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楚森熠說完了一大段話之后就走了,沒等到楚晏清醒來就走了,楚晏清醒過來以后也沒問,好像也忘記了自己發(fā)病了,只迷迷糊糊的記得自己是發(fā)燒了。
——看起來就像是燒傻了一樣。
為了防止楚森熠的擔(dān)心成真,秦然特地找一哥們借了幾個女保鏢輪流守在門口,吩咐下去只要一聽到有異樣的聲音就立馬沖進去。
楚晏清一直待在病房里,對外邊的安排了然于心,只提過一嘴說是如果能力不過關(guān)的就沒必要留在這里,畢竟她也不是很需要有人來幫著。
秦然當(dāng)場應(yīng)下了,把事情放在心上去辦了。
他去公司批文件的時候也盡量把陳靖康和文西留在這邊,如果非要用到陳靖康和文西,就打電話給年池和薛重?zé)?,倆人就會挨著來看。
至于為什么是這幾個人……
陳靖康心里能掛念著楚晏清,文西則是比較細(xì)心而且不會有別的心思的人。
年池和薛重?zé)乃蓟罘?,他家寶寶肯定不想見寧夜?p> 寧夜最近也忙著打官司,寧氏國際也忙忙碌碌的,整天是辦公室現(xiàn)場兩處跑。
安霜來過兩次,都只是在門外看看楚晏清的狀況,沒進去看,可能也是顧忌著楚晏清可能并不愿意見她,所以看兩眼就走了。
秦盛也來過一次,趁著他不在的時候來的,說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但眼見著楚晏清狀態(tài)就好了很多。
“清清,吃這個嗎?”秦然這次來的時候在醫(yī)院底下看見有賣水果的,順手買了點新鮮水果。
楚晏清剛從夢里醒來,本來被打斷睡覺就不高興,這樣一來更加煩悶,她清醒的時候不是亂發(fā)脾氣的人,所以就一個人坐在床上,一言不發(fā)的搖搖頭。
“好,那我們一會兒吃?!鼻厝话咽掷锏乃@放下,擦擦手摸摸她的頭,跟門外守著的人說了一聲可以休息吃點飯找個地方歇歇,自己則進了廚房,起火做飯。
廚房里噼里啪啦的聲音,還有病房沙發(fā)旁桌子上燒水的聲音,以及楚晏清能清晰的感覺到的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這幾天她住在這里都是秦然過來做飯,從一開始廚藝生疏到現(xiàn)在漸入佳境。
“紫薯薏米粥和地三鮮,清清你看行嗎?”秦然身前邊披著圍裙,像個賢惠的小媳婦?!敖裉煳覜]怎么用油,昨天吃飯的時候你突然吐了還把我嚇了一跳,忘記醫(yī)生說你不能吃太油膩的?!?p> “你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秦然把小桌子架在楚晏清腿上,出廚房端出來菜擺在她面前說道:“處理好了,其他不太重要的事情都交給副總?cè)ヌ幚砹??!?p> “你整天往這跑可以嗎?”
聽著身后小朋友擔(dān)心的語氣,秦然轉(zhuǎn)過身瞪大了眼睛委屈的控訴她:“寶寶你怎么老是想把我往外趕?。俊?p> “?。俊背糖逡淮?,小嘴微張解釋說:“不是我想把你往外趕……”
“胡說你就是!”秦然放下舀給楚晏清的紫薯薏米粥,一把拽下圍裙抬起袖子抹抹眼角:“果然還是不愛了,終究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p> 戲精上身誰都管不住,楚晏清太熟悉秦然這個老套路了,默默地喝了一口粥才道:“這個粥比以前做的好喝多了!”
剛還在一旁哀怨的秦然一聽到自家寶貝毫不收斂的夸贊頓時翹起尾巴來得意洋洋:“那必須的!也不看看我家寶貝是誰!”
你家寶貝是誰和你做飯好吃有關(guān)系嗎?
“最近我好像看到安霜來過?”猶豫了幾秒鐘,楚晏清遲疑著跟秦然說。
秦然身子一僵,甚至有點麻木的看她。
“她是來找你的嗎?”
秦然立馬否認(rèn):“不是。”
否認(rèn)的有點心虛,但基本上也是事實,安霜來的時候主要是隔著一扇門看看楚晏清,然后和清清的主治醫(yī)生聊幾句就離開了,實際上并沒有多長時間呆在這里,不知道楚晏清是怎么看到的。
一向犯乖不淘氣情商高的秦三爺完全沒想到自家的清清只是想問問安霜來這里是干什么,沒有任何懷疑他的意思。他這種欲蓋彌彰的掩飾雖然沒有給她多大感覺,但失望還是有的。
哪怕是有聯(lián)系她也不覺得兩個人會有什么,畢竟就連梁歡都能明白秦然對安霜一點感情都沒有,她怎么會不知道。
“秦然?!?p> 秦然心里發(fā)虛,沒敢吭聲,一動不動的坐在一邊,眼睛里帶著委屈。
楚晏清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刻意放緩了聲音,眼睛里邊是堅定和信任:“我相信你,所以你說什么我都信,可能我潛意識里不信,但我會說服自己信你的?!?p> 此話一出,秦然心里更加愧疚,躊躇著要不要跟她說。
楚晏清還在他面前溫聲細(xì)語的繼續(xù)說:“我知道你們男人可能有大男子主義,所以我愿意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你喜歡我不吵不鬧懂事一點,那我就是?!?p> 壓垮他心靈的最后一根稻草來了,秦然再也忍不住了,徑直反駁她:“不是的!”
“我不喜歡那樣的清清……我喜歡對我最真實的清清……”
秦然小聲嘀咕著,正好讓楚晏清能聽到的音量。
“我也最喜歡秦然。”
這句話說完了,秦然的話徹底藏不住,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出來了:“安霜和你以前一個學(xué)長認(rèn)識,那個學(xué)長是心理學(xué)的佼佼者可能治你的病?!?p> 原來是這樣。
楚晏清一時沒想到秦然為什么會知道她的病情,只想到那個學(xué)長的事情。
想了想,楚晏清還是笑著說:“你們也太能折騰了,那個學(xué)長我以前找過,甚至還和他見過面,哥哥都不知道我和那位學(xué)長私交不錯?!?p> “可是他說能治你的病……”秦然蹲在她前面仰起頭看她,一只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澳苤文愕牟〉娜四呐率羌俚奈乙惨ピ囋嚒!?p> “……”楚晏清看了他半晌,垂下頭:“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場景,我永遠都不能忘記?!?p> “清清能和我說說是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