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南絮還是清醒的,她明白郁天對她所做的一切,縱然喜歡,也不會沉陷他建造的溫柔陷阱里。
是的,現(xiàn)在的郁天不似以前那般對南絮極度冷漠,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溫柔里插著刀子,直直朝著南絮的心臟刺去。
南絮在電話那頭安慰我道:“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p> “嗯嗯。”
擔(dān)心歸擔(dān)心,不過我還是相信南絮自己可以處理好。
才早上九點,我感覺一天都快過完了,先是和江潯年那尷尬的瞬間,然后又被郁天搞得心力交瘁。甚至此時走到學(xué)校門口我才重重呼出一口氣,緊繃著的眉毛也終于得到機會舒展。
其實周末在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還是很多的,也就只有我這種離家近的人才喜歡每個周末不辭辛勞地往家跑。
每個周五晚上我收拾好東西要和她們打招呼時,黎小則都會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我,然后垂頭喪氣地說:“真好,要是我也能每個周末都回家就好了?!?p> 小則家在另一個城市,當初填志愿時死活要飛出來,現(xiàn)在在蘇城待的太久反而想家了。她每次用這種羨慕的眼神盯著我時,我就會揉揉她的頭,說出一句很欠揍的話,“嘿嘿,我又可以回家睡覺了!”
她每次都會氣得拿抱枕扔我,還好我反應(yīng)快,及時跑出宿舍。黎小則堪似魚的記憶,七秒,當我周日再次回來時,她就完全不記得我兩天前那句欠揍的話。
司淺說她時,她還不甘示弱,“那不挺好,沒煩惱。”
確實,忘的快,哪會有煩惱!
回憶完往事,我才慢悠悠地抬起腳步。剛踏出第一步,一個高大的身影攔在我面前,我抬頭,是沈寒。
他一米八的身高不是蓋的,只是站在我面前,就已經(jīng)擋住我全部的視線。他帶著金絲邊的眼睛,穿著黑襯衣,襯衣上的扣子還解開了兩顆。
我天,他不冷嗎?就算今天艷陽高照,溫度也沒那么高啊!
沈寒修長的手指扶著鏡框,笑得干凈澄澈,“走吧,我送你進去?!?p> 送我?我又不是不認路。這算是獻殷勤嗎!
我急忙拒絕,“不用了不用了,就這么點路,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p> “我不是說了要追你嘛!總得給我點機會吧!”
“那行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我不喜歡你,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
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拒絕得很干脆了,可是他還是掛著笑容,只是眼神似乎沒有之前那樣柔和了。傷害就傷害吧,總比死拖著不放要好吧!
沈寒送我到宿舍樓下時,那里已經(jīng)擺滿了鮮花和氣球,鮮花拼成一個愛心,氣球圍在鮮花外圍。拿著一個大喇叭的何青淮正朝著宿舍樓喊叫,聲音尖銳又刺耳,很難聽。
我捂著耳朵,上前拍拍何青淮,“你這是在表白?”
何青淮一臉興奮地向我展示他的成果,“對啊,看不出來嗎?你們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一套嗎?”
“誰讓你用喇叭在下面喊?。磕悴慌滤薰馨⒁贪涯阙s走???”我摁掉了他的喇叭,才清靜一會。
“這是我室友傳授給我的追女孩寶典。”
“你室友也是單身吧?”
“你怎么知道?”
沈寒走到我面前,搭著何青淮的肩膀,說:“你這不叫表白,叫擾民?!?p> ……
我們的聊天還在繼續(xù),安檸鼓著個腮幫子從宿舍樓下來,看到何青淮,就忍不住要罵,還好我及時攔住了她。
“冷靜點,你那高冷的女神形象不能崩?!?p> 果然相比于何青淮,安檸還是比較在意她的形象。這一點,我比何青淮要了解她。
安檸走到何青淮面前,怒氣沖沖,說:“何青淮,我說過,我不喜歡你,請你離我遠一點!”
能用“請”字,說明安檸已經(jīng)在壓制怒火了,要是何青淮再不走,我估計安檸可能連形象都顧不得了。我給沈寒試試眼色,要他趕緊把何青淮帶走,要不然浪漫表白會變成群架現(xiàn)場的。
我安撫著安檸,要她消消氣,雖然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可能是因為她真的太討厭何青淮了吧!畢竟我想來想去,好像只有這個結(jié)論說的通哦!
沈寒對何青淮耳語幾句后,何青淮就沮喪地拎著喇叭走回男生宿舍。
“何青淮是不是腦子有泡?。课叶颊f過多少次我不會喜歡他,可他還是像個賴皮糖一樣死粘著我不放。”
“可是他喜歡你。”
安檸無奈地搖搖頭,不想再談?wù)撽P(guān)于何青淮的一切。我也沒再多問,此時沈寒也已走過來,我問他都說了些什么,他只是笑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安檸則在一旁夸贊道:“還是沈老師有辦法?!?p> 行吧,不說就不說吧!我也并不是非要知道。倒是何青淮讓我很刮目相看??!這孩子自從上大學(xué)之后,完全沒了以前校草的氣質(zhì),反而越來越中二。尤其是今天,簡直把中二病發(fā)揮到極致。
是什么讓昔日的一中校草淪落至此?是那可笑的愛情??!
如果不是因為安檸對江潯年一臉癡心,我這個紅娘肯定要撮合撮合他們倆。如果當初我不搭理安檸,不答應(yīng)幫她追江潯年,她會不會就接受了何青淮,成為一中的一段佳話。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很美好。
要不是安檸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才把我從幻想中撞出來。
沈寒也還沒走,安檸揮揮自己的手機,說:“我剛剛給江潯年打了個電話,待會一起去吃飯吧!沈老師也一起吧!”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沈寒就答應(yīng)下來,我正想說些什么,沈寒捏捏我的手腕,說:“反正今天是周日,你也沒課,出去放松一下。”
安檸也在一旁附和著點頭,我總感覺,他們倆這像是商量好了,就算我不去,他們也會把我架過去吧。去就去,我也沒什么意見,可是為什么還要有個江潯年?我想起今天早上在家門口的那窘樣,就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居然還要坐一桌吃飯,不如殺了我算了。
安檸定的地方也不遠,就在學(xué)校不遠處的小吃街。我尋思著這里離街角大院比較遠,他應(yīng)該不會過來的吧!
但是江潯年這家伙,做事從來不順著我的心意。離得那么遠,他居然還準時趕到。雖然他依舊擺著一張臭臉,可是在看到我身后的沈寒時,眼神里卻透露著凌厲,冷若冰霜,還在我臉上掃了幾圈。
我干咳兩聲,眼神四處飄蕩,還好安檸及時打破尷尬,樂呵呵地招呼著我們?nèi)コ燥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