得自己是這么回到座位上,度過了這一天。
放學(xué)后,風(fēng)祭澈第一個離開了教室,跟往常一樣,沒人理會他,而其他的學(xué)生,則是一個個湊在一起,一邊閑聊,一邊收拾著書包。
“樹花,你這么了,魂不守舍的?”
“啊……,我沒事,謝謝關(guān)心?!?p> “真是奇怪呀,你也是,貝佳靜也是,不過最奇怪的還是那個風(fēng)祭澈。”
“他這么了!”
聽到風(fēng)祭澈三個字,樹花用力的抓住了旁邊女子的手臂。
“哎呀,你弄痛我了,樹花你這是這么了?還說自己沒事?!?p> “抱歉……,我只是好奇?!?p> 樹花松開了手,表情略顯自然的說道。
“真是的,算了,跟你說吧,你知道嗎,今天風(fēng)祭澈居然一點都沒搭理過貝佳靜,甚至中午的時候,貝佳靜想跟他說話,他語氣還鄙夷的回應(yīng),這可真是太奇怪了?!?p> “是嗎?他真的是這樣嗎?”
樹花急切的求證道。
“是呀?!?p> “嗯,這真的太奇怪了。”
“你也這么覺得呀,哈哈,快點收拾東西,我們趕緊回去吧?!?p> “好。”
樹花收拾起書包,眼睛里卻慢慢泛起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一家大超市外,風(fēng)祭澈穿著職工服,坐在電瓶車上,在他身后的車座上,裝著一大袋食材。
風(fēng)祭澈看著手機上的送貨地點,喃喃說道。
“這個收貨人真有錢呀,買了這么多補身體的食材,豪氣?!?p> 話音落下,風(fēng)祭澈收起了手機,戴上安全帽,朝著名叫天理的收貨人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