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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骸紀(jì)元

第五十六章 與鬼差談判

星骸紀(jì)元 告白第七章 3054 2020-04-01 22:47:03

  鬼差猶豫了一下,還是神情倨傲地坐了上去。巡檢司的鬼差雖然只是司收魂的差役,地位低微,但畢竟也是在地府記錄在案的工作人員,有地府這個(gè)龐大的后臺,輕易沒有道士敢得罪他們。

  要不是看徐文斌露了一手,倆鬼差早就不耐煩連他一起拿走了。

  徐文斌笑道:“兩位所來何事兒?”

  “你個(gè)道士本沒有資格過問地府的事情,但看在你們往日和地府的關(guān)系上,就告訴你吧!”身材高瘦鬼差有些不耐煩,道士和他們打交道挺頻繁的,看在往日情面上也就給徐文斌個(gè)面子。

  青面赤目的鬼差急躁道:“我們是來收魂的,就是你抱著的小女孩。”

  “我算她陽壽未盡,命不該絕,兩位是看錯(cuò)了吧?”徐文斌眉毛一挑。

  身材高瘦的鬼差陰惻惻笑道:“陽壽盡不盡又不是你說了算。地府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今天我們的任務(wù)就是索她性命,這是天命?!?p>  另一鬼差搖頭道:“天命無窮,人力又怎能算盡?!?p>  “地府就能代表天命么?你們地府還真是無法無天。”徐文斌生氣了,地府肆意妄為,連天地規(guī)矩都不遵守,這還有沒有天道。

  “地府就是天命。坐了這么久連杯茶都沒有,你這小道士真不會辦事兒?!鄙聿母呤莨聿钣行┎粷M,對那青面赤目的鬼差說,“咱們快去把她命鎖了,早點(diǎn)兒回去交差?!?p>  兩名鬼差直挺挺站起身子,將手中勾魂的鎖鏈震得叮當(dāng)響。

  “請兩位行個(gè)方便,饒這小女孩一命?!毙煳谋笕讨?。也就他脾氣好點(diǎn)兒,換了林暮寒和衛(wèi)拂衣,分分鐘這倆鬼差就被踩在腳下了。

  身材高瘦的鬼差不屑道:“饒命?誰敢讓地府手下留人,你也太把你們道士當(dāng)回事兒了吧!”

  徐文斌右手一按劍鞘,松紋古劍嗆啷一聲出鞘,懸在半空。在黑夜之中,明閃閃劍光映亮了鬼差灰白的瞳孔,劍身刻著的“全真”兩個(gè)古字分外醒目。

  “你要做什么……”鬼差看到這柄劍的瞬間遍體生寒,齊刷刷后退兩步。

  徐文斌身形一動(dòng),只聽叮當(dāng)幾聲響,鬼差手里鐵鏈嘩啦啦掉在青石上,斷成寸許長的小節(jié)。

  身材高瘦的鬼差嚇的瞪大了眼睛。徐文斌手下留情了,他不可能保護(hù)小盞一世,只是想借此威懾鬼差。

  “全真教的我們?nèi)遣黄?!”青面赤目的鬼差將手里僅剩一小截鐵鏈往地上一扔,“但是我們不索她命,地府也會用其他手段索命的。你讓她跟我們走,我們保證讓她下輩子投個(gè)好人家。”

  徐文斌斷然拒絕:“不行!她陽壽未盡,吾輩修道,為的就是順應(yīng)天道?!?p>  兩鬼差對視一眼,從全真教手下?lián)屓?,莫說他們沒這膽量,府主大人來了都不敢造次。這柄松紋古劍在當(dāng)年姜子牙封神后傳下的掌教信物,眼前人可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未來全真掌教,

  青面赤目的鬼放低姿態(tài),道:“道長,您這樣我們怎么回去交差?。 ?p>  徐文斌不言,食指憑空手書一符,那一行字在黑暗中熠熠生輝、銀光閃爍。鬼差嚇得待在原地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只見徐文斌翻出一塊雪白的玉,將這行符文拍散在玉里。

  “這是替魂玉,內(nèi)封她的生辰八字和一滴血?!?p>  徐文斌輕輕一指,替魂玉輕飄飄落在鬼差手里,想了想補(bǔ)充道:“如果此玉不行,你們再來找我。”

  鬼差捧著替魂玉:“道長這樣說,那我們就退下了。”

  “這是一點(diǎn)心意,請兩位喝喝茶?!毙煳谋笥沂忠环鳎瑑蓧K黑玉浮現(xiàn)在鬼差面前。

  鬼差喜出望外,一邊笑瞇瞇收了,一邊連聲道謝。全真未來掌教親自送的茶錢,兩鬼差喜不勝禁。

  徐文斌將鬼差送走,再度拔劍而起,在空中揮劍書寫,青光沿著劍尖流淌成字,筆走龍蛇,磅薄大氣。這些青光閃閃的符文字體一旦書成,猶如時(shí)隔萬古再度重現(xiàn)仙與神的道韻,將院落外積聚已久的煞氣頃刻引燃。

  將煞氣掃空之后,徐文斌才在小女孩身上輕拍一下,取出封印在她體內(nèi)的銅鏡,縮小成核桃大小,掛在了她脖子上。小女孩醒來,睡眼朦朧,徐文斌抱著她走出院落,叮囑小盞外公外婆這幾日要好好看護(hù)她,只要過去這三日,以后自然無事。

  清晨,一只大公雞躍上墻頭,昂著脖子在薄霧中迎接太陽的升起。

  村長領(lǐng)著徐文斌、徐尚和縣里的領(lǐng)導(dǎo),一起前往村西的被拆的破廟。村長不放心,叫來了村里二十多名青壯年。

  姚村屢次出現(xiàn)災(zāi)禍的根本原因雖然在梧桐樹,但一切畢竟因?yàn)槠茝R而起,所以徐文斌決定先查看下這里的具體情況,再思考對策。

  破廟建在姚村與小山包之間的路口,在施工隊(duì)拆除后,只剩下了一堆瓦礫和半堵要倒塌的墻,神像倒在草叢里,吊車牽引用的鋼索都還沒來得及解下。

  徐文斌踏著沾滿露水的草叢,繞著破廟轉(zhuǎn)了一圈,臉色不是很好看。

  徐尚心里一緊,低頭道:“師叔,按照地形來看這里瀕山依村,景色優(yōu)美,周圍也沒什么形險(xiǎn)地勢,不過普通土坡罷了。我測了下,地下沒什么龍脈,怎么會出這么大亂子?!?p>  徐文斌搖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凡人觀風(fēng)水不過看到的是地表之象,所以偶爾會被地面表象所迷惑。有些東西他們是看不到的,就像治病救人,講究望聞問切,只看表象不切脈怎么能行。我們門派察天觀地,要旨在看破虛妄之象,這里看似平常,是因?yàn)樵?jīng)有人用大法力搬山填海,改變了這里本來的地勢?!?p>  “而且看地勢不應(yīng)只局限在一小塊地方,我問你,周圍幾條山脈綿延不絕,為何卻偏偏在此地中斷,形成一塊平地?!?p>  徐尚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畢竟耳濡目染了多年,聽徐文斌一解釋已經(jīng)有些明白了。

  徐文斌說話間已經(jīng)在地上點(diǎn)燃了三根道香,然后將羅盤平放,手掐法印,朝羅盤一按,道香的煙霧如流沙一樣繞著羅盤為中心,構(gòu)成了一幅方圓數(shù)百里的地脈圖。

  徐尚看的冷汗直冒,這地勢圖和姚村周圍山脈走向完全相反,這里本來是一處尋常之地,但地脈一反,地脈匯集,勾勒成鼎的形狀,遂成“鎮(zhèn)魘之勢”。

  這種地勢一般不會自帶煞氣,這也意味著此地有兇險(xiǎn)事物被鎮(zhèn)壓,而且就在破廟下方,所以才有煞氣溢出。

  徐文斌用手指摸了摸只剩下半截身體的神像,感受到一種古道的道韻:“這神像有些年頭了,至少存在五千年以上了。”

  村長搖搖頭:“道長這您可說錯(cuò)了。我爺爺?shù)臓敔斣?jīng)雕刻過這尊神像,這神像的年齡不會超過一百五十年,沒有那么古老?!?p>  “時(shí)間匆忙,我還沒來得及向道長介紹這邊具體情況。道長,這姚村氣候不同其它地方,會導(dǎo)致石頭表面風(fēng)化嚴(yán)重,與外面差異很大。”縣委秘書怕徐文斌尷尬,主動(dòng)解釋道:“我們縣里幾年前請專家鑒定過,檢測報(bào)告顯示石像是清朝晚期雕刻的,破損嚴(yán)重,沒有什么收藏價(jià)值,就扔在了這里?!?p>  “如果村史有記載,應(yīng)該是有塊類似神像的石頭放在這里,后來被人順勢雕刻成了神像,蓋上了這座廟?!毙煳谋笮π?,右手食指凌空書下一道符箓,在半截神像身上一拍,神像瞬間四分五裂。

  外面包裹的石片嘩嘩剝落下來,露出了里面一尊青銅雕刻的人像,相貌栩栩如生。

  “這這這……”村長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有村子里的青年驚聲道:“村長,這銅像怎么和祠堂里的先祖雕像長的那么像?”

  “是有點(diǎn)像?!苯?jīng)人這么一提醒,村長也反應(yīng)過來。

  徐文斌皺眉,歷經(jīng)數(shù)千年風(fēng)雨,封印在銅像里的神力早就被磨滅光了,它給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原來神像下的那眼枯井上。枯井深不見底,側(cè)耳細(xì)聽,井底隱隱有類似空氣流動(dòng)的聲音。

  這聲音極其微弱,凡人的耳朵是聽不到的。

  徐文斌瞳孔中有神燈浮現(xiàn),似乎可以望穿黑暗,直視九幽地府。這口枯井極深,井底別有洞天,他站在井口也只能隱約瞧出一個(gè)類似祭壇物體的大致輪廓。

  “你們不要靠近,我下井底探探情況。”

  村長怕井底有危險(xiǎn),從村里人手中接過一盞大功率探照燈和繩子:“道長,先用繩子吊著燈下去看看情況吧?!?p>  “多謝了,只怕井底太深,這繩子也探不到底。”徐文斌右手一指,松紋古劍出鞘。他右足微點(diǎn),身形飄起,踩著劍身緩緩朝井底下降。

  “真是神仙啊……”村里人都看呆了,傳說神仙可以御劍飛行,果然是真的。

  徐文斌一走,徐尚立刻恢復(fù)了趾高氣昂的神態(tài),腆著肚子吹噓道:“這不過是些小兒科,我?guī)熓蹇墒窍扇宿D(zhuǎn)世,等以后證道了,那就是天上的神仙。不說了,快把好酒好肉端上來,咱們喝酒吃肉等我?guī)熓宓暮孟⒕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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