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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的王樸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明末的王樸 云上朱雀1 956 2025-02-10 15:39:43

  張秀英想了想,便決定投其所好,道:“貧道愿助大王修長生?!?p>  “哦?可否真能長生。”代王眼眸一亮,隨后卻黯淡下來,嘆息道:“那不過是鏡中水月而已,自古長生又有幾人?!?p>  張秀英道:“便是不能長生,卻也有妙處,能體會成仙后的愉悅?!?p>  “也罷,試一試不妨,不過我丑話說在前后,你的丹藥,我要驗過毒再服用。”

  代王如此惜命且深懷戒心,令張秀英頗為難,心說這人雖然其貌不揚,卻也不容易對付,只能拿罌粟膏和藥麻來煉丹,因為只有這種丹藥,銀針試不出毒來,可她手上沒有這兩樣藥材,若找神甲營代為采買,豈不是要將這些圣教的秘方泄漏給了仇敵。

  但是原定計劃依舊毫無動搖的進行,張秀英得了代王的賞識,與王府中人便有了很多往來,暗中放點鼠疫瘟疫不難。

  這邊,王樸領(lǐng)軍過太行山山徑,至保定就聽說了朝中大變,崇禎皇帝面對東虜無能狂怒,居然把自己的兵部尚書王恰給處死了。王樸從邸報上看到這個消息,頓時一臉黑線,臨陣換將本就是大忌,更何況皇帝這個是臨陣殺帥,兵部尚書王恰突然給殺了,理由都沒有,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心里難道沒有膈應(yīng),他能有心情認(rèn)真做事嗎,那最近這半年的后勤豈不亂套,這還打個屁,他的神甲營是去出關(guān)打戰(zhàn),又不是去送死。

  回去吧,不打了。王樸心里頓時有了這個念頭,就在他萌生退意的時候,外面突然跑進來親兵,說是,外面有個自稱故人來訪。

  王樸滿是疑惑,他哪來的故人,而且,目前的臨時行轅是一個富商的宅子,這里本就偏僻,能到這里來找他,可見手眼通天,是個很有手段的人物。于是,慎重整齊衣冠,出門去迎。一見便大為歡喜。

  原來當(dāng)面這位故人,正是顧環(huán)宸。且他一見面就對王樸以主公敬稱,其投奔之意昭然。心說,這真是巧了,盼什么就來什么,當(dāng)下客套一番,促膝對坐。王樸將心中的疑慮連同對皇帝的滿腹牢騷都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顧環(huán)宸靜靜的聽完,笑道:“主公這樣回去,還不如一早就不來,那樣皇帝倒也能忍,但是現(xiàn)如今都已經(jīng)出來了,走到半路上再回去,這樣一來拿不出借口搪塞,只能撕破臉?!?p>  王樸想想也對,若是不出來,只需要找個借口,比如賊軍勢大難制,抽不開身,甭管皇帝信不信,只要有借口,對方就能忍下去。現(xiàn)在走半路回去了,借口就不好找了,沒有借口,皇帝是要面子的,怎么容忍天下人看他笑話,就一定會撕破臉。

  “那么我該如何是好呢?!蓖鯓愕挂膊患?。反正這位顧老爺是個聰明人,肯定有辦法彌補。

  “當(dāng)引而不發(fā),我觀今上是個急躁性子,到時候等他催促,再開出有利于咱們的條件。”

  “你是說留在保定這個地方,不走了?”王樸問道。

  “對?!鳖櫗h(huán)宸點頭。

  “可是,你的辦法治標(biāo)不治本吶。無論皇帝讓不讓步,給我多少好處,我依舊不能避免出關(guān)與東虜交手,可我始終認(rèn)為這種情況下,朝堂之上一塌糊涂,我們出關(guān)去與東虜決戰(zhàn),真是毫無勝算?!?p>  “嗯,主公所慮甚是,將相不和,三軍疑,更何況咱們的處境是更為惡劣的君臣不合。但是此次出征,主公只需記住,誰都不可信,勝負不重要,只要保住自己的軍馬就能化險為夷?!?p>  “唔?何解?請先生明示?!蓖鯓懵犞汇兑汇兜摹?p>  “因為世人都,都以為主公的基業(yè),得之輕易?!?p>  “你說什么?!蓖鯓悴[起眼眸,問道:“是看不起我嗎?!彼悬c生氣了。

  “呃,主公,這是世人不知咱們神甲營的根底,這是好事?!?p>  “哦?!蓖鯓惆琢诉@家伙一眼,心說:被人看不起還能是好事,這么大的好處你個王八蛋怎么不自己受用。

  “除了兵馬不能折損以外,主公現(xiàn)在還需要多生子嗣,嫡庶不論,只要有這兩樣在,軍隊和子嗣,主公就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就沒人敢動你?!?p>  “這個道理我懂,我沒有那么蠢,我知道皇太極看不起我,他要消滅的是我的神甲營,而不是我這個人,而且,他最怕我被趙肖那樣才華橫溢的家伙取代?!蓖鯓憷湫Φ馈?p>  顧環(huán)宸聽了,微微一愣,臉色古怪起來,心說,原來你心里都明白,那就好辦了,倒省的我做惡人,說那么些不中聽的話了。所謂忠言逆耳,我可不想招你怨恨。

  “所以,你認(rèn)為我此去關(guān)外與東虜決戰(zhàn),也沒有事?!?p>  “還是那句話,只要軍隊和子嗣在,主公無憂矣?!?p>  “踏馬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腦子忽然點亮了?!蓖鯓愦鬄闈M意,喜道:“那我就先在保定,呆著不動,等那個昏君催促,再開幾個條件,撈點好處?!?p>  大同城,自從張秀英等人祈雨成功以后,被官府奉為上賓,又接連幾次祈雨,每一次雖降雨不多,卻總能應(yīng)驗,漸漸名聲顯赫。

  代王也十分高興,幾次接見張秀英,甚至于宴席上,酒后精蟲上腦,還把張秀英強納入房中,睡了。之后,也不知張秀英施了什么迷魂手段,閱女無數(shù)的代王居然迷戀上這個道姑。兩人竟時常膩歪在一起,幾乎形影不離。

  本來奉命該看住張秀英的林昌興,這會兒卻正忙著領(lǐng)兵去綏遠征伐大明的叛將劉雄,這個殺父仇人。

  林昌興看著自己的這支軍馬,雖是新練的偏師,兵卒臉上還很稚嫩,看不出殺氣,但軍容整肅,行進間的氣勢宛若洪流。再看看身邊的書記官鄒正萬,這個家伙出了名的死板無趣,自己要反判王樸,這個家伙就決不能留,可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他呢,而且神甲營不同于大明其他軍馬,它的監(jiān)軍,也就是書記官,是每個百人隊都配一個書記官。僅僅殺了鄒正萬還遠遠不夠。

  難道要開一個鴻門宴,把所有書記官都叫來,埋伏的刀斧手齊出,把他們都砍了,可這樣一來,動靜太大,如何服眾。林昌興頭疼不已,他忽然明白了,王樸為什么執(zhí)意要讓書記官去教兵卒讀書識字,還讓書記官親自為每一個兵卒發(fā)餉,平時兵卒的煩惱,也可去找書記官傾述,寄給家里的書信也是這些書記官代筆。這些識些字的兵卒,眼神里透著精明,而且與書記官親近無比,林昌興有種直覺,他若是不管不顧,公然把書記官都給殺了,這些兵卒一定會起來嘩變,把他殺了泄憤。

  目前,這支軍馬我不能用,只能另外想法子。林昌興沮喪的發(fā)現(xiàn),他明明已經(jīng)獨領(lǐng)一軍,卻依舊被人束縛著。何時才能像王樸那樣可以隨心所欲,為什么王樸做的,他做不得呢。

  林昌興絲毫不覺得王樸有何過人之處,只好嘆息道:“他家學(xué)淵源,我是不如,大概就是這點不如他,才吃了虧。神甲營有今日之盛,多靠了我的功勞。他一個紈绔,出身好一點而已,憑什么拿了我的東西。不急,我一定能將神甲營基業(yè)都奪過來,這是我的基業(yè),不是他的?!?p>  先要把這支軍馬禍害掉才行。林昌興這么想著,過了正午,終于在日斜西山的時候,到了臥龍山。只見一望無垠的山丘和溝壑,天青地黃融為一景,其荒涼瑰麗之感竟不能描述。

  “這樣的鬼地方,難道要一個個山頭去找嗎?!睍浌汆u正萬鐵青著臉,發(fā)起牢騷。他想不通林昌興發(fā)了哪門子的瘋,突然跑來這里剿賊。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賊都嫌棄,能躲著這里的賊,那是沒有半點野心的好賊,何必費力去剿呢,任由其自生自滅,多半過不了幾年,這里賊軍自己受不了苦,就會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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