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今你也覺得我丑陋了?你難道不是喜歡我的嗎?”女人輕貼著百里奚的臉頰,在他耳畔吳儂軟語。
“呵,是啊,你是我見過最丑陋的人了!你和她根本就不一樣!”百里奚嗤笑出聲。
女人的手漸漸捏緊,好似要將他的下巴給捏碎,“啪”的一聲,女人將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還算我沒有看錯你,還是能夠區(qū)分我們!”百里奚臉上免不了刺目的紅印,嘴角溢出一口鮮血。
“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還是?”百里奚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頭激動地問她。
“哦,就算你可以再和她相遇,那又能怎樣?“我都忘記了,你好像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哈哈哈哈哈!”瘋狂的笑聲回蕩著。
“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跟她在一起?我們本來應(yīng)該一起的,是你讓她變得不聽我的話!”
百里奚不知道這個瘋女人在說什么,但是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自己一直在找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她原來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就算他什么也不記得,還是可以在人群中一眼望見她,一眼萬年,看來她暫時是不會有危險了。
“你真的是為了她好嗎?”百里奚冷冷地質(zhì)問。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愛情十有九悲,我只不過是為了讓她免受苦楚?!迸说难劾锿蝗环浩鹆藴I光,有幾分悲哀,指著他開始了控訴,“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為了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憑什么你一出現(xiàn)就毀掉了我為她安排的一切!”
“你都是為了你自己!你自私狹隘,唯利是圖!”百里奚試圖擊垮她的精神防線。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她雙手抱頭,呢喃著。
“百里!百里!”季燃在黑暗之中越發(fā)恐懼了,一聲比一聲低微,給自己壯膽。
季燃雙腿沒法站立,想必是掉下來的時候摔傷了,她雙手撐著地,想站起來,試了很多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黑暗突然之間在她面前散盡,被一寸寸的白光籠罩了過來,季燃覺得有幾分刺眼,還來不急接受這驟變,就用手遮擋住了眼睛,等她逐漸適應(yīng)了,緩緩睜開眼。
一個高大的人影踏著光而來,季燃“百,”可是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陌生的身影。
白衣勝雪,面如冠玉,子夜寒星一般的桃花眼讓人一不小心就淪陷其中,三分魅惑,五官分明而深邃,邪魅狂狷,神秘深邃。
“你是誰?”季燃雙手環(huán)抱住身體,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抿緊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一臉警惕,這個時候出現(xiàn)一個陌生男人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叫修?!鄙ひ赭然蟮统痢?p> 季燃覺得這句話好像很熟悉,好像也有人這樣對她說過。
只見他朝自己走了過來,邁著大步,身材欣長。
“你,你別過來!”季燃蜷縮起雙腿,不想讓他靠近,眼里滿是驚恐。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季燃只覺得一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然后停了下來,她屏住了呼吸,不敢動彈。
“傻丫頭,我是阿修??!你怎么忘記了呢!”
季燃只覺得脖子一痛,就失去了知覺,倒在了一個人懷里。
男人輕柔地撫摸著女孩的臉,仿佛撫摸著稀世珍寶,薄唇漾著讓人目眩的笑,連劍眉泛起柔柔的漣漪。
“沒想到這次讓你們先相遇了。也罷,我是不會把你讓給他的!”
他打橫抱起了女孩,向光亮處走去,而黑暗被永遠掩映在門扉之內(nèi)。
季燃摸了摸自己的頭,感覺昏昏沉沉的,眼前的場景漸漸清晰,朱紅色羅帳,陌生的房間。
她怎么會在這里?百里呢?她記得他們明明是一起去祠堂里救劉老伯了,然后,然后掉在了一個深坑里,然后,是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燃感覺一回憶起來自己就頭痛欲裂。
“你醒了!”這聲音讓人聽了會懷孕。他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手里端著一碗藥,徑直向她走來。
“來,把藥喝了!”他坐在床邊,一臉溫柔。
“你不要過來!”季燃蜷縮起雙腿,拉起了被子。
“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的?”
“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這里自然是我們的家?!彼难劾锍錆M了寵溺和縱容。
季燃覺得十分荒唐,她是失憶了還是傻了,他是失憶了還是傻了,居然會說出這種鬼話,連鬼都不信吧。這個人是誰,百里又去了哪里?他會不會有危險?他被困在地下,如今生死未卜。
季燃低頭沉思著,想要破解這困境。看來如今她也只能依賴于眼前的男人,他看起來挺溫和的,但是誰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抬眸一笑,眼睛里濕漉漉的,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純良無害,她想的是,他把她當傻子,她就裝個傻子好了。
“是這樣?。 彼砸詾槭值拇裘取?p> 可那個男人卻是愣住了,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緒。難道她表演過了火,被他發(fā)現(xiàn)破綻了?
季燃伸出手在他發(fā)呆的美眸前揮了揮,“你怎么了?”
他隨即晃過神來,又恢復了笑容,“沒事!”
季燃忙搶過他手里的湯藥,嬉笑著,“我,我自己喝!你就先出去吧!”
“好!”
在季燃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燃兒,你有多久沒有對著我這樣純真地笑過了?就算是假的我也認了。
目送著他出了門,走遠了,季燃才立刻變了臉色,嗅了嗅捧在手里的湯藥,就是普通的藥,他不會下毒了吧?但是不能吧?他如果想要殺她,不是有更加利落的方法嗎?季燃還是悄悄倒掉了。
“她喝了嗎?”一聲冰冷的女音。
“那是自然,她會忘干凈的!”醇厚動聽的男聲。
“這樣最好了!免得壞我的事!”
“真的是這樣嗎?難道不是因為你不想讓她對你失望,不想讓她經(jīng)歷被親姐剜心割肉的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