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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尸同行之人

第二篇故事 希望的悲歌

與尸同行之人 愿在夢華 2183 2020-03-14 10:26:25

 ?。ù斯适聻椤赌喝障碌墓獬恰返挠钪?,以人物張堯為主角,描寫他的一段人生。)

  什么叫人生呢?如同傳奇一般留下輝煌的剎光,還是像魚蝦一樣與大眾接壤隨波逐流?誰都無法定義人生,因為每個人的人生皆不同,不同的人生映射出的是一個不同的人,不同的人映射出社會不同的方面甚至角度。

  我是誰呢?誰......又是我?

  眼前地鐵就像一簇明亮而又刺眼的光明般從張堯眼前飛快地閃過,他猛然回過神來,看著地鐵逐漸遠去,沒了影子。只有那沉重的轟鳴聲久久回蕩著。

  他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地鐵票。轉(zhuǎn)身離去,隨意地將車票扔在了半空。車票在半空中飛舞著,就像現(xiàn)在的人們。獨自一人跳著怪異的舞,以為高貴,卻希望有更多的人去“欣賞”那所謂華麗的舞姿。

  真是奇妙。

  張堯走出了地鐵站,四下觀望了一會兒,向地鐵行駛的方向走去。走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來到了一家酒樓的面前。他抬頭,直接一眼看到了酒樓的頂部,沒有一絲猶豫。張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他想看到這棟樓的頂,或許,是因為以自己之力無法爬到那里吧,像座險峻的高峰。

  臨進大門之前,將身著的西裝好好整理了一番,像這樣一件租價便宜質(zhì)量又好的西裝不好找了。

  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表情,他想笑,奮力地揚起那如同玄鐵般重的嘴角??勺詈笮Τ鰜淼模且桓迸で说某髳旱淖炷?。

  ............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一個小時?他被領導攆出了酒店,原因自然是他的毛手毛腳和那詭異的笑容。

  “我應該會被辭退了吧......呵......”張堯自嘲道。他已經(jīng)習慣了,習慣了上司的辱罵,習慣了自己常常被掃出公司,落得個潦倒的下場。

  電梯慢慢地下降,張堯無神的眼睛一直盯著電梯不斷變換的層數(shù)。

  十、九、八、七、六......

  不斷變小,這是否就是他的寫照呢?

  小時的躊躇滿志,到現(xiàn)在的無所事事。這是他想要的嗎?

  是的,這就是他想要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黯淡到不能再黯淡,碌碌無為的人生。這就是他想要的。

  電梯抵達了一層,門緩緩拉開,張堯又回到了起點。

  他走出電梯,卻看到了過去的老朋友——任華。此刻的任華正在前臺和服務員說話。張堯感覺到十分的尷尬,他想趁他不注意,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

  正當他馬上到門前的時候,任華的聲音突然傳來。

  “張堯?你怎么在這兒?”

  “啊......糟糕了......事情變得復雜了......”他心里十分懊悔地想著。

  張堯回過頭來,用如同影帝般的演技裝出驚訝的神情。

  “任華?好久不見啊!”他微笑地說著,這次很幸運,他笑得十分自然?!澳阍谶@兒干什么?”他問道。

  任華撓了撓頭,說:“公司辦了一場酒席,很多領導都會去,我的上司叫我去陪酒?!?p>  突然間,張堯很厭惡任華說的這句話。

  “你在這干什么?也是有酒席嗎?”任華問道。

  “啊......我......”張堯本來想說實話,但是,他不由自主地撒了謊。

  “我有一個朋友剛剛從外國回來,這不,來這里預約一桌,然后去機場接他?!彼男θ蓍_始不自然了,如果再過幾分鐘,他一定會用詭異的笑容把這里所有人嚇出這個酒店。

  這是他的習慣。在他極度緊張,或者說了某些連自己都恨自己的謊的時候,會露出十分猙獰的笑容。他除了事業(yè)和這個毛病,幾乎是完美的。

  “哦?!比稳A表現(xiàn)得很平淡,“那你快去接你的朋友吧,別讓他久等了?!?p>  張堯又開始厭惡起了自己。

  “好的,那我就不多跟你聊了,有機會見啊!”張堯迅速出了大門,揮著手離開了。他下意識地往左邊走去,但馬上他就回過神來,機場在酒店的右邊。

  他越來越憎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會如此。他無法回頭了,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向前走去。此刻他心里想著,任華他應該會嘲笑我吧。

  他甚至腦補出任華冷笑時的表情。張堯感覺得到,他的心正在猛烈地跳動,仿佛對自己的主人感到憤怒和對世界的不甘。

  他回到了家中,倒在床上,思考著這一天的意義。

  毫無可想,沒有任何意義。他的人生就如同雞肋,無滋無味。丟掉了,自己還覺得很可惜。

  “什么好時代,什么和平年代......這他媽的就是末日啊......無能者的末日......”他忽然感覺眼皮變得沉重起來,心生困意,逐漸睡去。

  夢里,他夢見了一把刀。這把刀突然沒有征兆的飛起,以非常高的頻率抖動著。刀的旁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很漂亮,張開著雙臂,像是在等待誰的擁抱。

  可是,刀卻插進了女人的身體。

  刀不斷地插入女人的身體,不斷地抽出,將女人插得千瘡百孔。猩紅色的血液不斷地迸濺著,染紅了女人有些臟了的衣服。

  女人先是驚恐,刀每扎她一次,她就痛苦地喊一聲,可是夢中的張堯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逐漸地,血液慢慢地減少,涌出來的只是女人的眼淚了。女人的肚子被刀子劃開,里面什么也沒有。沒有腸子,也沒有內(nèi)臟。

  張堯看向了女人的臉,十分的恐怖猙獰,眼睛里透出來的是洶涌的怨恨和憎惡。張堯甚至感受到了殺意,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殺意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

  突然間感覺肩膀變得沉重,心臟的跳動愈發(fā)迅速,腦海中一直有一股嗡嗡的響聲。你會變得很慌張,很神經(jīng)質(zhì)。久了,就會變成折磨你的夢魘。

  女人先是看著刀子,一直在尖叫。接著,她仿佛像是看見了張堯一般,不再看著刀子,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張堯。

  “我詛咒你,張堯。你永遠都不得好死!”

  張堯從床上忽然驚醒,全身都是冷汗,耳鳴眼花。他喘著粗氣下了床,瞥到了大開的窗戶。原來是窗戶沒關,自己著涼了,才會做噩夢啊。

  他這么想著,來到窗前。正當他要關上窗戶時,猛然看見自家樓下的樹下站著一個女人。她微笑著,看著張堯。

  那女人正是張堯夢中的女人!

  張堯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又看過去。什么都沒有。他心里越想越發(fā)怵,急忙關上了窗戶。

  他坐在床上,思考該怎樣才能再找到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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