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唐韻的成績還可以,進帝陽是絕對可以的。但是進一班,還是完全不夠格的。
是唐誠,因為自己的功勛,校方賣了面子,才讓他的女兒進入一班。
“誰稀罕!誰稀罕!誰稀罕!”唐韻重復地喊叫著,隱隱有些失控。
唐誠面露不忍,終究是沒繼續(xù)說下去。
可他說的,都是事實。
如果他們放棄工作,去陪伴了唐韻,那么唐韻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殆盡。
不論是別人的羨慕、崇拜,又或者是,教育。
這其中牽扯到太多太多。
可對孩子缺少關(guān)愛,這也是事實。
張秀玉連忙抱住了孩子,安撫著,轉(zhuǎn)頭一臉祈求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別說了,別說了!小韻,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對你如此疏忽的,媽媽馬上就把工作辭了,原諒媽媽,好嗎?”
唐誠看著這一副動人的場景,唇瓣微動,可終究是,沒有將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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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nèi)。
因為十八班有人來鬧事,還將電源切斷了,身為當時“在場”的徐清風,自然是快速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薄斯修。
薄斯修的情報網(wǎng)一向很快,桌上已經(jīng)是打印完畢的資料,是有關(guān)唐韻一家的。
而徐清風,也將電子版看了個大概。
很少有人知道,國際知名的數(shù)學家,竟然是薄斯修手下情報網(wǎng)的一個分支。
在電話里,徐清風一臉地失望,“唉,這個唐韻的父母,也太過分了。要知道,孩子這個年紀,對親情是十分渴望的,若是有缺失,那心理是十分極端的。怪不得唐韻那么喜歡在網(wǎng)上攻擊別人,就是為了借此來宣泄自己不滿的情緒。”
薄斯修漆黑的眸子如一片湖水,他隨手翻了翻桌上的資料,“你說,高級警員,一個月工資能有多少。”
話語平淡,聽不出喜怒。
徐清風思考片刻,隨意道,“警察的工資能有多少?不過是個鐵飯碗,才那么多人去當。累的要死,工資還低,還有生命危險。更別提像唐誠夫妻那樣的高等級別的職位了,更是每天出生入死。”
“可他們完全可以選擇,在職位上,安安穩(wěn)穩(wěn)地完成上頭的任務?!北∷剐拚f道。
徐清風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可那樣拿的是死工資,哪里有額外任務來的掙錢?”
所謂的額外任務,便是局里分發(fā)下來的除必要完成工作以外的任務。
一般局里發(fā)布的強制性任務,安全系數(shù)高,基本都是些小打小鬧,并不會危及生命。
可所謂的額外任務,就大不相同。
如緝拿販毒人士、去黑幫當臥底等等,都是一些困難級別的,一個不慎,就會禍及生命。
可這樣的任務,拿到的額外獎金也不少,一個少說也有十來萬,更別提難度系數(shù)高的了。
完成任務以后,獲得的名譽更不用多說。
這和“雇人買兇”差不多一個意思,只不過那是違法的,而這是完全合法、有利于社會的。
徐清風頓時恍然大悟,“所以說,唐誠夫妻,是為了錢,才天天接這些任務的?”
薄斯修手指微動,發(fā)出節(jié)奏性的敲擊聲。
徐清風撇了撇嘴,看來自己猜錯了。
可唐誠夫妻二人,雖然有老人要贍養(yǎng),但也不至于開銷那么大,平常的工資絕對足夠。況且,他們的父母都是教師,雖然退休了,但也有退休金的支撐。
唯一開銷大的就是——
徐清風驚呼,“他們是為了唐韻?!”
左思右想,也就只有他們的女兒,開銷最大。
要知道,帝陽可是妥妥的貴族精英制學校,光是一年的學費,數(shù)目就十分龐大,絕對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夠支撐得起的。
況且唐韻平日也喜歡奢侈品,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按最好的走,而唐誠夫妻二人,平日就穿警服,衣服穿破了還修修補補繼續(xù)穿。
這么說來,那倒也是,徐清風繼續(xù)道,“唉,為人父母,就是需要多加操心啊。有了孩子,就是有了牽掛,有了束縛。事事都要提前打點,生怕孩子以后的路上磕磕絆絆的,還好我孓然一身,了無牽掛。”
徐清風忍不住感慨了起來,但突然想到了對方的家庭狀況,連忙轉(zhuǎn)了個彎兒,“我主,那你說,唐誠和張秀玉,會不會辭職,專心陪女兒?”
現(xiàn)在想來,若是想彌補,也就這個法子行得通了。
薄斯修拿起了一張資料,定定的看著,“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徐清風一頭霧水。
“你以為,唐韻現(xiàn)在所接受到的一切,是誰賜予的?”薄斯修笑道。
“唔,當然是她爸媽啦!”徐清風不假思索道。
薄斯修手指微動,目光波光瀲滟。
“社交、教育、地位、未來,都是唐誠夫妻用一次次的死里逃生換來的?!?p> 倏然,男人的手一松,那張紙悄然落地。
“若是沒了人愿以命相換,一切榮光,都將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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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間已恢復一片平靜,再也無抽噎的聲音。
唐韻的情緒也穩(wěn)定了下來,乖巧地躺在母親的懷抱之中,神情恬淡。
張秀玉此刻靠坐在墻壁之上,一手攬著唐韻,一手則溫柔地在少女的頭上撫摸著。
唐韻垂下眸,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樂雪織這個臭表子,竟然敢在她父母面前這么造謠自己。
真是愚蠢。
她的父母,不信她,還能信一個外人不成?
更何況,這根本是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
這時,站在一邊的唐誠,終于動了動腳步,他沉聲道,依舊帶著幾分不確定,“小韻,你真的……沒做那些事,對嗎?”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兒。
而是少女那時的神情,實在是太過篤定。
他執(zhí)行任務那么多年,從未見過這樣鎮(zhèn)定自若、倨傲無比的神情。
仿佛一切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這是何等的自信?
唐韻此刻,撇撇嘴,無所謂道,“大不了我讓你們搜就是了,你們等著,我回去拿書包?!?p> 此刻,她毫不在意,反正,這件事算是翻篇兒了。
饒是樂雪織再怎么掙扎,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既然自己的父母依舊心存疑慮,那她就讓他們徹底打消這些念頭。
張秀云道,“不用的,小韻,媽媽信你?!?p> 唐誠的神情卻依舊凝重,唐韻笑了笑,“沒事的,媽媽。我知道你和爸爸一向嚴謹,我行的正坐得直,便不怕這些?!?p> 其實張秀云的想法和唐誠差不多,二人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自然沒那么快信服。
只是,這可是他們的女兒。
她能不信嗎?
面對唐韻如此自信的模樣,張秀云也略微放輕松了。
小韻,應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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