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公會發(fā)無線電,‘任務(wù)失敗’,行動專員四人失蹤,尚未查明原因。今晚我們先留宿在這里?!蔽鋷r雙手插在胸前,一臉不甘與后悔,一切似乎還未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是一場沒有血腥的戰(zhàn)斗,甚至還未見到對方。
他們始終被人玩弄于鼓掌中,在那些未謀面的強暴生物面前,他們顯得如此不堪。人類可以想著去征服自然,只因它是一個整體,沒有思想,而在那些神話中存在的生物,可以專橫的去征服與占據(jù)甚至可以毀滅人類現(xiàn)所擁有的一切,只要它們想……
他是不是去相親了?還是去做什么任務(wù)了?就他那身板,唉……
許宸予看著手中的這枚會徽,陷入沉思,霓虹燈光透過車窗映射下來,篆體‘靈’字的光澤也愈發(fā)閃亮。
光亮漸漸遠去,也將思緒拉回,焦典DC區(qū)開發(fā)尚不完善,路燈之間相距也較遠,晚八點的焦典城內(nèi)燈火依舊粲然,車輛行人絡(luò)繹。而DC區(qū)的居民卻早已熄燈,車輛引擎響動,叨擾了這一份寂靜。
車駛過十幾戶沒有燈亮的人家,慘白的燈光下,風卷過塵土有些嗆人,幾棟被廢棄的破舊樓房搖搖欲墜,依稀可聞不遠處水聲潺潺。
“師傅,就在這吧?!痹S宸予看著后視鏡里的司機滿臉慌張,額頭已冒出細汗,不由發(fā)笑。
“嗯,好,小伙子,那你注意點,這一片不大太平,聽說這兒也要準備搬遷了?!彼緳C不斷左顧右盼,慌張地說完一切,發(fā)動車疾馳在高速路上。
自從遇到典伊,對于一切看似可怕的事情,許宸予都變得不畏懼,或許是種慰籍。
常年未有人來過,如今已辨不清腳下的路,許宸予照亮手機的手電筒,踏著一米高的蒿草向水聲處走去。
典伊一個躍身,跳至靈域邊緣,一腳踏過光幕,空中回身抽出橫刀,對著最近的一條蛇尾砍去。頓時,血光濺在靈域光幕上,淡藍色的光幕逐漸加深,轉(zhuǎn)為法藍色,令人陶醉于其中。
這種沒有準確色值的顏色,這種被當做遙不可攀的神界的顏色,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存在,那種:詭異的重生……
壞了,那個傻子怎么來了?她可以準確的感受到許宸予正在接近河邊,那個看似膽小的男孩超乎了她的想像。只要他過來,一定會看到這片靈域,誰知道那個笨蛋有沒有帶人來。
雖然靈域內(nèi)部是亮色,但從外看,也只不過是類似淡淡的一道彩虹色罷了,典伊故意選在晚上,也只是怕這些化蛇的尸體難以銷毀。
幾條化蛇聚在典伊周圍,亮藍色的瞳孔充斥滿仇恨,那種不甘,似乎在何處見過。
化蛇仰頭,對著黯淡無星光的黑夜尖叫,嬰兒般的哭聲令人發(fā)麻,每一條頭頂?shù)莫毥且脖戎皵U大幾倍。
靈域下河水開始翻涌,暴躁的激濺起白色浪沫,中心卷起漩渦,甩著尾的人草魚鱗片也被河水沖擊脫落,下一秒似乎便要洶涌而上。
近代以來,雖然科技發(fā)展迅猛,但依據(jù)現(xiàn)有的只是仍然無法對靈域有一個準確的詮釋,只能認為是一種未知粒子間的引力相互作用,而地球引力對其的影響并不大。
典伊閉眼,這個現(xiàn)有的靈域已沒有太大的作用,憑借靈力而驅(qū)動的河水總歸會涌進來,所以這片靈域撐不住多久。
無形中,法藍色的靈域逐漸被黑暗所吞噬,隔絕了外來與要傳達出去的一切,翻涌而上的河水停止了運動,開始直線向下,想被人投進一枚破片手榴彈似的,水花濺起,強力的沖擊令下方的河道也被拓寬了一米有余。
幾條化蛇察覺到危險,爭相向外跑去,眼前卻被無盡的黑暗所阻擋,彼此間看不到對方,僅能大聲叱詫,去感受對方的位置。
三階靈咒·序列5·黑暗之域
媽呀,嚇死我了。許宸予從地上爬起,一臉無措與委屈。身前被粘上數(shù)不清的蒼耳,而身后衣服已被澆濕,緊貼這脊背,透心涼的感覺讓他簡直不要再清醒。
他只是來看看,剛到河邊時旋轉(zhuǎn)的水柱沖天而去,一時間癡迷于其中,可誰曾想……許宸予拍打著手機背殼,毫無反應(yīng)……
唉,說多了都是淚……
雖是夏天,但這感覺就像是剛沖了個冷水澡,又瞬間被人拎了出來在這里晾風。其樂無窮也……
許宸予脫下襯衣,光著臂膀,擠著衣袖上的水,若是冬季,現(xiàn)在身上早已結(jié)一層薄冰。
水面蕩著層層波紋,河水依舊流淌,許宸予走心的擠著襯衣上的水,抬頭看著上游剛剛那片發(fā)亮的藍色空地,在河水落下的一刻,也隨之隱匿。
四周黑壓壓一片,路燈也變得模糊,他也就只能坐在地上等典伊,現(xiàn)在感覺一切都好辛苦,整整17年的和諧安寧,忽然間全都被閆烽予打亂,而現(xiàn)在變得毫無章程。
現(xiàn)在才意識到奧特曼會那么辛苦,昨天還是會坐在家里與家人和睦地吃著壽喜鍋,今天就已經(jīng)在萬千矚目下與怪獸相搏。
但,很顯然那個奧特曼不是他……那些小時候的喜歡,在長大之后變成了一種同情。
“咚噔?!币粔K拳頭大的石頭滾落到自己身旁,夜色籠罩的暖夜下,悚骨的想法已在腦中誕生。
許宸予不敢向后看,只是屏著呼吸,雙手也懸置在水面上,只是希望不要與它邂逅。聽了‘化蛇’這名字,他還特地回家百度了一番,雖說法各有所異,但這絕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摩擦著地面的‘沙沙’聲越來越近,許宸予真心后悔沒有信教,不知道現(xiàn)在還來不來得及,他現(xiàn)在想真心的尊奉耶穌,想在床頭擺上一尊瓷釉的菩薩,還想去耶路撒冷狠狠的磕上幾個頭……
只要他能活著回去!?。?p> 直到身后不再有聲音,許宸予才緩緩松了一口氣,微微轉(zhuǎn)頭,想要看看。
化蛇距他有五米,一雙羽翼在空中輕輕扇動著,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玄英色的鱗甲布滿全身,搖晃著頸部,那張臉就仿若面具一般,似真似假,額頭有著復(fù)雜的紋路,頭頂向后傾斜的獨角彌散開亮藍色的光芒。
“啊。”正到癡迷出,卻忘忽了那化蛇正在接近自己,尾部甩在許宸予腹部。雖說他平時注意鍛煉,四塊腹肌還是有的,但那種疼痛卻是由內(nèi)到外的被鐵棍擊打的感覺。
感官也失去知覺,掉落在河中,冰冷的河水漸漸的吞噬這他的意識,自己也開始融入與這刺骨的寒冷中,所有的所有都在消失,以及那飄忽不定掛念。
至始至終,他的手中一直握著那枚會徽,尖銳的頂角刺破皮膚,冒出血來,漂浮在水中。
河水不斷灌入口中,許宸予也無力掙扎,自己給自己料過千萬種死法,卻沒想到要把命扔在這里了。他僅希望不要被父母知道,至少他們還會有活著的念想。
真的要死了,許宸予閉上眼,很滿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