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騎士有些語無倫次,并非害怕,而是激動,憑借目前亡靈勢力手上的力量,要守住一座城自然沒有問題,那還要依靠城里的機關(guān)。
可要進攻那個眼中釘,真的很難做到,莫說先前兩只蒼穹級亡靈的攻勢都被輕松瓦解。
僅僅小武城那恐怖城墻上的機關(guān)就不是自己手下這群亡靈可抗衡的。
可眼下呢,這群軍士顯然是屬于小武城的守軍,那豈不是代表小武城此時可能是一座空城。
殊不知這個念頭錯的離譜。
可憐的亡靈們哪里知道,精靈族和龍族遺世獨立的念頭因為它們的行動被暫時擱置在了一邊。
與什么和平相比,終結(jié)它們的計劃才是此刻最重要的,畢竟那個計劃的結(jié)尾太令人難以接受。
然而這群愚蠢的亡靈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舉動將會帶來什么后果?;蛟S,只有王左這幾位了解吧。
在拉利安和梅亞娜的帶領(lǐng)下,巡守營和劍與玫瑰的騎士一馬當先,弓箭手們在戰(zhàn)士的掩護下彎弓搭箭朝側(cè)翼射去,戰(zhàn)士們形成一條巨龍。
無數(shù)亡靈的身軀被粉碎,一個個亡靈法師乃至巫妖的神色慢慢黯淡下來。
在這強悍的攻勢下,上萬的亡靈迅速被清剿一空,地面上只有許多天前墜龍關(guān)的將士和妖獸戰(zhàn)斗時流下的干涸血液。
此刻它們被滿地的骷髏骨骼、殘破的僵硬尸體、散落的石塊和滿地的灰色火星覆蓋。
如果現(xiàn)在是夜里,這遍地的火星一定很美,可是它們注定燃燒不了那么久。
一片片來自亡靈法師的黑霧漸漸散去,他們的身軀也漸漸散落,化為飛灰飄揚在大地上。
或許不久后,墜龍關(guān)前的花草會生長的格外茂盛。
那個死亡騎士不見了,不久前高高的站在上方俯視身下的眾人,現(xiàn)在連一點動作都沒有。
眾人進到墜龍關(guān)內(nèi),一邊追殺剩下的游蕩亡靈,一邊尋找城內(nèi)的人。
僅存的幾百人在光明教廷的教堂內(nèi)找到了,這里的主教和牧師都被砍掉了腦袋、扯掉了四肢。
這里還有一個很弱的亡靈法師,他正在施法剝離這些人的血肉和靈魂,試圖將他們變成手下的一只不足為道的炮灰骷髏。
在庫里的圣劍下,他化成飛灰,直到最后一刻,嘴角還揚著瘋狂的微笑。
聽聞此事的天語沉默了一會,決定留下部分人來守衛(wèi)這里。
畢竟不能帶上他們,因為他們太過于拖累整個隊伍,畢竟他們要做的是奔襲。
墜龍關(guān)的城主府內(nèi),天語在皺著眉頭思考。
拉利安道:“現(xiàn)在我是隊伍里為數(shù)不多的天空騎士,肯定是要跟隨領(lǐng)主的?!?p> “可是傭兵們對城墻機關(guān)并不熟悉,留下發(fā)揮不了最大的作用?!?p> 庫里分析道:“畢竟我們還處于風口浪尖上,能利用城墻的話,安全性自然大有提高?!?p> 確實,雖說墜龍關(guān)比不上小武城恐怖,但這城墻也毫無疑問的屬于守城利器。
獸潮進攻時付出的代價絕不會少,若是這次那個愚蠢的死亡騎士選擇固守,這墜龍關(guān)攻不攻的下來還是個問題。
雖然智力低下的亡靈騎士或者干脆沒有思考能力的骷髏僵尸對機關(guān)的利用能力有限,但高大的城墻和城門可不是擺設(shè)。
“拉利安帶著巡守營繼續(xù)隨隊,剩下的城防軍留守吧?!碧煺Z無奈道。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巡守營的能力對于接下來的行動是不可或缺的。
在無盡的獸潮背后搞風搞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以巡守營比劍與玫瑰更強的機動性,無論是偵查還是支援都容易勝任的多。
有這兩支騎兵在側(cè),天語對這次行動就多幾分信心。
第二天清晨,眾人就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小武城往西南方向是墜龍關(guān),墜龍關(guān)往西北方向就是下一個武城屬城抱山城。
墜龍關(guān)再往西南方向前行幾百公里大概就是武城所在,這里是有路線的。
這比起小武城通往墜龍關(guān)的距離要近上不少,正好在抱山城正南方向。
以眾人的速度,只需要兩日就能進入武城的領(lǐng)地,剛出墜龍關(guān)不久,一路上的魔獸數(shù)量就開始多了起來。
獸潮的規(guī)模很大,且魔獸的執(zhí)行力又不比其他種族。
畢竟低等魔獸的智商一般,又不像亡靈一樣被操控,所以即便是獸神們用實力一層一層的震懾下去,也還是有相當一部分掉隊甚至故意離隊的。
這就造成了雖說他們的目的只是占下武城的所有城池,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有眾多零散魔獸到處襲擊村莊城鎮(zhèn)。
不過這其實根本也沒有阻止的必要,這一部分對于整個獸潮來說,即便談不上微不足道,但也影響有限。
天語和眾人屢行屢戰(zhàn),勞累便修整,因為有空間石的存在,所以不擔心物資問題,隊伍里也不缺牧師。
而此時的宮中,青衣書生和皇帝正在下棋。
黑白分明中,皇帝的白子處于攻勢,但書生看似步步被動,實則暗藏殺機。
忽然那小男孩和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跑過來,各自向自家父親問好:“父親?!薄案富??!?p> 而后又轉(zhuǎn)朝另一人:“陛下?!薄跋壬?。”
一臉憨厚的皇帝起身去扶兩個小娃娃,手順便一抖,一盤棋便撒了個遍。
“陛下,您見過手抖的空間系法神么?!?p> 青衣書生無奈的道:“您一上午已經(jīng)抖了十幾次了,有病可得治?!?p> 皇帝滿臉憨厚的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哈哈,那什么,不是說好沒有外人不準客氣的嗎?小白。”
‘小白’滿臉黑線的看著這個憨樣的家伙:“我也是客氣不下去了,照目前這個形勢來看,我覺得你大概是欠揍?!?p> 于是劍圣白柳準備抄起他十幾年沒動過的拳頭。
“停停停,老柳不帶這樣的,有本事退八百里再打?!被实郾硎臼纸棺啤?p> “陛下,丞相大人,該用膳了?!痹谝慌院翢o存在感的公公忽然開口道。
這明顯是有替皇帝解圍的意思。
這公公方才站在這里,先前卻向不在此處一般,若是旁人定要被他忽然開口嚇上一跳。
然而對方并不準備停手,反而抄起了另一只拳頭。
“趙公公,你甭替他說話,今天我非得揍他一頓?!睍桓迸豢啥舻膽B(tài)勢。
眼看緩兵之計無用,皇帝連忙扯話題。
“這兩大獸神都被你揍跑了,為什么它們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p> 果然,此計甚好,書生果然停手,沉思著搖搖頭:“必有陰謀,只是此刻未顯,有這等自信,定是有制約你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