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丁竹被小許叫醒,這個女人昨晚喝得爛醉,今天竟然還有精力早起,丁竹十分佩服。刷完牙才想起來手機還沒充電開機,每晚八點是她和陳嘉許打電話聯(lián)絡(luò)感情的時間,一夜聯(lián)系不到她,丁竹怕他急壞了,趕緊插上充電器。
開機后跳出來十幾個未接來電,還有三條短信,都是來自她的老公。
丁竹一條一條打開來看,發(fā)第一條的時候陳嘉許剛到樓下:媳婦,我在你家門口等你。
發(fā)第二條短信的時候剛和小賈聊完:你同事說你聚會很晚才能回來,我先回酒店了。發(fā)過去后又怕她看到后半夜跑出來找他,趕緊又發(fā)了一條:我明早就回去了,你到家就睡吧,晚上不安全,別出門了。
丁竹心里后悔得很,心想她和陳嘉許的緣分一定都用在兩個細胞結(jié)合的那個瞬間了,上班幾個月都沒聚會過,偏偏在昨晚聚會。轉(zhuǎn)念一想,又氣陳嘉許沒事做搞什么驚喜,白白浪費了一次相處的機會。想著趕緊回了個電話過去。
陳嘉許也剛起床,昨天被張綺夢騷擾到凌晨,這女人實在太可恨。年紀(jì)大了睡眠越來越重要,今天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燒水泡了杯酒店送的速溶咖啡,打開電視放著早間新聞做背景音,丁竹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在洗澡,水聲加電視機的聲音徹底淹沒了電話鈴聲。
丁竹想問他在哪個車站坐車,趁還有時間去送送他。
陳嘉許洗漱完穿好衣服才看到手機,這次總算聯(lián)系上了,他擦著頭發(fā)坐下來說道:“總算聯(lián)系上你了,昨天在你宿舍門口等了兩三個小時,還好你同事回來告訴我你吃夜宵去了?!?p> 丁竹連說了幾個對不起,陳嘉許說:“不關(guān)你的事,都是我一把年紀(jì)了還想玩驚喜,以后再不這么折騰了?!?p> 后來又叮囑她:“手機要隨時保持開機,你同事沒回來之前我擔(dān)心死你了?!?p> 正說著話,伴隨著敲門聲,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陳教授,你走了嗎?沒走的話一起去火車站吧?!?p> 陳嘉許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先掛了啊,我同事叫我了,晚上給你打電話?!倍≈駝傉f完“拜拜”,老公兩個字還沒蹦出來,陳嘉許就掛了電話。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張綺夢的聲音的時候他有些害怕,甚至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跟丁竹說,就鬼使神差的掛了電話。
開門的時候張綺夢倚在門框上,笑著看著他,這笑里藏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陳嘉許讀不明白?!霸缟虾冒?,陳教授?!?p> 張綺夢真是個演員,每次歇斯底里過后,第二天總能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和他打招呼,他甚至懷疑昨天的那個在她房間撒潑的是她雙胞胎妹妹,她的眼神雖然復(fù)雜,但沒有一絲怨氣。
黑夜是她的戰(zhàn)場,白天是她的舞臺。
陳嘉許陪著她演戲,禮貌的回她說:“張教授,早上好?!?p> 張綺夢說:“一起打車去火車站?”
“頭發(fā)還沒吹,你先去吧。”陳嘉許指了指他濕漉漉的頭發(fā),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張綺夢就沒想過他會答應(yīng),攤了攤手說:“那好吧,一會見。”
沒想到這個一會見的意思是一會酒店大廳見,陳嘉許晚她十分鐘下去,辦完退房手續(xù)才看見她坐在一旁的休息區(qū)喝咖啡。張綺夢也看見了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叫他:“陳教授,這么巧,我叫的司機遲到了,我們一會一起走吧?!?p> 陳嘉許覺得自己今天是逃不出這座五指山了,于是決定暫時放棄掙扎,他走過去坐下,說道:“多謝張教授,正巧我也沒叫車。”
兩人一路風(fēng)平浪靜,到火車站后兩個人就分開了,張綺夢去洗手間,陳嘉許去吸煙區(qū)躲著她。沒想到這個瘋子神通廣大,把他們兩的高鐵票都安排在一起,最近發(fā)生的事,讓他對張綺夢的看法從“覺得她什么都能做出來”到“她做得事他根本想象不到”。
張綺夢上車后先去了洗手間補妝,找到位子的時候陳嘉許已經(jīng)坐好了,小桌板上放著電腦還有一疊文獻,正改著論文?!斑@么巧,陳教授,又在隔壁呢。”
陳嘉許嘴角一抽,繼續(xù)敲打電腦沒理他。張綺夢不介意他的冷漠,也拿出電腦開始工作,一路上跟在出租車上一樣風(fēng)平浪靜。陳嘉許不知道她接下來要搞什么花樣,決定不再為這個瘋子多費神,見招拆招就行,只要她不去騷擾丁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