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是如約的出來了。
經文大早上在簡單處理完大鼻子的小山包后,便把自己的目光看向戰(zhàn)后的商隊。早在進來的時候,自己便知道這商隊是富的流油的,總不可能只是扒拉這樣幾套破爛的衣衫就算數的。
況且這商隊的貨物,據大鼻子所說的,這應該可能是個罕見的寶貝才對。照著這樣的想法,經文很快便走在了這尸痕遍野的地方。
就這樣走了兩圈,當事人是有些后悔的意思了。幸虧自己是個經歷了寺廟那大風大浪的人,換著一般人估計已經開始有些反胃了。
這地方已經不能稱的上是十八禁了,是和寺廟里屠殺的那般慘像不同,這地方可以稱的上虐殺的現場。
就好比過當初的寺廟是一處彌漫絕望的行刑場,而這地方就是一處滿是血腥的屠宰場。
單單是肆意擺布的尸體,這些尸骸渾身是沒了一寸完好的皮膚的,一些匪人和鏢手還保持著戰(zhàn)斗中遺留的痕跡,被樹枝掛著的刀尖還掛有顆不大眼珠,上面還能看見血管組織。
況且這還是個夏天,大多尸體附近已經圍堆起了蒼蠅,經文每走那么幾步的距離,不僅要忍受一種臭雞蛋的氣味,還要拾起地上幾塊破爛的木板驅散煩人的蚊蟲。
自己簡單翻看了幾個尸體后,有些沮喪,大多的死者生前并沒帶什么有價值東西,不過換角度一想,竟然是要拼殺的人,總不能打架還揣著個武林秘籍的,誰死誰繼承誰的武藝?太荒謬了。
自己依舊是還不信邪的翻多了幾具慘死的尸骸,當中唯一可能有價值的,是已經破損到切不動豆腐的刀具了,估計拿去自己那年代當廢鐵賣了,能換個十來塊的樣子。
經文沒氣餒,繼續(xù)走去了散落在林間的車廂探了一番,但很快又失望了。
大多的車廂已經回到原始的木板料的階段,自己自然是沒這般技術將它重新復原的。而里邊的物件散落的一地是不說的,翻了半天,愣是一件值錢的玩物也是沒有。
其實經文也是能猜得原因的,在和大鼻子一起逃跑的時候,自己已經看見一些臨陣脫逃的匪人,拼了命的扛著那些值錢的物件。不難猜,那都是他們在占領了商隊的某輛馬車,又迅速洗劫的產物。
而這堆剩下的木料廢墟,大多經過了雁過拔毛的意思,只剩下毫無價值,又有些駭人的尸骸。
車廂被翻了半天,有一地方倒是讓自己覺得好奇的。在這中間的車廂里,有很多死者都是些面生的番人,年紀有小有大的,體格是各異的。
男的還好,經文沒印象也算正好,可有些身姿曼妙,又不像是侍女的女孩占了這堆人的大半,這經文要是之前看見,是不可能就這樣就遺忘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便是一直占在車廂里的那幫人,就連休整的時候也沒出來過透氣。
“難不成這商隊之前是參加商演的?”經文不禁這樣想著,畢竟自己那世界的明星大概也是這般模樣的,搖了搖頭。
不過這群手無搏雞之力的家伙,在面臨這種屠殺的戰(zhàn)爭時,第一時間居然不是想著去逃跑,而是和這商隊共了生死,有些值得感慨的。
不一會,經文又走商隊的中央地帶了,這地方大概是戰(zhàn)爭痕跡最嚴重的地方,下邊的泥土踩起來還會有塌陷的感覺,經文不禁感慨了遍,這些大人物要去了農田耕地,這國家會多了多少糧食。
這地方和前后的不同,周邊的鏢手和匪人是分開了兩塊地方,像是在對峙著,而恰巧的是,兩邊的躺在前邊的,都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經文倒是點了點頭,看樣子世界還是老頭子的世界,和小說里的一樣,只有修行到老妖怪的境界,才算是一流的高手。
“這般的高手肯定是有好東西的!”經文趕緊用著摸金小手,在兩個老頭身上不停的扒著,不一會,兩具尸骸便只剩下了光禿禿的一層皮了。
這東西自然收的也不少。
兩件聞著有體臭汗?jié)n的衣服,自己撕兩道口子,是很尋常的衣服,便扔回去蓋在各位老頭的身上了。
一塊黃黑色的石子,模樣像是琥珀核桃,可能是件文玩,不過經文有些好奇,這老家伙上了戰(zhàn)場為啥還要盤核桃?
一塊正方形的石塊,雕刻的很細致,估計是打開某些寶藏的鑰匙,這估計是個寶貝。
還在奉行探尋精神的經文,還想繼續(xù)找著翻看著中央的散落車廂翻看時,不遠邊卻是有了行人的聲音。
商隊遺骸很長,聽聲音的話,他們是從前邊的某個小道穿插進來的,而官道是處于連接著幾個鄉(xiāng)鎮(zhèn),這種行人的行徑也是算是正常的。
不過看到這副光景的話,很難想象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正常的了,畢竟這地方也就剩下自己一個和尚,很難解釋和災禍現場有什么瓜葛的。
這萬一鬧大了,說不定還會抓見了官,自己倒是沒什么所謂,不過那個洋媳婦估計就要出點狀況了。
想到著,經文只好放棄能尋到好東西的臆想,急忙跑去最后那輛是裝著糧食的車廂,這地方在昨天經文尋食物的時候便來了一趟,里邊還有好些東西自己是惦記著的。
車廂裝的大多是些隨行的干糧,當然也有些稀奇看上去是很贊的肉類,不過也是天氣的緣故,這個時候已經有些發(fā)臭的跡象了,這大概商隊的人是準備給家主前兩天的伙食吧。
經文挑了些腌制類的干糧,以及些負重較輕的瓜果,畢竟聽大鼻子說過,這類東西在這種環(huán)境的市場也是個稀奇貨,已經不是隨意的能吃到的。
在洗劫完糧車,后邊的那幫人已經離自己很近了,便回到原先的地方,準備叫上婆娘一起跑路了。
不過回到去事情是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進展,旁邊這個女孩似乎是很不情愿跟自己走的意思,被死拽了好幾下,這家伙才稍稍的挪了下腳丫子,嘴邊還在嘟囔著一些話。
不過自己聽不懂。
“別嘟囔了,你再不走等后邊那群人來了,就被拿你去做官了,到時候指不定那群封建鬼佬見你生的俊俏,這世間上又多了起竇娥冤的慘案!”
經文講了半天,是想拐騙面前這婆娘跟自己走的,不過顯然是沒用的,畢竟語言上的障礙不是憑自己的嘴遁能解決的,這好過你給瞎子欣賞世界名畫一般,是無用功。
女孩還是在站原地。
萬般無奈,自己將與生俱來的天賦技能,手語,給施展出來了。
經文把手臂指了指身后的樹林,又把手掌掐成一個爪子的形狀,接著面色擺露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最后拍了拍自己胸膛,慢慢抱了一下女孩。
意思很簡單,大概是個正常人也會想得到的:林子后邊的那幫人都是些洪水猛獸,被抓去肯定會被嘿嘿嘿的,自己的拳頭很大,是可以保護你的。
那女孩見了這般手勢后,這腦瓜子居然拼了命的點起來,這看樣子怎么看也像是理解自己的意思,而且經文的眼神已經從厭惡轉變成了副驚嚇。
經文自然是看出來,不過這樣雖然沒達到自己目的,但效果是有了的,便也沒解釋下去了。
雖然說商隊里遺留沒多少東西,但還是裝滿了兩個大大的包裹,單單是糧車拾來的瓜果就占了大半空間,一個人背這樣多的東西,沒兩步自己就覺得這苦行僧不應該讓自己一個人這樣做。
于是便給婆娘也挑了個包裹,大小估計比起自己這個差不多了多少,內心又覺得有些歉意,便把包里的木魚拾回自己的兜里,是讓看上去的東西是少了一截。
畢竟在自己的眼里,男女就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