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重新掛在了天邊兒,昨日的陰霾很快便被大街的眾人所遺忘。街角巷,不少還在為今天的買賣做著準備。昨日哭的梨花暴雨的人兒,已經(jīng)帶著有些紅腫的眼睛和小販拼命的砍價。
鎮(zhèn)子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經(jīng)文兩人大早便辭別員外等人,也不是說這寢室睡不好了,只是自個那廟里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和尚,等著經(jīng)文背后一大包的物資。
臨行前,員外等人還客套的說著一些挽留詞,胖頭陀也有模有樣的回了推辭。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早在昨日,兩人的行程便準備回山的,卻讓自己留下做了一天的法事,再這般折騰下來,怕還來幾天,自己的嘴皮子又要磨破了。
不過經(jīng)文倒是不同的,自己還在旁邊一個勁的在點頭,顯然是不想走的。只是想不到員外見經(jīng)文這般模樣,以為是高僧不想走了。這熱情勁又愈盛,免得和尚以為自己回錯了意。
那胖頭陀只好故技重施,又把經(jīng)文變成人偶模樣,硬生生的拽出了宅外。
又是綿延不絕的山路,不過這次包內多了不少路途的口糧,胖頭陀便特意繞過了來時的村口,避免了這小兩口的相認,快馬加鞭只奔山間。
“喂喂喂,師叔……停一下……我頭暈……嘔……嘔……”
經(jīng)文的嘔吐物早把整個嘴巴塞滿了,最后一刻,那塞著的布條也一并吐了出來,等到話語傳到胖頭陀耳邊的時候,自己的衣衫已經(jīng)是腐臭的味道了。
“活了大半輩子了,想不到還會暈人的,嘔……”經(jīng)文虛弱的趴在了河床處,渾身不想動彈了。而旁邊的胖頭陀已經(jīng)滿臉的黑線,脫的只剩下一條褲衩,手上還在不停的搓著自己的衣衫。
“你先前怎么不說,你受不了這般折騰。”胖頭陀把衣物掛在了枝頭上,回過來責問經(jīng)文。
“我……我先前來的時候就灌了幾口白粥,肚子里邊早就被尿空了?!苯?jīng)文沒聲好氣的回道。倒沒有告訴胖頭陀主要原因,是早上要出發(fā)的時候,自己偷偷溜過廚房,使勁的往嘴里塞了好幾個肉包子。
“你啊……”胖頭陀一臉嫌棄看著只剩下半口氣的經(jīng)文,也沒糾結為啥他的嘔吐物這么多的肉碎,自顧自的靠在一旁的樹干上,稍作歇息。
閉眼,睜眼。
只見躺著岸邊的經(jīng)文已經(jīng)不見了,聽聲音,好像周圍有只活蹦亂跳的野猴子,還有一只瘋狂逃竄的動物。
是經(jīng)文,他赤腳空拳朝著胖頭陀方向跑了過來,那逃竄的是一只花公雞,是野生的,跑路的時候,兩只翅膀時不時便噗哧起來,快有了一米的寬度了。當然,面對這樣的猛獸,經(jīng)文發(fā)揮了作為猴子特有的智慧,手里抓著幾塊厚重的大石塊,不停朝大花雞丟了過去。
“Duang~”
石塊砸在胖頭陀光亮的腦殼上,被反彈了回去,經(jīng)文見著了胖頭陀醒了,也沒急著道歉,反倒大呵一聲:
“師叔,快幫我抓了它!這雞好肥兒~”
“放肆,出家人不得殺生……”
……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忙碌了一天的經(jīng)文師傅,開始制作起了燒雞。
最難的便是這第一步的燒熱水,好在自己一旁的氣功大師也是饞食的主兒,嘴上說不要,身子卻誠實很。
在氣功大師的助紂為虐下,一壺熱水很快便淋在了被胖頭陀心狠手辣的大花雞上。前世的經(jīng)文在老家也沒少忙活過廚藝,在熟練的肌肉記憶下,一人一雞很快便坦誠相見了。
從屁股里鉆出一個大洞,把內臟全部扣了出來,隨地拾來一堆柴火,在找來一根干凈的木棍,插起了大花雞,在篝火上烤了起來。
雞的尸骸慢慢變得通紅,香味帶著木炭那股黑煙一塊傳入了身旁的鼻孔。
“咕?!?p> 兩人不約而同的咽了口口水,經(jīng)文跑到自己的小行囊處,翻騰了一會后,拿著帶紙包慢慢往烤雞上撒了點鹽。
“這是……鎮(zhèn)里人送的?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胖頭陀不禁好奇道。
經(jīng)文搖了搖頭,頗有些得意的說道:“是今早的時候,我偷進廚房拿包子的時候,順手抓的鹽巴?!?p> “包子?”
“鹽巴!”
又過了一小會,燒雞發(fā)出了絲絲油滋的聲響,經(jīng)文把木棍抬了上來,往雞身撕了一把下來,塞了進牙縫,嘴巴呼哧呼哧了一會,便咽了下去。
“師叔,好了!”經(jīng)文把木棍使勁的搖晃了一會,等大概沒先前這般熱的時候,把雞腿掰了下來,木棍則遞給了胖頭陀。
不愧是跑了自己差不多半個鐘的大花雞,這山味大概是這兩輩子吃下來最濃厚的,一口下去肉質嚼勁是出奇的好,厚實的肉下面會冒出絲絲血水,配上外皮那一點恰到好處的鹽巴,簡直是人間極品。
胖頭陀自然也不含糊,一把抓起半邊雞撕了下來,把另外一把端了回去,自己沒點吃相的就啃了起來。
“慢著,師叔。嘿嘿嘿,我給你看看點寶貝!”經(jīng)文沒接過半邊雞,而是又跑到自己鼓囊的包裹翻尋著什么,很快便拿出了個葫蘆樣的壺子。
“這是?”胖頭陀兩眼放光,見經(jīng)文拿起壺子,把塞子打開對著自己的鼻孔吹過,鋪滿迎來一陣酒香。
“嘿嘿嘿,師叔,好這口?”經(jīng)文一臉壞笑,搖了搖葫蘆問道。
“咳咳咳……不是師叔說你,小孩子家家的,飲酒對身體不好……”胖頭陀急忙收回了目光,干咳兩聲說道。
“少給我裝了,你把這幾天把我變傀儡的那招教我,這壺子便是你的了?!?p>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p> “這個簡單!”胖頭陀一把搶過經(jīng)文手上的葫蘆,打開塞子灌了一口,說道:“還記得先前那兩位前輩的大戰(zhàn)嗎?”
經(jīng)文點了點頭,很快便回想起了當時的場面,便說道:“當然記得,不過他們也沒用定身術這些技能啊?”
“哈哈哈,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這種小花招自然是用不上的,我說的是,你知道為何黑衣使的殺生玉,能扭轉乾坤嗎?”
經(jīng)文搖了搖頭,心里暗罵道:“那個時候不是你也說了啥法寶也救不了的嗎?”
胖頭陀接著往嘴里倒了口酒,緩緩說道:“那黃衣雖然氣勢凌人,但靈意卻散,黑衣在使出殺生玉后,靈意已經(jīng)實體化了。待他的靈意碰著黃衣喚出的巨龍,那招式大半的氣便為了自己所用,?!?p> “那和傀儡術有啥關系嗎?”經(jīng)文還是沒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問道。
“哈哈哈……還不明白嗎?你之所以能被我控制,便是因為你身上有氣,但卻能被我的靈意完全操控,這樣便是你所說的傀儡術了。”胖頭陀放聲大笑,又是一口酒。
“?。俊苯?jīng)文恍然大悟,隨即又問道:“那,那我的靈意什么時候才能達到控制人的地步???”
“這個得看你的修行了,想當年……呃……我大概在二十來歲的時候方能控住一個接近沒有修行的人兒?!迸诸^陀打了個飽嗝,越說越起勁了:
“別小看你師叔,當年貧僧可是被譽為內陸前十的天才子弟,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經(jīng)文八卦心起,追問道。
“慢著,你包裹就這般大小,這葫蘆還能被你塞的進去,是不是把我先前囑咐你帶的衣物給落下了,把你的包裹人貧僧看看。”胖頭陀像是突然酒醒了一般,快步跑到經(jīng)文的包裹,把里邊的東西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果脯,香豆,以及員外家看上去有些珍貴的文玩,應該就差把大門的鑰匙弄到手了。
倘若員外此時還跟了上來,肯定不由感慨一句: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莫經(jīng)文!”
“唉唉唉,師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聽我狡辯啊……”
“啊啊啊……”
“別打臉啊,以后小丫還得靠我這張臉過門的……”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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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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