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簡思清在酒店里面坐立不安,她現(xiàn)在也出不去,即使全副武裝出門還是會被狗仔跟蹤,她給父親發(fā)消息,父親說自己沒事,可是就算沒事,她心里也像是火烤,根本不能安心。她發(fā)消息給媽媽,媽媽也說是沒事,可是即使他們兩個都說沒事,她也還是不放心。萬般無奈,她只能求助蕭蔓幫她看看,可是蕭蔓卻遲遲沒有回她消息。
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公司的重心已經(jīng)明顯有了轉(zhuǎn)移,如果她父親的事情沒能很好地解決,很可能接下來她的日子會跟難過。她想自己找份工作,可是合同不允許她從事非公司安排的其它的公開露面活動,她想解約,可是現(xiàn)在才意識到解約金對她來說是一筆什么概念。爸爸出事之前對她來說也許只是個小數(shù)字,可是現(xiàn)在,對她來說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被束縛住。
原本的電視劇也因為流言四起,將她女主的戲份全部換了演員重拍,原本的一些代言品牌現(xiàn)在也在觀望形勢,都不敢輕易地發(fā)關(guān)于她的物料。加上之前緋聞事件傳出來,簡思清的粉絲一下子掉了很多。
簡思清坐在酒店里,一下子陷入了困境當(dāng)中。現(xiàn)在的她,甚至已經(jīng)有些動搖,有些后悔,當(dāng)初如果聽爸爸媽媽的話,去國外讀書,安安心心做一名舞蹈家,會不會根本沒有這么多事情。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了,擺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合約解除不了,只能看自己能不能有機會去找出路,爸媽那邊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自顧不暇。
而且簡思清現(xiàn)在手上的錢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她如果再這樣一段時間下去,可能飯都吃不起了。她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簡思清打開門,一個男子站在門口,他將帽檐拉得很低,戴著口罩,沒人看的清他的臉。
“你怎么來了?”看到來人簡思清有些吃驚。
男子將一包零食遞給她,“無聊的時候就吃點,別餓著自己?!蹦凶雨P(guān)上門,也只是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你進來坐吧,可能有點亂,別介意?!焙喫记褰舆^男子手里的東西,讓他進來,男子卻站在門口不動。
“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叔叔阿姨沒什么事,你別擔(dān)心?!?p> 簡思清聽到男子的話,真是莫大的欣慰,她知道他不會騙她的。男子從包里掏出一沓現(xiàn)金遞給她,“這些錢你拿著,擔(dān)心你銀行卡被凍結(jié)?!?p> 簡思清推開他的錢,“這錢我不能要?!?p> 男子又塞進了她手里,“算我借你的,等你過了這陣子再還給我。我昨天去看了一下,叔叔現(xiàn)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他讓我給你帶個信,你只要照顧好自己,那邊的事情他和阿姨會處理的。”
簡思清看著男子,眼睛有些紅紅的。“謝謝你?!彼睦镉泻芏嘣捪敫f,卻最終只說了這三個字。
男子笑了笑,“說好了一直保護你的?!?p> 簡思清也笑了。
“好了,我不能待太久,先走了,過了這段時間就應(yīng)該沒事了,有叔叔的消息我會跟你說的?!?p> 簡思清點了點頭。
影樓。
蕭蔓到的時候并沒有看見陳維爾的身影,反而是祁連一直在那里忙著。
“小山,看見陳維爾了嗎?”
祁連搖了搖頭:“昨天開始就沒看見他了?!?p> “他跟你說他去哪里了嗎?”蕭蔓迫不及待想知道呂檫的事情,所以她想當(dāng)面問問陳維爾。
“蔓姐,你知道陳哥他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的,他去哪兒怎么會跟我說?!?p> “也是?!逼钸B說的沒錯,陳維爾這人辦事情別人從來也不知道,也很難插手。蕭蔓給他打電話過去,他倒是接了。
“你在哪兒?”蕭蔓先開了口。
“開車,等會說?!闭f罷那邊就傳來了滴滴滴的聲音。
蕭蔓放下手機,想著陳維爾這時候應(yīng)該去哪兒,但是毫無頭緒。蕭蔓去問前臺,前臺說今天陳維爾請了假。
“請假怎么不跟我說?”蕭蔓有點生氣,還讓自己白跑了一趟,一般他們兩個人的班都是排在一起的,其他的化妝師也是忙得很,所以他如果請假了相當(dāng)于自己當(dāng)天也沒什么工作了。蕭蔓走出影樓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陳維爾的車停在了門口。
陳維爾走下車來,身上沾滿了泥巴,他嫌棄地抖了抖衣服,在門口把腳擦干凈才踏進店里。
蕭蔓走上前去:“你去哪兒了?”
“快去幫我拿件干凈衣服,一身的泥土味。”陳維爾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又聞了聞袖子,有些嗤之以鼻。
“你上哪弄得這么臟?”
“廢話少說,快去拿衣服啊?!标惥S爾才不管蕭蔓怎么想。
蕭蔓“哦”了一聲,轉(zhuǎn)身進了衣帽間,左挑右挑,最后選中了一套很平常的衣服,一件襯衫,一條牛仔褲。
蕭蔓將它拿到陳維爾面前的時候,陳維爾眉頭一皺,都能掛幾個鉤子?!斑@就是你選的衣服?”
蕭蔓點了點頭。
陳維爾非常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是實在忍受不了身上的土腥味道了?!八懔?,就這套吧?!?p> 蕭蔓在外面坐了一會,等陳維爾出來的時候,她竟然一時間有些恍惚了。
陳維爾出來的時候還在整理襯衫,他換了一副金絲邊框眼鏡,手表卻沒有變。
“你別說,你這樣子,年輕了不少,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笔捖箍闯隽艘恍┧竞降挠白?,司航平時就喜歡這么穿。
“什么氣質(zhì)?”陳維爾看著蕭蔓對她的眼神,覺得有點發(fā)毛。
“就是鄰家男孩,要是你不板著臉,再笑一笑就更可愛了?!?p> 陳維爾整理好了衣服,“你過來一下?!本陀只氐搅塑?yán)铩?p> 蕭蔓跟著他坐了進去。
“什么事?”
陳維爾沒抬頭,在包里翻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他遞給蕭蔓幾張照片。
“這是什么?”蕭蔓看到照片,瞬間眼睛大了一圈。照片里全都是呂檫和簡母見面的照片,地點都不太一樣,竟然還有一張是在簡家的別墅?!澳闵夏呐降??”
陳維爾:“我跟蹤了一段時間,拍了這些?!?p> 蕭蔓現(xiàn)在越來越佩服眼前這個人了。
“你還找到了什么?”
陳維爾又遞給了她一個錄音筆,蕭蔓聽完之后整個人都呆在了那里。
“這個女人竟然!”蕭蔓有些難以置信她聽到的那些?!澳銖哪母銇淼??”
“我在呂檫身上安了竊聽器?!?p> “竊聽器!那不是犯法的嗎?”蕭蔓有些吃驚,“再說了,你是怎么安她身上的?”
“不用非常手段你能知道這些嗎?沒用的我都刪了,也不算侵犯她隱私。怎么安的,你就別管了?!标惥S爾顯然沒打算讓她知道這些。
蕭蔓現(xiàn)在對于陳維爾的好奇甚至超過了對錄音筆內(nèi)容的好奇。
“你對這個有什么看法?”蕭蔓問他。
陳維爾將錄音筆拿了過來,“沒什么看法,我現(xiàn)在只想把呂檫這個女人送進監(jiān)獄,其他人跟我沒關(guān)系?!?p> “可是簡阿姨……”蕭蔓有話想說。
“那個女人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如果你們有私仇你們自己去解決?!标惥S爾此時的冷漠讓蕭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這兩個人的事情畢竟是糾纏在一起的,但說到底,簡母和自己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陳維爾看著蕭蔓的面色有些為難,“這人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簡阿姨這事,對簡思清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簡思清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
陳維爾卻冷哼一聲,“她們家的事你還是不要管,管好你自己比什么都好?!彼恼Z氣一如既往的冷漠。
蕭蔓雖然對他說的話有些不舒服,但是仔細想想,說的也沒錯,她們家的事,自己又如何去摻和,把呂檫的事情先解決了倒是正理,蕭蔓也決定先不把這些事告訴簡思清,免得她更著急。
蕭蔓:“呂檫你想怎么辦?”
陳維爾:“這些證據(jù)還不夠。”
蕭蔓:“不夠?”
陳維爾點頭:“這些只能關(guān)她一段時間,對她沒什么大傷害?!标惥S爾的聲音很輕,但是對于蕭蔓來說卻有些汗毛發(fā)立。
“大傷害?你想要怎樣?”
陳維爾轉(zhuǎn)向她,“她騙了你那么多錢你不恨她嗎?她時刻監(jiān)控著你你不恐懼嗎?”
“但是那些都過去了,我想她坐幾年牢就好了。”蕭蔓最終還是于心不忍,一個人如果在牢里坐一輩子,她一生就毀了。
“她曾經(jīng)差點燒死你。”陳維爾的聲音忽然高了一度,嚇了蕭蔓一跳。
蕭蔓想起上次的事件,確實還心有余悸。
“可是……”
“如果有人想要害我,我會讓她……”陳維爾說的很慢,最后卻突然停住了,他的手也握成了拳頭,眼睛也變得有火焰一般。
蕭蔓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眼前這個人,真的讓她感到越來越陌生,即使他沒說出口,蕭蔓也知道他未說出口的那個字是什么。
“那你想怎么辦?”
“再讓她快活一陣吧,下一次……”陳維爾看向窗外,一陣風(fēng)吹進了車窗,蕭蔓一時間沒睜開眼睛。
“游戲,就結(jié)束了?!标惥S爾一字一頓。
明明是大太陽天,蕭蔓卻忽然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