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奴犬
院中一片雜亂,聶擒熊等人散開各自去搜尋。
三間屋子的門窗已經(jīng)被破壞,不過從殘存的部分還是可以看出之前門窗頗為精致。
聶擒熊走向中間的房屋,內(nèi)部桌椅大多被破壞。
不過地面除了家具碎片外,少有其他雜物,房內(nèi)屋角沒有污垢積攢,看來此人平日頗為整潔。
他正要轉(zhuǎn)去另一個房間,那個房間內(nèi)突然傳出一聲大吼:“奴犬!”
說著一個弟子從那個房間沖出來,朝村正大喝道:“你白湖村竟敢窩藏奴犬!”
聶擒熊神情一肅,其他修士也是紛紛色變,全都進(jìn)去那個房間。
年邁村正口中不住的求饒,連連保證說此前絕對不知道此事。
聶擒熊進(jìn)去那間屋子,房間內(nèi)有些陰暗,一面墻壁上掛滿各式屠刀勾叉。
緊貼著墻壁有個兩人寬的下延階梯,階梯入口處傾倒著一塊厚重長條石板。
幾個弟子先后從階梯下去,之后便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地下室大多狹小,聶擒熊本打算等他們出來再進(jìn)去,可是先后進(jìn)去六人都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等到嚴(yán)江流朝階梯走去時,他也跟在身后下去。
進(jìn)去第一眼,聶擒熊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以至于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四具修士尸體!
地下室用兩根石柱支撐,石柱上都刻著幾個大字:垂首頌妖魔,俯身乞鬼神!
每個石柱前都跪著兩具修士尸體,一共四具!
聶擒熊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發(fā)覺自己下意識雙拳緊攥,牙關(guān)緊咬。
前方丁歡回過身,朝幾人俯身拱手道:“請諸位同門一起出手,誅殺此地奴犬!”
“義不容辭!”、“修士之恥!人族之恥!吾必殺之!”
聶擒熊雖然沒有說話,但也重重點了下頭。
天南妖山中各種草藥寶材極為豐富,有的修士貪圖寶材投靠妖獸為奴,被修士唾罵為奴犬。
無骨之人,伏地爬行;仰首獻(xiàn)媚,求骨而生;與犬無異,是為奴犬!
奴犬人皮妖心,相比于妖獸,它們更被修士厭惡。
地下室看起來與上邊的院子差不多大,除了柱子外,其余地方分成三個區(qū)域。
一個角落堆滿各種獸骨雜物,一個角落鋪滿茅草,還有許多脫落的妖獸毛發(fā)。
最后一個區(qū)域立著幾個人偶,人偶及四周墻壁上布滿了牙齒、爪痕。
幾人聚在一起,丁歡道:“看來那些黑山狼之前就藏在這里?!?p> 另一個修士道:“那四具尸體生前受過折磨,全都是十指盡斷?!?p> 說完見其他人看向她,那修士拱手道:“煉顱縣賈家賈半珠!”
賈半珠雖是女修,但是身上煞氣頗重,腰間掛著兩個拳頭大小的妖獸頭顱。
丁歡拱手道:“這村子絕對不止一條奴犬,諸位有什么手段可以在村里搜查訊息?”
說完見沒人回應(yīng),丁歡取出一根雕龍青箭道:“丁某擅長攻伐,手中的龍吟箭可以威脅到筑竅修士,到時若有筑竅境奴犬由丁某應(yīng)對!”
見他頗為坦蕩其他修士也不再藏私,紛紛介紹自己的手段。
“逐月縣程家程風(fēng)愁,擅長身法,自問凝氣境少有修士能追上我。”
“符??h杜家杜不凡。我有七對聽音符,十里內(nèi)可以彼此傳音?!?p> 丁歡眼睛一亮道:“把聽音符放在村里的茶館酒肆!這么大的事,這里的修士不可能不談?wù)??!?p> “若有剩余,還可以把聽音符放到村里富戶的家里。”聶擒熊突然道。
“富戶?為什么?”
聶擒熊道:“奴犬有妖獸提供草藥寶材,一定比尋常修士富裕。這趙平僅僅凝氣中期,靠飼養(yǎng)黑尾羚為生,家里的門窗卻用的價格不低的黑紋木?!?p> 程風(fēng)愁道:“交給我吧,一炷香內(nèi)保證放好!”
丁歡點了點頭,杜不凡取出七對耳朵狀的玉符,每對取出一只交給程風(fēng)愁。
另外七個交給丁歡道:“子符內(nèi)藏有靈石,用法力觸動母符即可收到傳音?!?p> 幾人商量妥當(dāng),一起走出地下室。
到了院中只見尋劍正站在門口,村正和另外幾個修士跟在一邊。
“奴犬之事不可外傳,以防打草驚蛇!此事你們九人用尋找兇手的名義,暗中探查即可,約束好你們的隨從!”
說完尋劍打出一道法力,那塊巨石翻起重新把密道封起。
聶擒熊皺起眉頭,與丁歡對視一眼,拱手應(yīng)下。
趙平已死,白湖城其他的奴犬必定已經(jīng)驚動,如何有打草驚蛇的說法。
尋劍面沉如水,心里也是萬分糾結(jié),一面是弟子被殺,他必須給出一個交代,可他偏偏只精通劍術(shù),不懂其他。
另一面白湖村是門中靈文島詩霄仙子名下村落,而尋劍的三師兄正在追求詩霄仙子。
一旦白湖村有奴犬的消息傳出,污了詩霄仙子的名聲,三師兄定然不會輕饒他。
反復(fù)衡量之后,他才決定“挑選”幾個新入門的弟子查清此事。
尋劍吩咐完后,留下兩名隨從守在院子里,又警告了村正一番才離開。
“村正,不知白湖村中有幾家富戶?”丁歡看了幾眼破損的門窗問道。
村正一臉愁苦,道:“白湖村地處戈壁,哪里有什么富戶!”
說完見眾弟子面色不善,立即道:“幾戶培育追獵妖獸的人家都比較富庶,經(jīng)營商鋪、酒樓的修士應(yīng)該也有些銀錢?!?p> “村正家難道不算富庶?”聶擒熊突然道。
那老頭面色一苦,哀聲道:“老朽不過是替上宗仙長收取賦稅,賺些跑腿錢,如何算的上富庶。我與尋劍前輩相識已久,仙長若是不信,可以向?qū)η拜吳笞C?!?p> 聶擒熊打量了他幾眼,沒有再問。
他剛才也是想起當(dāng)初夫子所講奴犬之事,隨口一問。
曾有奴犬用妖獸的寶材籠絡(luò)宗門修士,當(dāng)上村正后,把整個村子的修士供奉給妖獸。
也有奴犬拿著妖獸的寶材,做出一副闊綽模樣,拉攏其他修士出賣人族。
奴犬的種種所作所為,遠(yuǎn)比妖獸更加卑劣。
李夫子在學(xué)堂上古板,學(xué)堂后灑脫,唯一一次失態(tài)就是因為奴犬。
當(dāng)時聶擒熊才初入凝氣二層不久,李夫子講到人族之恥奴犬時,在堂上義憤填膺,大罵不止。
整整一個下午,北甲村的小修士不單記住了奴犬的可惡,還學(xué)到了各個地方差別極大的罵人粗話。
這讓他們在與南甲村的沖突中,占盡了上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