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焰一路疾馳,任憑夕玥怎么叫都沒有慢下來。祁循將她擁得很緊,怕她摔下去,更怕失去她。
此時祁循只想與夕玥獨處,便催動踏焰去了靜心雅舍。夫子走了,丁盛也沒在,這雅舍真的很靜,但是孤男寡女獨處,夕玥自然想到祁循要做什么。
祁循牽著她的手踏上小橋,夕玥指著雅舍上面的字問:“祈安塵,你讀一下那幾個字”。
祁循一字一板讀道:“靜心雅舍”。
夕玥點點頭:“嗯,靜心,雅,你可知是何意?”
祁循知道了她想說什么,緊緊捏住她的手:“我雖是武夫出身,卻不是市井登徒子,山野莽夫漢,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么怕了?”
夕玥也是向來吃軟不吃硬,被他這一激,就算是怕也只能說不怕。
二人面對涓涓溪流,并肩坐在觀景臺邊上。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夕玥終是耐不住寂寞先開了口:“我餓了”。
祁循起身去雅舍中找吃的,丁盛也不知道有多久沒來了,雅舍內(nèi)只有幾壇不怕壞的酒,沒有什么能吃的。
“只有酒,沒有吃的”
夕玥指指面前的溪水:“這里有魚,你抓魚烤給我吃”。
祁循已經(jīng)很久沒有抓魚了,當(dāng)即脫了鞋襪踏入水中。那溪水清淺,若是有魚一眼便能看見,祁循在水中站了半天也沒見到一條魚。
“水至清則無魚,這溪水如此清澈,哪里來的魚??!”
“我不管,抓不到魚不準(zhǔn)上來”
她的口氣模樣,簡直就是個悍婦,在教訓(xùn)出門打獵未果的丈夫。祁循站在水里,皺著眉頭說:“真的沒有魚”,樣子儼然就是個笨拙的獵戶。
若沒有那些恩怨,就這樣在山間結(jié)廬,日日看著朝陽日暮,那該有多好。
夕玥從懷里掏出樣?xùn)|西丟給祁循:“給你樣工具”,祁循接住一看,正是他送給夕玥的彈弓。這工具還真是個吉祥物,祁循隨手撿了塊小石子扣在牛皮上。果真就有一條魚游了過來,祁循看準(zhǔn)那魚將石子射了出去,那條魚立刻翻起了白肚皮。那魚只是被擊暈了,并沒有死,祁循手疾眼快,將那魚抓起來扔到岸上。
夕玥也從觀景臺上跳下去,將那魚撿起來,祁循掏出腰間的短刀扔過去:“把魚收拾了”。
夕玥敢殺人,可是這殺魚宰雞的活兒還真沒有干過,她學(xué)著街市魚販的樣子,將魚剖了膛,刮了鱗,又找根樹枝穿上。
祁循又打了一條魚,兩人便在溪邊生了火,烤魚,喝酒。
天快黑了,夕玥想要回城,明日還要回云來宮呢!祁循沒有再挽留的理由,只好慢吞吞將她抱上馬,任踏焰一步步踱回城去。
祁循將下巴埋進(jìn)她的肩窩,輕聲說:“真想將你鎖在我府中,讓你每日只能見到我一人”。
“瘋子”
“我若真瘋,就天天去云來宮鬧,直到你被逐才罷休”
祁循回手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你不說我還忘了,你那日在云來宮瘋得還不夠嗎?若敢再來,看我不取你性命”。
“若能讓你忘了那些該忘的事,我這性命你隨時可以來取”
到了東華街,祁循極不情愿地將夕玥抱下來,夕玥邁步要上臺階,又被祁循拉住:“玥兒,我知道你是誰,你不用怕,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只要能時常見到你便好,我再別無他求”。
夕玥回頭:“你說什么胡話,是又發(fā)燒了嗎?”
“我沒發(fā)燒,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夕玥,定國候府的夕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