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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負(fù)成歌

第四十七章 尋人

未負(fù)成歌 慕吟秋 2045 2020-04-07 22:02:11

  如今他成名了,故人卻是昨日黃花了。

  季鶴洋有了名氣,客人一個個砸錢來看他,戲班子里的人都對他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遠(yuǎn),雖說以前常常差使,那也無人會在意,如今有陸班主供著護(hù)著,自然是不敢造次。

  他越紅,就越想逃。

  圓了一番夙愿,但這風(fēng)光無人共享,身旁人并非往日人,落寞至極。

  一日臺上情難自己,傷懷落淚,被那奇怪的客人指責(zé),叫來了陸班主理論,后來也就生了“唱戲不可動情”這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

  季鶴洋也就尋得法門離開,誰知被傅成歌魏柎二人截了胡。

  一來還他自由身,二來還她完滿名。

  這故事到后來,就沒有再后來了,要說,就是那做縣官的刺客被那侍衛(wèi)殺了,首級懸在那“清正廉潔”的牌匾上,血滴滴落落,滲入了石板地。

  自從離了京都,也就再未聽聞關(guān)于那侍衛(wèi)和穆家小少爺消息的只言片語了。

  這故事講完了,飯菜都涼透了,傅成歌癡癡地看著淚跡滿面的季鶴洋,眼睛不知何時澀澀,喉中酸水如鯁在喉。

  魏柎沉眸。

  “未曾聽陸班主說畫秋班在京都駐過戲班?!彼囂降拈_口。

  傅成歌瞪著他,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人家提及傷心事,你卻還冷冰冰的問細(xì)節(jié)!”好一個冷血的閻王爺。

  “我若不問,如何幫他?”魏柎反問,傅成歌覺得還頗有道理,只能自顧去扭過頭,然后繞到季鶴洋身邊坐下,手放在他肩上,“放心,這件事,魏柎幫...”她瞥見魏柎那凌厲的眼神,忙改口了,“魏柎和我,幫定你了,放心?!?p>  “其實...我這一生已過盡了,她,是我唯一放不下的,我一直認(rèn)為她還活著,她的尸身還未尋到......”他默默念著,魂魄好像四分五裂似的,說話時快時慢。

  說不定...真是被狼吃了呢……

  傅成歌自己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什么破猜想,亂七八糟,怎么就不盼著他們點兒好,但是又不禁感慨季鶴洋這人。

  以前多靦腆可愛的男子,如今卻像個傀儡人,活是為了穆子青活,死亦是,但又能如何,世上癡情人本就不多,難得的癡心人,卻還是赴死在前。

  “我既已應(yīng)了,說到做到?!?p>  ......

  回到了自己的庭院里,傅成歌坐著把玩自己的手絹,糯米糍粑在她腳邊拱啊拱,她輕輕地踢了一腳,那白色一團(tuán)就跑開了。

  她沒有抬頭,就這么的問:“這案子,該從何查起???”

  一樁幾年前的冤假錯案。

  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衙門里能對付的案子,關(guān)乎大官與皇室,就那些狗官,只要拿了銀子,什么都好說,還百姓父母官,呸,瞎眼。

  要是他們真是父母官,那咱們得多倒霉才能遇著這種父母。

  魏柎才剛從外邊回來,就聽著了她那自問,“那當(dāng)然是從當(dāng)年事件中的幸存者查起了。”他用賬本一拍傅成歌頭頂,笑著說。

  她一拍桌子,“對啊,那個侍衛(wèi)和穆池莫!我真是太聰明了。”

  魏柎愣住,她這是...自信的有些過頭啊。

  這事就這么提上了日程,一日未解決,季鶴洋就一日不離魏府。

  說來,傅成歌可是一把實干的好手,天還沒亮就急著從床上爬起來,除了吃飯,沒什么能讓她如此積極了。

  魏柎還以為府里著了火,傅成歌這小丫頭急著逃命,要撇下他自己跑,那句“來人救火”差一點就說出口了。結(jié)果再一睜眼,她就已經(jīng)竄到了魏柎跟前,氣鼓鼓的,“還睡呢,日上桿頭,大黃起的都比你早多了,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自己是要幫人查案的人,還懶懶散散。”大黃是府里養(yǎng)了看家護(hù)院的,魏源總擔(dān)心家里那家丁一到關(guān)鍵時候就不中用。

  這么一遭,魏柎是真真切切的滿頭黑線。

  一天天的,是誰睡到日上桿頭?

  是誰被瑤兒娣曼輪流叫了還叫不起來?

  是誰懶懶散散的一天到晚只知道吃?

  到底是誰?

  再說了,大黃是只狗,那耳朵靈的連姚叔在給它的飯食里加了幾塊肉都能聽的清楚明白,睡不睡覺對它來說又有什么區(qū)別?

  這丫頭是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

  “你不要在這給我以上犯下?!彼藗€身。

  “好好好,小下人,本大人命令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起來!”她湊到魏柎耳邊提高了聲音。

  完蛋,說反了。

  魏柎捂臉。

  明明想說的是以下犯上啊,嘖,智商這玩意兒,真能傳染。

  “行了,趕緊給我起來?!彼f著說著就上手了,魏柎拗不過,只能磨磨唧唧的起來。

  “查案缺這一時半會兒的嗎?”

  “別廢話。”一件衣服飛過來蓋在了魏柎臉上。

  他們兩個收拾干凈自己,天才剛剛初現(xiàn)晨光,魏柎坐在門口昏昏欲睡,而傅成歌百無聊賴的用勺子扒拉著碗中半生不熟的粥。

  早知道不起那么早了,都沒人做飯,差遣魏柎那家伙煮個粥做成這樣,還不如自己動手呢。

  傅成歌在那兒小聲嘟囔,一字不落的都進(jìn)了魏柎的耳朵。

  “我又不是廚子,更不是姚叔那樣的廚子,能吃就行,要求別那么高,你自己懶的動手,給你做了還嫌棄?!?p>  “嘁,跟個小媳婦似的?!备党筛枰艘粷M勺,塞進(jìn)嘴里,夾生的米粒還摻著點鍋爐灰的味兒。

  她將碗一放,賭氣似的不吃了,“乓”的一聲,想表達(dá)的東西明顯的很。“糯米糍粑,糯米糍粑,來,過來?!睆澫卵ケ敲兹椎囊粓F(tuán),叫著它的名字,肚子更餓了。

  坐在門檻上的那個終于忍不住了,皺著眉?xì)饧睌?,“行了,出去吃?!?p>  “好嘞!”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街市上的攤子才剛剛支起來,想必攤主們也是剛從家里出來出攤,這個點兒啊,的確還早,包子鋪的準(zhǔn)備揉面和包子餡兒料,面攤的準(zhǔn)備熱水和那湯料。

  若不是傅成歌這磨人精,他還能再睡個幾個時辰,魏源帶著柳瀟茹去了鄰城驗貨,一天兩天的還沒回來,他閑來無事,自然也不會有人催他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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