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早已將飯菜端上桌,雖然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看到我們還是笑意盈盈,“快點過來吃飯,要不然一會該涼了?!?p> 我乖乖跑到桌子邊坐好,“還是家里的飯菜香??!”
老媽解開圍裙,招呼著江潯年也趕緊過來坐。
這頓午飯吃得奇怪又溫馨,奇怪的是爸媽看我的眼神有種說不明道不盡的感覺,更準(zhǔn)確地來說是盯著我和江潯年。我偷偷瞥了一眼江潯年,發(fā)現(xiàn)他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爸媽的眼神,低頭吃飯,沒說話。下一瞬間,他的眼光便迎過來,我急忙埋頭扒飯。
老爸率先打破平靜,問了一句,“考試怎么樣?”
“現(xiàn)在不清楚,不過應(yīng)該不會掛科。”
江潯年淡淡地說道:“你就這點追求?”
老媽也在旁邊附和,“潯年說得對哦,上了大學(xué)也要好好學(xué)習(xí)!”
我擠了個硬邦邦的笑容,“媽,我知道了?!鞭D(zhuǎn)頭又朝江潯年擺了個鬼臉,嘴里嘀咕著,“要你管!”
江潯年沒搭理我,繼續(xù)他的吃飯歷程。我平時最討厭他這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但是又拿他沒辦法,默默地咬緊牙關(guān),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飯以出出氣。
老媽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怒氣,任然興致勃勃地和江潯年說長道短,“潯年啊,上大學(xué)有沒有交女朋友???”
我一口飯嗆在喉嚨里,使勁地咳嗽,腦子里突然就出現(xiàn)了之前在校園論壇里的那篇帖子,他會說嗎?
江潯年面對我媽時,可謂是乖巧的不得了,“沒有啊?!?p> 短短的三個字瞬間讓我安了心,但是轉(zhuǎn)念想想又覺得奇怪,他該不會是故意瞞著的吧?但我又沒那個臉皮去問他,只好在心里默默搗鼓。
一頓午飯吃得我像是被噎住了一樣,一點也不舒服。我拖著行李箱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邊收拾,嘴里還邊嘀咕:我在糾結(jié)什么嘛?他談不談戀愛關(guān)我什么事?我為什么要為他操這個心?可是不問清楚,我心里又憋得難受。越嘀咕越煩惱,連自己的衣服看著都覺得煩。最后,我索性把箱子里的衣服一股腦地扔進(jìn)衣柜里,心想著,等本姑娘什么時候心情好了再去疊!
我躺在床上,搗鼓著手機,猛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打開通訊錄,找到南絮的號碼,迅速撥過去。
“喂,小寶貝,我考完試回家了,下午出來聚聚唄!”
南絮嫌棄地說我,“幾日不見,你果然更加騷氣了,下午我去找你。”
“OK”
掛掉電話,彈出來幾條新消息,祝余發(fā)的,“今天中午在校門口的那個,是不是你那青梅竹馬?。俊?p> “你看見了?”
“那要不然呢!你別說,長得還真的蠻好看的,不過我總覺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p> 我發(fā)了個白眼的表情,“你仔細(xì)想想,說不定你們上輩子還真認(rèn)識呢!”
“滾!”
我又發(fā)過去一連串的“哈哈哈哈”,可是祝余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好半天沒理我。
良久,她才再次上線,“我想起來了,你那青梅竹馬不就是之前那篇帖子上的那個人嘛!”
……
“所以呢?”
“老程你什么毛病?。磕惆l(fā)小都被別人拐走了你怎么都沒反應(yīng)呢!”
“我應(yīng)該有什么反應(yīng)?”
“表白啊!”
我發(fā)了個“滾”的表情包就把手機扔到床邊,沒再理她。
雖然學(xué)校離家不遠(yuǎn),但擁擠的車廂,不透氣的混濁空氣還是讓我有點暈車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在吃完午飯后愈發(fā)洶涌,胸悶的難受。最后就這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是幻覺還是什么,隱隱約約間好像有人進(jìn)了我的房間,幫我蓋了被子,還摸了摸我的額頭。不過我睡得似醒非醒,醒來后就沒什么清晰的印象了。
要不是南絮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轟炸,我可能會一覺睡到晚上。
我抓著手機,忍著起床氣,“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半,你睡個錘子哦!趕緊起來!”
被南絮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今天午飯后和她約著一起出去的事了。
我急匆匆地下床,“來了來了,別催,我很快的。”
“快點!”
下一秒,南絮果斷掛掉電話。做事風(fēng)風(fēng)火火,不愧是南絮?。∵@做事風(fēng)格一如既往?。∥覍χR子梳著頭發(fā),嘴里念叨著:你越催我就越慢!說完,還不忘對著鏡子吐個舌頭。
我穿上風(fēng)衣,走出門口,南絮早已在街角大院外面等著了。一個多月沒見,她居然把頭發(fā)給剪了,留了個干凈利落的學(xué)生頭。
“不是吧,你好好的怎么把頭發(fā)剪了?”
南絮摸摸自己的短發(fā),笑了笑,“還不是當(dāng)班干事情太多了,懶得梳頭。”
我一把沖上去,搭著南絮的肩膀,“短發(fā)也蠻好看,本姑娘很喜歡?!?p> 南絮丟了個白眼。
我們?nèi)チ水厴I(yè)后總是光顧的燒烤攤,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在這里開燒烤攤也有十幾年了,一直都是他一個人,賣的燒烤也從來沒漲過價?;径际菍W(xué)生黨聚會的最佳場所,但我和南絮每次回來都會來這里,久而久之,大叔也認(rèn)識了我們。
大叔系著被油污快要染黑的紅色圍裙,笑瞇瞇地說:“還是和以前一樣?”
“嗯!麻煩您了?!?p> 大叔憨憨地笑著,“沒事沒事,不麻煩,你們聊著,我去給你們做。”
目送著大叔進(jìn)入后廚房,我便轉(zhuǎn)過頭準(zhǔn)備和南絮說話,卻發(fā)現(xiàn)她一臉的疲態(tài)。
“你怎么了?臉色看起來這么差!”
南絮看了看我,掀起自己右耳邊的碎發(fā),我才看清楚,她那里有一塊硬幣大小的淤青。
我伸手想摸摸,卻又怕弄疼她,怯生生地收回了手。
“是不是他打你了?”
南絮搖搖頭,“不是,我不小心磕的。”
“那你為什么看起來這么疲憊?”
南絮用不低不高的音調(diào)回答著,“我媽懷孕的事你也知道,可是她身體狀況不太好,所以我就經(jīng)常回去看她,可是我每一次回去,他都在家。我不想讓我媽擔(dān)心,也懶得和他起什么爭執(zhí),可是他總不愿意放過我?!?p> “那你這傷?”
南絮嘆了口氣,“昨天我剛從外面回來,他就站在門口堵著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不想理他,準(zhǔn)備去開門,卻被他一把扔開,撞到了欄桿上。”
我看著南絮那一副脆弱的模樣,攥緊了拳頭,“你以后沒事還是別回去了。”
“可是我媽在那。如果我不回去,我怕他……”
這一點我確實想得不太周全,可是看著南絮這個樣子我卻又無能為力,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話語。
南絮卻笑了,“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反正這種日子我也習(xí)慣了?!?p> 我默默地?fù)钢种福睦镆廊幌胫鯓硬拍軒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