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被窩里的你被一陣手機鈴吵醒,你伸出手在被窩里摸索了一會,望了眼手機。
伏特加。
刺眼的手機光線讓你眼睛發(fā)酸。
“喂?!?p> “您可以下來了?!狈丶雍┖┑穆曇暨€帶著點焦急,你看了看了時間。起身光腳走到陽臺,看見保時捷穩(wěn)穩(wěn)地停在樓下。
今天天氣很好,軟綿綿的太陽使黑色的車子打上了蠟一般光滑。因為你被辭退了所以并沒有設(shè)置今天的鬧鐘??磥矸丶拥攘嗽S久。
特別是他身邊還坐著一個低氣壓的男人。你能想到他在剛才的閑暇應(yīng)該發(fā)出不少不耐煩的語氣,小伏自然也吸了不少二手煙。
“我被辭退了,看來以后坐不了Gin的車子了?!蹦阋Я艘伦齑?,確實心里有點失落,“以后也吃不到小伏的早飯了?!?p> 這句話確實是你發(fā)自內(nèi)心的。
你隱約聽見琴酒說了句“麻煩”,就看見保時捷帶著特有的發(fā)動機的聲音揚長而去。
真的是,好歹把今天的早飯給我啊。
今日的你注定無所事事。出門買了早飯便繼續(xù)在家里窩著。
洗漱完成的你慢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打開電視,翻了翻頻道。
晨間新聞?wù)シ胖罱鼛灼痍J空門事件,多加防范就是了。
攤邊的速食豆?jié){全然沒有現(xiàn)磨的那么濃郁,你嫌棄的撇了撇嘴,思索著明天吃什么。清脆地門鈴響起。你匆忙踩著拖鞋走到玄關(guān)處。
快遞員抱著包裹站在門前。
“不好意思,小姐,你有筆嗎?”他的聲音很奇怪,或許是帶著口罩的緣故。
你半掩著門,想著今早的新聞。
“你是新來的嗎,以前那個快遞員結(jié)婚去了是嗎?”
面前的男人點了點頭,帶著口罩,你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你的心已經(jīng)有點慌亂了,送這片區(qū)域的快遞員大多是已婚人士,怎么可能結(jié)婚。
你迅速地關(guān)門。
卻關(guān)不上,那個男人的手死死地扒著門縫。你一時不知所措,先前看著新聞的坦然,現(xiàn)在卻心驚膽戰(zhàn)了。
“你最好讓我進去?!?p> 你的腹部被抵上了一把手槍,冰冷的槍口隔著睡衣刺激著你的神經(jīng),你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跳的厲害。
你舉起手,緩緩側(cè)過身,他拿槍的手一直沒松,毫不留情地推了你一把。地板也冰涼的厲害。
電視機里的聲音在你的腦子里貫穿,你無法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
門被重重地關(guān)上,陽光也被窗簾截斷。
手機就在沙發(fā)上,離你僅僅一步,你不敢。他一直盯著你,黑漆漆的槍口一直沒放下。
你從未怕過琴酒的伯萊塔,因為那是琴酒。
而眼前的這個竊賊,你可不敢斷定。
“我有錢?!蹦阆敫嬖V他,你可以很配合,只要別殺你。畢竟你確實不缺錢。
“臥室的茶幾上有錢包,抽屜里有卡,密碼-”
“停?!彼穆曇艉芩粏?,像極了年邁的老奶奶。他緩緩摘下口罩,那是張很可怕的臉。燒傷的疤痕像一條條蛆蟲一般爬滿他的臉,甚至連鼻子都只能勉強看見鼻孔。
“我不需要錢?!蹦愠醪脚袛嗨臍夤苡袉栴},像奄奄一息的人,喘不上氣。
“據(jù)最新報道,闖空門的嫌疑人在杯戶街道落網(wǎng),警視廳搜查一科的蹲點...”
電視突然被關(guān)掉,那個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遙控器。你震驚地望著他,大腦里的信息沒有任何關(guān)于他的線索。
“你是誰。”顫抖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恐懼。
“告訴我,琴酒在哪?”
你的大腦突然斷線,眼神一凜。
“你在說什么?”你滿臉疑惑,極力掩飾著內(nèi)心的恐懼。
他并沒有生氣,坐在了沙發(fā)上。
他拿起那杯豆?jié){,發(fā)狠似地潑在你的臉上,嗐沒有反應(yīng)過來,甜膩的味道就倒灌進了你的鼻腔,黏膩的發(fā)絲粘在你的臉上,你起身去拿紙巾,卻被槍口制止了下一步的行動。
“我一整幫兄弟就是這樣死在濃煙里的,呼吸不過來,很難受是不是?!?p> 他的眼里充斥著戲謔和仇恨。
你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他揮起手扇在你臉上,你左半臉火辣辣的疼,大腦嗡嗡地打轉(zhuǎn)。你感覺到左臉熱了起來。
他抓住你的領(lǐng)口,輕巧地拎起了你,粗糙地手指頭摸索著你的臉,撥開黏在你臉上的頭發(fā),濕噠噠的豆?jié){流入你的衣口處。
他瞇了瞇眼睛:“那個男人確實很會享受。”
琴酒正在洗澡,一頭銀發(fā)濕漉漉的掛在背上,血融合著白色的泡沫被沖進下水道。
今早的任務(wù)對他來說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他回想著那群老鼠在他眼前求饒的樣子只覺得可笑。熾熱的槍口迸射出的硝煙味就這樣消逝在了大火里。
黑暗組織的暗殺最后往往要以火災(zāi)或者爆炸收尾。
像極了雜碎生命的閃爍,綠瞳里的火焰總能讓琴酒心情愉悅。
溫熱的水沖刷著罪惡,琴酒的背上滿是斑駁的傷痕,那是對組織最忠誠的表現(xiàn)。他曾經(jīng)那么說過。
高大的男人帶著氤氳的水汽走了出來。
“大哥,貝爾摩德來了消息?!狈丶蛹皶r的向大哥匯報,“比利時的那群瘋狗有個逃脫者?!?p> 琴酒的發(fā)尾還滴著水,拿起桌上的七星,漫不經(jīng)心地點上一支。
“如果他還活著,我就能在殺死他一回??!”琴酒走進房間,開始收拾家伙。
他打給了貝爾摩德,表示會開著黑鷹再把他們的廢墟掃蕩一遍。
“Gin,那條瘋狗入境了,我以為他會自己去找你。”貝爾摩德的神秘主義色彩對琴酒沒有太大保留。
“知道了。”
琴酒低著頭,他的眼里容忍不了幸存的老鼠。
“Vodka,瘋狗是不會銷聲匿跡的?!?p> 琴酒徑直走向車庫,伏特加跟了上去。
“大哥,我們怎么找?!?p> 琴酒的左手緊握著伯萊塔,低氣壓的氛圍讓伏特加停止了接下來的疑問。
“去公寓。”
“打電話給那個女人?!鼻倬瓢l(fā)出命令,他冷靜的大腦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用備用機打,說是快遞?!?p> 伏特加空出一只手打電話,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琴酒,琴酒叼著七星,卻沒有點火,緊促著眉頭。
“還不說嗎?”他拿著毛巾假惺惺地擦著你額頭的血跡,“琴酒會感動的,他有這么好的一個情婦?!?p> 你額頭的血止不太住,那個該死的男人抓著你的頭發(fā)撞柜子。你真的沒什么力氣了,虛弱的呼吸證明你還活著,你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居然會被人這樣折磨。
你的手機鈴打破了死寂,男人拿起它。接通,免提。
“你好,你的快遞出了點問題,方便來一趟嗎?”
他的槍口指著你,你聽得出那是小伏的聲音。
“那款毛巾包怎么了嗎?”你虛弱的身子讓你說出的話細小的幾乎聽不見。
“讓他趕緊結(jié)束?!彼臉尶诎戳税茨泐~頭,小聲的警告你。
“抱歉,現(xiàn)在在開會,等會回你電話?!蹦惚M量讓自己的語氣足夠平緩,男人匆忙掛了電話。
琴酒把七星扔出窗外,最壞的打算發(fā)生了。
那款他送的毛巾包,你絕對不會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躺在地板上,房間里彌漫著一股血液與豆?jié){的混合味道。你現(xiàn)在明白你應(yīng)該拖時間,琴酒一定在來的路上。
男人緩緩從口袋里掏出消音器,裝上。
“咻?!?p> “嗯、”他捂住你的嘴,你的左腹部頓時流出熱血,疼痛神經(jīng)侵蝕著你的狀態(tài),額頭滲出汗珠,刺激著額頭的傷口。但比起腹部的疼痛簡直微不足道。
好疼,仿佛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你的眼前漸漸黑了下來,他拿毛巾捂住你的傷口:“說,他的老窩在哪!”
這已經(jīng)不是質(zhì)問了,他惱羞成怒,嘶啞的語氣像極了發(fā)瘋的野獸。你喘著氣貪婪的呼吸著,你的手腳開始冰涼,唇也失去了血色。
“琴酒..“你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虛幻,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他的樣子,他的舉止?jié)u漸出現(xiàn)在你的眼前。
“科恩,準備好了嗎”
科恩把熱成像裝在狙擊槍上:”完成?!?p> 你公寓的位置是琴酒選的,出于殺手的職業(yè)病,是個適合觀察的地方。不知道琴酒那個家伙有沒有偷窺過你。
“Gin,地上溫度較高,有血跡,有傷員。”科恩職業(yè)性的匯報著狀況。
琴酒抬了抬眼,望著被窗簾遮的嚴嚴實實的公寓。
“要活的?!?p> 琴酒冷冷地發(fā)出命令。
科恩愣了一下,要活人,這可不是琴酒的作風。
“快點?!?p> 琴酒推開車門,科恩的子彈也射了過來。
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男人的手臂被子彈貫竄,狙擊槍的威力使他的血液飛濺在你的臉上,他跪倒在地上,舉起右手去夠掉在地上的槍。
“砰?!本薮蟮臉屄暬厥幵谡麄€房間,你的視線一片模糊。依稀記得那是伯萊塔的聲音。
你看見一襲黑衣向你走了過來。他沾滿七星味道大衣裹在你的身上,你從來沒覺得這件大衣會如此溫暖。
“琴酒。”你按住自己的傷口,血液還是從指尖溜了出去,你縮了縮身子,你被輕輕抱起。
“看來這個家伙還不能被處理掉?!?p> 你聞著熟悉的味道,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視線漸漸模糊,你也安心地閉上眼睛。
琴酒讓你平躺在后座上,讓伏特加開去組織,聯(lián)系了貝爾摩德提前找好醫(yī)務(wù)人員。
“居然琴酒也有一天會用上組織里的醫(yī)生?!必悹柲Φ抡{(diào)侃道,琴酒的小磕小碰從來都是自己解決,既然找了醫(yī)務(wù)人員看來確實很嚴重。
黑暗組織橫跨各個界,毫不夸張地說,組織里的醫(yī)生絕對比整個米花町的醫(yī)務(wù)人員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琴酒從他的愛車里抱出了沾滿血跡的你。
你應(yīng)該慶幸,還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這個急救做的非常完美?!?p> “這是琴酒送過來的。”
“情人?”
“炸彈狂人的千金?!?p> 你不想去聽這些閑言碎語,只想好好睡一覺。
你躺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床邊都是些艷麗的鮮花。你的父親看到你醒來并沒有多驚訝。
“我說過,你不該和他走太近?!?p> 你閉上眼,你覺得這或許是你愛他的一種表現(xiàn),就像他愛組織一樣。
你的父親并沒有說太多,就被組織叫走去工作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醒了就睜眼?!焙裰厣硢〉纳ひ?,還是煙抽多的那種。
你看著他。
“不要露出這種奇怪的表情?!鼻倬乒戳斯醋旖?,“現(xiàn)在離開還是來得及的?!?p> “沒有關(guān)心嗎?”你并不生氣,習以為常。
琴酒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枕頭旁:“你的公寓炸掉了,煤氣泄漏。”
“那個男人....“
琴酒壓了壓帽檐:“組織要他死,我自然會殺了他,”
“但絕不是這樣的方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