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棠輕輕拍了一下白賢的腦袋,說道:“勃朗寧是江城軍統(tǒng)慣用槍械,你剛也說了這個老王頭是中共分子。雖然現(xiàn)在國共合作時期,但是軍統(tǒng)的人不會冒險救中共,別說救了,不打黑槍就不錯了,軍統(tǒng)江城站可不傻,借日本人的手除掉老對手不好嗎?!?p> 我去,有道理啊!白賢不由得對老姐越發(fā)地欽佩起來。這時白海棠從一旁抽出一本賬簿接著說:“看看,這是我們江城黑市上的軍火交賬簿,勃朗寧這種口徑的槍一般都是什么人暗中購買。如果美惠子的三個手下確實是被勃朗寧擊殺,這說明什么.....”
白賢連忙接過賬簿翻看其中關(guān)于勃朗寧的交易記錄,越看越被里面的內(nèi)容給震驚到了。
白海棠看著白賢吃驚的表情,繼續(xù)說道:“軍統(tǒng)的戴老板喜歡勃朗寧槍的穩(wěn)定性和可靠性,所以上喜下效軍統(tǒng)各站都配勃朗寧。共產(chǎn)黨的一塊大洋掰成兩塊花的主,槍都配不起,別說勃朗寧了......”
白賢吞了吞口水,一臉不敢相信的抬起頭說道:“姐,原來江城的抗日組織一大半都是在咱們家拿貨啊。這讓真田貴吉知道,不得吐血??!”
白海棠站起身來,走到書房的窗戶旁推開窗子,讓陽光撒進(jìn)書房說道:“吐血?你以為真田貴吉會不知道。只是他裝不知道罷了,因為咱們家在黑市上的收益,他占大頭?!?p> 原來如此,白賢想了想又問道:“姐,剛你說特高課是在用老王頭釣魚,什么意思?”
白海棠看著白賢,認(rèn)真地說道:“小弟,我雖然不知道特高課抓老王頭動用了多少人,但是你覺得能讓尾凖親自出手的的案子,會失手嗎?”
白賢若有所思剛掏出一根雪茄,就看到白海棠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立刻將雪茄放進(jìn)懷里,諂笑地說道:“意外,老姐別這樣看著我,我怕.....失手讓抓捕對象逃脫的可能性也有啊,雖然尾凖是老牌特工,但人有失手也不奇怪啊?!?p> 不對啊,雖然人有失手很正常,但是尾凖可是只老狐貍,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難道真像老姐說的這是在釣魚?
白海棠搖了搖頭說道:“小白,你仔細(xì)想想,這段時間特高課都在做什么,江城的共產(chǎn)黨幾乎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這說明特高課掌握了江城共產(chǎn)黨命脈。這么十拿九穩(wěn)的事,尾凖會失手?”
白賢被老姐一連串的分析給繞暈了:“不會?!?p> 白海棠輕聲笑道:“你以為美惠子為什么會大半夜的去案發(fā)現(xiàn)場,這里面特高課應(yīng)該是設(shè)了一個局,但是他們沒有想到老王頭會傷重死了,不過他們也有新的線索,勃朗寧.......。”
這時,書房里的電話響了起來,白海棠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放在耳邊傾聽著,忽然看了白賢一眼,讓白賢不由地有些緊張起來。
“小弟,是你姐夫的電話,他現(xiàn)在要趕去守備司令部見真田司令官,暫時回不來了。”白海棠擱好電話對白賢說道。
白賢驚訝的問道:“出什么事了?”
白海棠嘆了口氣道:“特高課的尾凖課長在明德酒家被人襲擊,人雖然沒死,但是陷入昏迷了。”聽到這話,白賢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特高課的尾凖課長被人襲擊?什么時候特高課成了紙糊的擺設(shè)了?
中午和姐姐一起享受這王嬸特意準(zhǔn)備的蓮藕排骨湯,姐夫陳偉業(yè)打來電話讓白賢立刻趕回署里。
提著姐姐特意交代的湯壺,回到警察署的白賢推開姐夫辦公室大門。
“咳咳......姐夫,你是打算回家跪搓衣板嗎?抽這么多煙?”白賢被姐夫房間里散不去的煙給嗆到了喉嚨,抱怨的將湯壺放到姐夫的辦公桌上。
“你不告狀,你姐不會知道的?!甭牭桨踪t的話,坐在椅子上的陳偉業(yè)將手中的香煙按熄后,說道。
說完陳偉業(yè)拿起辦公桌上的一份案卷丟給白賢,自己則拿起湯壺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了起來。
過了好一陣子,白賢放下看完的案卷問道:“這是尾凖課長被襲擊的情況說明?”
陳偉業(yè)點了點頭,白賢扶著額頭問道:“姐夫,你別告訴我,你接下這個案子了?”
陳偉業(yè)聽到白賢的話,沉吟了半天才說道:“這案子已經(jīng)驚動了整個江城上下,真田司令官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你是知道我的,所以......”
白賢聽罷,雙手撐住辦公桌質(zhì)問道:“所以你接下這個案子了?”
陳偉業(yè)因為太胖的緣故被白賢的動作嚇的臉上的肉一哆嗦:“只是保證盡全力偵破這個案子?!?p> 到這個時候,陳偉業(yè)便知道自己要強硬一點,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警服:“到底我是署長,還是你是署長?有你這樣質(zhì)疑上級的嗎?”
白賢倒不是真的生氣,畢竟尾凖涉遇襲很可能與糟老頭的死有關(guān),自己有機會參與進(jìn)來,自己是求之不得。白賢故意眉頭擰一團(tuán),手指在桌子上慢慢地敲擊著:“所以你準(zhǔn)備把這個案子交給我?”
陳偉業(yè)點點頭:“不交給你,交個誰?刑事組那幫吃干飯的玩意?別以為我不知道,整個江城論破案,你小子絕對是前三的主,所以這個案子交給你我放心。”
“尾凖身為特高課課長,遇襲這么大的事,特高課不自己辦?”白賢低頭思索一會,抬起頭看著陳偉業(yè)說道:“卻交給我們警察署負(fù)責(zé)偵辦,這里面肯定有鬼?!?p> “什么意思,你是說日本人不懷好意?”陳偉業(yè)不解地問道。
白賢十分確定地點了點頭:“這案子有太多蹊蹺,尾凖身為特高課的課長,平時身邊護(hù)衛(wèi)不少,明德酒家?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小酒館,尾凖不帶護(hù)衛(wèi),孤身一人跑這種地方做什么?姐夫,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事不簡單。”
“我......”陳偉業(yè)的臉?biāo)⒌囊幌伦兊脩K白。
陳偉業(yè)聽完白賢的話,呆滯了好一會兒:“小白,所以我是被真田那個王八蛋坑了?”
看著眼前急的直冒冷汗的姐夫,白賢很是無語:“坑是一定被坑了,只是現(xiàn)在我們需要知道真田那老鬼為什么會選擇我們警察署來坑。只有弄清楚這個,我們才能知道真田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陳偉業(yè)低頭想了想,似乎不是很確定的問道:“萬一......只是普通的襲擊案件呢?”
聽到姐夫的話,白賢捂臉嘆了一口氣:“老姐當(dāng)初是怎么看上你的,瞎了嗎?”
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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