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禹在西湖邊的閣樓內(nèi),每天對著西湖美景,無所事事。幸好有美女陪在身邊,朱馥每天都會來,二人的感情也不斷的由相互的愛慕,變成了彼此深深的了解。但每次沐禹想把這份感情傾訴出來時,朱馥總是回避。因?yàn)樗麄冎g隔著一個天道宗主,朱馥一直記著天道宗主的警告,她不能因?yàn)閷︺逵淼膼鄱撑炎谥鳎鋵?shí)不在乎天道宗主怎么懲罰自己,她擔(dān)心的是天道宗主對沐禹下手,更讓她內(nèi)心背負(fù)沉重的包袱的是天道宗主是她的哥哥,她怎么能不聽哥哥的話呢?雖然這個哥哥不是親哥哥,但是從小她們就跟著他,包括梅氏姐妹,他給了她們一切,所以她們一定要聽他的話,算是對他的報(bào)答。
朱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天合寺,只知道是寺里的方丈寂滅大師收養(yǎng)了她,還有梅氏五姐妹。因朱馥從小聰明伶俐,長的討人喜歡,寂滅便給她取了個朱姓的名字,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看待。自從她們懂事以來,寂滅大師便把她們交給天道宗主,她們被訓(xùn)練成天道教的工具,做什么都是照著天道宗主的吩咐辦事,凡是天道宗主讓做的事都是對的,她們從未懷疑過。現(xiàn)在也是這樣,她每天來與沐禹相聚,除了看沐禹外,就是讓沐禹吸食天道宗主給的幻神膏。她不確定這幻神膏真的像天道宗主說的那么神,但看到沐禹吸食之后精神抖擻的樣子,她倒是放心了。但沐禹吸食十幾天之后,漸漸就離不開這東西了,一天不吸就會抓狂,心里難受,甚至嘔吐,四肢無力。
朱馥立即意識到他們都上了天道宗主的當(dāng),這個幻神膏并不是什么神藥,但為時已晚。沐禹對它已經(jīng)上癮,不吸食就渾身顫抖,無法控制自己。而天道宗主給的量并不多,正是沐禹上癮不能自拔的量,再想用這個幻神膏已經(jīng)沒了。沐禹像是變了一個人,不斷乞求朱馥給他一點(diǎn)幻神膏,朱馥已經(jīng)知道這是害人的東西了,她本想著沐禹能控制住自己,但這個東西一旦上癮,如沐禹這樣內(nèi)功深厚,自制力極強(qiáng)的人也抵擋不住。
朱馥不愿看著沐禹如此難受,她知道只有一個人能幫沐禹,那就是天道宗主。但她心里更清楚天道宗主處心積慮把沐禹誘進(jìn)這個套里來,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沐禹。朱馥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如她如此聰穎的人,在此刻也是腦袋犯了渾。她明知天道宗主的狠辣,不會放過沐禹,但又不得不去找他。一個是自己愛著的人,另一個是她必須服從的人,她只希望天道宗主能夠放過沐禹,她太了解天道宗主的為人了,不能去求他,他看似高高在上,尊貴不可一世,表現(xiàn)的特別強(qiáng)大,似乎每個犯錯的人都要屈服在他腳下,乞求他的原諒,他才會高興,才會放別人一馬,但事實(shí)并非如此。凡是犯過錯的天道教的人在向他哀求后,都被他更加殘酷的處決。他的內(nèi)心厭惡別人在他面前裝弱小,更不愿表現(xiàn)出自己心里藏著的同情心。
他的內(nèi)心很脆弱,很狹隘,很自卑,他在別人乞求之后再殺了他們,他以為這樣能夠讓自己看起來強(qiáng)大,而這卻暴露了他虛弱的心理和性格。朱馥是了解他的,知道天道宗主這樣的人是不能求的,你越求他,他心里越恨,殺機(jī)也越重。朱馥只寄希望天道宗主能看在她多年為天道教做事和陪伴的份上,能為沐禹留一條生路,但這個希望,朱馥心里清楚,也很難爭取到。朱馥在找天道宗主之前,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她想既然宗主也用這個幻神膏,那一定也有解這個東西之法,她要想辦法得到,如果得不到解幻神膏之物或之法,最壞的打算她也只能用性命相抵,來拯救沐禹。
既然天道宗主給沐禹織了這個網(wǎng),他一定早等在那收網(wǎng)了。果然當(dāng)朱馥來到天合寺把沐禹的情況說了,天道宗主聽了哈哈大笑道:"這個沐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我手里的棋子了,任我擺布了。"朱馥不敢硬著要求他能放過沐禹,只能先委婉求全,怯生生的問道:"宗主您打算怎么對待沐禹,您說過他可是對您有用的人。"天道宗主怎會聽不出朱馥對沐禹的關(guān)心,冷笑道:"當(dāng)初本宗派你去京城是為了探查京畿之地的情況,恰逢天門之亂,引出了這個沐公子。本宗早就聽聞江湖有言沐星齊的天雷刀法天下無雙,能夠習(xí)得天雷刀法可號令武林。如果本宗練成天雷刀法,也為我們報(bào)仇雪恨,恢復(fù)我朱明大業(yè)增加了籌碼,所以讓你接近沐禹,為的是能夠打聽到天雷刀譜的下落,如果能把它弄到手那自然更好了。沒想到你竟然喜歡上了這個小子……"
朱馥聽了身子一顫,本能的喊了聲:"我沒有?。⑻斓雷谥骱吡艘宦暤溃海⒛闶俏乙皇峙囵B(yǎng)大的,你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你并沒有得到刀譜,卻把沐禹這小子帶來了,也算是給我一個交代,同時也是想讓我看上這小子,讓他入了我們天道教,你便能與他朝夕相處。你的心思是鬼機(jī)靈的很。實(shí)話給你說,本宗確實(shí)看上了姓沐的這小子,年輕有為,武功超群,我也打算讓他為我們天道教出力,得到一個人才比得到一個破刀譜重要,本宗也不信那天雷刀法能有本宗的武功厲害……"朱馥聽了,心里立即平靜下來,她知道不能與天道宗主鬧騰,只有周旋,才有機(jī)會救的沐禹。朱馥平靜的說道:"那你為什么要用幻神膏來害他?"天道宗主大喝一聲:"只怪他不聽話。"如果能看到他面具后面的臉,一定猙獰可怖。忽然之間,他搖了下帶著面具的頭,語氣又變得平常了,說道:"本宗給他幻神膏是害他嗎?那幻神膏可是好東西,它能讓人變得更強(qiáng)大更聽話。本宗是為了讓他能夠?yàn)槲覀兲斓澜套鍪虏虐鸦蒙窀喾至艘稽c(diǎn)給他,別人想要這東西還得不到呢。"朱馥道:"可是那幻神膏弄的沐禹現(xiàn)在似乎有些失常,不吸食它就痛苦不堪,不能控制自己,你要想讓他為你做事,就要解了他這幻神膏的癮。"天道宗主嘿嘿一笑道:"吸食這幻神膏一旦上癮,是解不了的。這樣才能讓沐禹為我做事,他只要聽我的,本宗會給他幻神膏讓他快活不已。他若不聽,離了這幻神膏,他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馥聽了,已經(jīng)知道這幻神膏的厲害了,是她害了沐禹。撲通一聲,朱馥立即跪倒說道:"求宗主開恩,放過沐禹,我立即去他身上搜那天雷刀譜給您,只求您饒他性命。"天道宗主氣哼哼的道:"還說不喜歡那小子?嘴硬卻騙不了心。我們復(fù)明大業(yè)未竟,你卻有心思動了感情。你讓本宗怎么懲罰你。"朱馥在跪下的一剎那就知道自己太沖動了,恐怕已經(jīng)激怒了天道宗主,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豁出去了。
于是說道:"宗主息怒,只因復(fù)明大業(yè)仍未完成,殺伐清廷鷹犬需要沐禹這樣武藝高強(qiáng)的人。小馥承認(rèn)對沐禹動了感情,小馥更曉得觸犯我們天道教的戒律會有什么后果,小馥也不求宗主寬恕,愿接受懲罰,情愿領(lǐng)死。只是天道教正是用人之際,只求宗主能放過沐禹,讓他有機(jī)會為我天道教出力,殺清狗。"天道宗主聽了,本來怒火中燒,但他卻極力壓制住,因朱馥的話正戳中他惡毒的計(jì)劃,提醒了他處心積慮把沐禹搞成這樣是為了什么。他可不想沐禹還沒為他出力就被弄死,反正他已經(jīng)是跑不掉了,利用完了之后,得了刀譜,殺他也不遲。
想到這,天道宗主變得柔和起來,說道:"你們我誰也不殺,你是我培養(yǎng)大的,當(dāng)年寂滅大師把你交給我,要我像小妹妹一樣對待你,這些年你為天道教出力不少,我怎忍心讓你受罰。而沐禹,我正有件事讓他做,做好了,本宗可成全你們的好事。"朱馥聽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異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天道宗主道:"有這天合寺的佛祖作證,本宗豈能言而無信?"朱馥知道天道宗主最信奉佛教,定不會言而無信。于是又喜又憂道:"不知宗主讓沐禹去做什么?"天道宗主道:"上次已經(jīng)在這談過了,就是去刺殺現(xiàn)任的浙江巡撫。"朱馥聽了,又擔(dān)心起來道:"這浙江巡撫是一方封疆大吏,身邊一定有人保護(hù),以沐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恐沒有把握刺殺他。"天道宗主哈哈一笑道:"放心好了,殺這個狗官其實(shí)是手到擒來,因這個狗官非常自負(fù),以為自己有點(diǎn)武藝在身,平時很少有侍衛(wèi)在身旁,我們天道教的探子已探查清楚。之所以沒有動手殺他,是怕惹來清狗注意到是我們天道教所為,而對我們的大事不利。正好沐禹鬧過京城,又是天門門主沐星齊的兒子,他與清廷也接下了梁子,讓他去殺這個狗官,一可以為我們除了絆腳石,二來也不會讓清狗懷疑是我們所為,只道是沐禹個人所為。沐禹若殺了清廷的巡撫,便真正成為我們的人了,這是一箭三雕的美事。你干嘛擔(dān)心我會害他呢。"
如朱馥如此聰明的人,也被天道宗主的巧言令色迷惑,只是仍不放心道:"若沐禹做完這事,請您不要再讓他吸食這個幻神膏了,幫他戒了這東西。"天道宗主呵呵笑道:"放心,等他真正成為我們的人,何必再用幻神膏控制他呢?;蒙窀嗫墒呛脰|西,本宗可不愿浪費(fèi)了。但現(xiàn)在本宗還得忍痛割愛,再拿出一點(diǎn)出來讓沐禹吸食,讓他精神抖擻,好發(fā)揮他十分的能力去殺了這個狗巡撫。你現(xiàn)在帶我去見他。"朱馥雖然心里有幾分擔(dān)憂,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敢再說什么,她本來死都不怕的,但一見到天道宗主就害怕,而且天道宗主的為人她比誰都清楚,但她卻還要服從他。
杭州西湖邊上的一座木制閣樓里,沐禹正在發(fā)了瘋的翻找東西,他要找的正是幻神膏,他的癮又發(fā)作了,他本想運(yùn)氣凝神,以內(nèi)力與之抗衡,卻扛不住心癢難耐,似萬千螞蟻在身上爬著撕咬,讓他抵擋不住。此時朱馥并不在身邊,之前都是朱馥取幻神膏給他吸食,現(xiàn)在朱馥不在,沐禹只好自己翻找幻神膏,他不知道這個東西已經(jīng)沒有了。他在屋內(nèi)找了一遍又一遍,屋子被翻的凌亂不堪,哪有幻神膏的影子?沐禹逐漸從失望變成了絕望,加上幻神膏的毒癮攻心,沐禹已經(jīng)不能控制,在地上打滾亂撞。只這十幾天,沐禹哪還有點(diǎn)俊逸俠士的風(fēng)采?沐禹鬧騰的毫無氣力,渾身感覺虛脫了似的躺在地上,腦子里已經(jīng)麻木,忽聽的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沐禹迷迷蒙蒙看到朱馥蹲在自己身邊,后面好像還有幾個人,一個戴著面具的臉彎身看了看他。
沐禹立即來了精神,一把抓住朱馥的衣袖,從嘴里擠出幾個字道:"快點(diǎn)給我幻神膏。"天道宗主看了沐禹的狀態(tài),似乎很滿意,掏出一點(diǎn)幻神膏交到朱馥手里,朱馥接過,只在沐禹鼻子上聞了聞,沐禹立即有了精神,坐了起來。朱馥找來沐禹一直用的煙鍋,把幻神膏抹在煙鍋里,點(diǎn)上火,把煙嘴放在沐禹嘴里,沐禹狠命吸了口,瞬間就精神飽滿起來。站起身,卻不給天道宗主等人打招呼,只扶起一把椅子,歪坐在那,陶醉的吸著煙鍋。朱馥看到這個情形,心里如蟲子在爬,難受的很。沐禹變成這樣,雖然天道宗主是始作俑者,但她也是幫兇。現(xiàn)在天道宗主在身邊,她想多關(guān)心一下沐禹都不敢。
天道宗主看到沐禹這個情形似乎特別滿意,帶著嘲諷調(diào)侃的語氣向沐禹說道:"沐公子吸食了我這十幾天的幻神膏就是不一樣了,看來我這好東西沒有浪費(fèi)。"沐禹連吸了幾口幻神膏,神態(tài)似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也清醒了許多,他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處境,是入天道宗主的彀中了。他抬眼望向朱馥,朱馥卻不敢看他,低著頭。沐禹正了正身子,淡淡的說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給我的幻神膏不是什么靈丹妙藥,而是一種能讓人聽話的毒物,沾上它就離不開它了,恐怕沒有幾人能抵擋住它的誘惑。"天道宗主嘿嘿笑道:"那你能擋的住嗎?"沐禹嘆了口氣,還不忘吸了口道:"我已經(jīng)徹底被這東西控制,如果沒有它,比死還難受。"天道宗主聽了,知道沐禹已經(jīng)徹底被自己捏在手心里了,于是說道:"本宗不會讓你難受的,沐公子你是人中龍鳳,江湖上的俊杰,本宗欲成大事,還需要你幫忙,不知你意下如何?"
沐禹對幻神膏的依賴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傲氣,他已經(jīng)體會過了沒有幻神膏,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只是他現(xiàn)在頭腦又清醒了一些,冷冷的說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天道宗主從面具后面?zhèn)鱽砑饪痰男β暤溃海⒛銘?yīng)該沒有了。因這幻神膏只本宗我一個人有,我知道從哪得到它。我不怕實(shí)話與你說了,一旦沾上它,就戒不掉了,非得有它才能快活。本宗也喜歡這個幻神膏,但本宗卻不像你提心吊膽,怕用完了要承受沒有它的痛苦。本宗想得到這個東西,可以源源不斷。而你,本宗也可以為你一直提供。"朱馥聽了,心里咯噔一下,她本來想著這個幻神膏有什么解藥可解,但她聽了天道宗主的話,知道宗主并不是嚇唬人,看來這幻神膏的癮是戒不掉了。她以前是很想沐禹為他們天道教做事的,但現(xiàn)在沐禹被天道宗主控制住了,她卻傷心害怕起來,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個幻神膏早晚會把沐禹變成一個廢人,而天道宗主是不需要一個廢人的,等到那時候沐禹的小命就難保了。朱馥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在心里深深自責(zé),是她害了沐禹,但此時她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她只希望以后天道宗主能留沐禹一條命,讓她陪在他身邊,而此時她還沒有勇氣向天道宗主提出自己的想法,她只能再等等,看天道宗主怎么對待沐禹。
沐禹放下煙鍋,眼里露出一絲光,問道:"你想讓我干什么,只管說了吧。"天道宗主道:"殺浙江巡撫。"沐禹眼神又呆滯迷糊起來道:"是不是我殺了浙江巡撫,就有幻神膏?"天道宗主哼笑一聲道:"你只要替本宗完成了這個事,本宗給你提供源源不斷的幻神膏。本宗可是大明朝的皇室后裔,將來趕跑了滿清韃子,本宗就是九五之尊,君無戲言,本宗怎會騙你。"沐禹顯然對他大白天做當(dāng)皇帝的美夢沒有絲毫興趣,嘴上哈欠了一聲,淡淡的道:"我還有一個請求,"說著看了一眼朱馥,接著說道:"我想讓朱姑娘陪在我身邊。"天道宗主早就料到沐禹會如此說,他的面具微微顫動了一下,如果有人能看到他面具后面的表情,那一定是惡毒嘲弄的神情。
天道宗主尖酸的說道:"你現(xiàn)在只答應(yīng)替我做一件事,卻要提兩個要求,是不是有點(diǎn)過份了?況且馥妹是什么人,她可是我的寶貝妹妹,以后等本宗恢復(fù)朱明帝業(yè),她就是本朝的公主。你對我天道教現(xiàn)在毫無功績,竟想把我的小妹從我身邊搶走,本宗能輕易答應(yīng)嗎?就算你殺了浙江巡撫,本宗也只會給你幻神膏,不可能讓小妹陪著你。"沐禹道:"那我愿意再為天道教做件事,就算豁了命也行。"天道宗主擺了擺手,其中的得意是顯而易見的。他的聲音都帶著一種異常的興奮,以至于有點(diǎn)變了音調(diào),由以前的尖利變得粗大了一些,但沐禹已經(jīng)失去他敏銳的察覺能力,并沒有在意。天道宗主道:"你也許還不了解本教的教規(guī),在我天道教教徒中,男女私情是嚴(yán)重的叛教,本宗最不喜歡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之事。但本宗也早看出來你是真心喜歡我的這個妹妹,只是本宗可不愿輕易把小妹許給你,為了考驗(yàn)?zāi)愕恼嫘模恰?p> 沐禹一聽,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道:"除非什么?"天道宗主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道:"本宗聽說你有一本刀譜,隨身攜帶。那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珍貴的很,誰學(xué)了它就能天下無敵。你若愿意把那刀譜給本宗,不但是為天道教立了奇功一件,也足以見得你真心愿為小妹付出一切。"朱馥在旁邊聽了,心里已然明白,天道宗主的目的暴露了出來,他就是為了得到刀譜。他知道沐禹已經(jīng)被他套住了,跑不掉了,所以他才敢明目張膽的向沐禹討要天雷刀譜。
朱馥此時心情是復(fù)雜的,她既希望沐禹交出刀譜,以證實(shí)自己在沐禹心中的地位;又不想沐禹交出刀譜,因?yàn)樗裸逵斫怀龅蹲V就沒有了向天道宗主討價(jià)的籌碼,一旦失去利用價(jià)值她怕天道宗主會過河拆橋。
她的心里正在矛盾不堪時,只聽沐禹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可以把刀譜給你。"說著,從貼身縫制的內(nèi)衣兜里掏出一本泛了黃的譜本,看都不看一眼就向天道宗主遞過去,天道宗主和朱馥同時吃驚不小,沒想到沐禹會如此不顧惜這本江湖上人人想得到的武林絕學(xué)。就在剛才,朱馥也想象過沐禹為了她會不會把天雷刀譜拿出來,但她沒想到沐禹會如此爽快。而天道宗主也猝不及防,沐禹的毫不猶豫,反而讓天道宗主心生疑慮,但他又怎能放過這個得到天雷刀譜的機(jī)會呢?天道宗主伸手一抓,快如閃電,早把刀譜拿到手里。
他立即翻看了一下,里面畫著一些舞刀的圖式,每個圖下面還有蠅頭小楷寫的注釋。天道宗主只隨手一翻,心里就狂喜過望,他見那些刀勢凌厲,料這刀譜已有九成是真。天道宗主向后望了一眼,跟他同來的淳禮和尚上前趕緊把刀譜接了過來。淳禮不識趣的翻看了一下,湊到天道宗主耳邊輕聲道:"宗主,這里的刀法看著果然厲害,只是我們難辨真假,帶回去給師父他老人家鑒定一下才可放心。"天道宗主冷冷的道:"都被你看完了,他老人家還鑒定什么。"淳禮聽了嚇得趕緊從身上取出一塊布把刀譜包了,哈著腰道:"宗主放心,這刀法博大精深,小弟忍不住窺看兩眼,卻毫無作用,小弟哪有本事習(xí)這個刀法?"天道宗主哼了一聲道:"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好。別說你不通,本宗也很難辯識的明白,只能回天合寺再辯真?zhèn)?。?p> 沐禹聽了他二人的對話,也是冷笑一聲道:"怎么,不相信我?這本刀譜是家父留下給我的,我一直貼身保管,只有我?guī)煾缚催^。他本來想教我這刀法,但以他的武功修為都沒有研磨得當(dāng),所以我也只好放棄學(xué)這個天雷刀法,其實(shí)我也無心學(xué)它,你們有本事就學(xué)去。"天道宗主聽出沐禹有嘲諷之意,卻并不在意。他還要利用沐禹去殺浙江巡撫,等刺殺了浙江巡撫,沐禹這小子是殺是剮,也就隨他心意了。天道宗主奸笑一聲道:"你學(xué)不得,不見得本宗就學(xué)不得??磥砟闶菍π∶谜娴那樯?,本宗也不是鐵石心腸,你既對小妹有情,本宗豈能不成人之美呢?小妹,你留下來照顧好沐公子。"朱馥應(yīng)了一聲,雖然沐禹愿意交出刀譜向她表白感情,但朱馥沒有半分的喜悅,她的心思都被擔(dān)憂所占據(jù)。
沐禹為了她愿意付出代價(jià),而她心里清楚是她害的沐禹回不了頭了。以前她對天道宗主是言聽計(jì)從,現(xiàn)在她的心里開始波動,她被沐禹給予的感情所震動,增加了她的勇氣,她似乎對天道宗主不再像以前那么敬畏和恐懼了,她現(xiàn)在腦子里充斥的都是怎么把沐禹再挽救回來,她甚至想到了要與沐禹隱匿江湖,遠(yuǎn)走高飛。就算被天道宗主發(fā)現(xiàn)了,殺了他們,她也不愿沐禹變成任人擺布的玩偶,她想讓沐禹變回以前的那個沐禹,而她,已經(jīng)受夠了這二十年的束縛,她不想當(dāng)什么公主,她想追求愛和被愛,因?yàn)樗斆鳎呀?jīng)看清天道宗主的嘴臉,她不想被當(dāng)牽線木偶,被人一直利用下去,她想要回自己的生活。但她知道這太難了。
天道宗主并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對朱馥很配合的讓沐禹掉進(jìn)他們的套里還是比較滿意的,所以天道宗主并沒有因?yàn)樗豌逵硐嗷勰降乃角槎鴳土P她。沐禹也沒有猜透朱馥的心思,他只想著聽從天道宗主的安排,替他做完事,天道宗主就會成全他和朱馥的好事。但他想的太簡單了。他想盡快結(jié)束這一切,而幻神膏已經(jīng)把他裹挾住,他本來想抵抗這東西,但卻抗拒不了,所以他也迫切需要得到更多的幻神膏。
沐禹雖然是為了朱馥交出了天雷刀譜,但他似乎對幻神膏更加依賴,于是迫切的問道:"什么時候動手殺那個狗官?"天道宗主得了天雷刀譜,心思都放在刀譜上了,想著趕快回天合寺讓老和尚辯個真?zhèn)?。他聽沐禹如此問,才想到要?dú)⒀矒岬氖?。于是說道:"這兩天讓小妹在這照看你,好好休息,養(yǎng)好了精神,等三天后動手。本宗會留足夠的幻神膏給你吸食。"說完與淳禮下了閣樓匆匆忙忙往天合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