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棠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船、木板之類的東西。
“那我們要怎么樣才能過去?”
阿溫不慌不忙,壞笑道:“要不然我把你扔過去,才幾十米,還是可以的?!?p> 云一棠一臉驚恐。
阿溫繞著云一棠走了一圈,臉露出難色。
“只不過重了點,可能得費點力,要不然半途就掉下去了?!?p> 云一棠頭上直冒黑線。
“你是認真的嗎?”
阿溫掩嘴偷笑,還是要正經(jīng)一些的,咳了幾聲后,恢復(fù)了平靜。
“如果我?guī)湍氵^這條河,你準備怎么答謝我?”
額,這怎么還有條件?云一棠一臉無奈,“你若是幫了我,我自然會報答你的?!?p> 阿溫走近了云一棠,溫柔地看著眼前的人。
“我不需要你報答我,我要的是你的真心?!?p> 云一棠緊張地往后退了幾步,怎么感覺阿溫變得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一樣了?
“我是真心···誠意感激你呀~”
聽到前面的時候,阿溫眼睛閃出了亮光,但聽到后面的時候,瞬間便黯淡下去,只剩失落。
阿溫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的奈河,不知其神情變化。
“你放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p> 聽到這里的時候,云一棠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句話,齊默也曾跟她說過。
阿溫走到左邊的石壁處,摸到了一處機關(guān),石壁瞬間被打開了。
云一棠驚呆了,還有這樣的操作?
石壁打開了后,一艘木船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大約可以乘坐三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一棠眼里充滿了警惕。
阿溫沒有出聲,將木船拉了出來,拖到了奈河上,木船安然無恙地飄在河上。
“你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
云一棠上前扯了一下阿溫的衣裳,想要阿溫面對自己。
阿溫眼里滿是真誠,還有些委屈。
“你只要知道,我是不會上傷害你的。”
“一個那么熟悉葛爾王室禁室的人,若說只是普通的官員,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云一棠只是希望自己真誠對待一個朋友,不希望對方連身份都要隱瞞。
阿溫遲遲沒有回復(fù)云一棠,“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我后面會讓你知道,你只需相信我。”
云一棠嘆了一口氣,越過阿溫,走向了木船。
“好吧,我相信你,如果你有苦衷,我不會勉強你。我們出發(fā)吧?!?p> 二人上了木船,游到河中的時候,河面發(fā)出了藍色的光芒,這是尸骨形成的磷粉,散在河面上,氣溫過高造成的效果。
這河面寬幾十米,理應(yīng)很快就可以抵達河對岸,但是他們在河面上都飄了約半個時辰,總感覺要到對岸了,但似乎過了一會兒后,又回到了原點。
“阿溫,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好像一直碰不到對岸?”
云一棠緊盯著對岸,眼看要到了,一伸手,就感覺離對岸又遠了許多,似乎他們一直停留在原地,又或者他們在河上轉(zhuǎn)圈。
周圍石壁并沒有燈,只有河面上泛的藍光照亮了周圍。
突然,云一棠聽到了“滴答”的聲音,抬頭看了看上方。
“阿溫,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一滴不明液體滴在了阿溫的肩膀上,二人同時抬頭看了看石壁,這液體是從上面滴下來的。
“上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我們得要趕緊到河對岸?!卑鼐璧乜粗闹?。
“可是,我們已經(jīng)在船上待了很久,你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古怪嗎?”
阿溫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點。
“這奈河是葛爾國羅剎婆設(shè)置的,羅剎婆年輕的時候是個絕色美人,與一男子相戀,他們定情的地點就是在河邊,后來男子得了絕癥,羅剎婆為了醫(yī)好男子的病,尋遍了全國名醫(yī)都無果?!?p> 云一棠聽得很認真,“后來呢?”
“男子為了不拖累羅剎婆,最后跳河自盡了。若不是家人阻攔,羅剎婆差點隨男子一起跳河而去,每年一到男子的忌日,羅煞婆都會在河邊祭奠男子?!?p> “那條河有名字嗎?”
“我想起來了,那條河就叫奈河。”阿溫驚呼。
云一棠回想起上船之前,河岸上立有一石碑,石碑上刻有一行字:得成比目何辭死,愿做鴛鴦不羨仙。
“這是給我們什么暗示嗎?”云一棠敲著船綁思索著。
阿溫望了望河底,藍色的河面上透著詭異,但河底深處似乎有光亮,有一處地方源源不斷地冒著水泡。
“我知道出口在哪兒了!”阿溫神情激動。
“在哪?”云一棠好奇地問著。
“就在這河底!”
云一棠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出口在河底?可是,人一掉下去不是會化成尸骨嗎?”
“沒錯,若是沒有解藥,當(dāng)然一掉進河里就會死,而去死得連渣都不剩?!?p> “解藥是什么?而且你怎么確定出口就在河底?”云一棠越加好奇了。
“你忘了你之前念的那句詩嗎?詩意是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鴛鴦時常嬉戲在水上,羅剎婆的遺憾,就是未能與情人一同離去,如今生不如死,心如枯木。換句話說,對于羅剎婆而言,死就是生。”
“那你說的假藥又是何物?”
阿溫抬起頭,伸手指著上方,“解藥就在我們頭上?!?p> 云一棠抬頭觀察了石壁上方,若不仔細一看,難以發(fā)現(xiàn)在他們的頭頂上方還存在著一種神秘之物,一只只類似甲殼蟲一樣的小東西在石壁上爬來爬去,滴下來的液體應(yīng)該是它們的粘液。
“世間百毒,五步之內(nèi)必有解藥。這些蟲子可以長期生活在此處,而且你看,它們可以游到河里找吃食,再回到石壁上休息。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這些蟲子就是解這奈河之毒的良藥?!?p> “我明白了,我們之所以一直抵達不了河對岸,也是因為藍光暈效應(yīng),讓我們以為離陸地很近,其實我們一直在循著水流不斷地繞圈?!?p> “沒錯?!?p> 阿溫一個輕功騰身,拔出利劍,斬下了幾只蟲子,再回到了木船上。
望著渾身黑不溜秋的蟲子,云一棠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這這這,要怎么吃?”
“生吃咯,難道還要生火烤一下再吃嗎?”
“如果可以的話,再灑一些孜然也行?!痹埔惶木o張地瞅著這些蟲子,生怕它們一個飛撲過來。
阿溫抱臂環(huán)于胸前,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云一棠膽小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便起了捉弄之意,伸手拎起了一只又大又丑的蟲子遞到云一棠的面前。
“來來來,不要客氣,你剛到葛爾國,也沒拿出什么好東西來招待你,這個蟲子可是稀罕之物,你先吃,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