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怒沖沖
佛香迷繞的永延殿里,慧兒虔誠地跪在地上,雙手托舉著畫卷呈遞給宣貴妃,“宣貴妃,晗翊公主讓奴才把這畫給貴妃您送來,煩勞貴妃有時間將其呈給皇上過目。”
慧兒知道長公主正盡力想撮合蕓莞與太子的事才覺欣慰一點,她最近緊緊盯著蕓莞,生怕蕓莞和駙馬爺走得太近,長公主大度不拘小節(jié),可做為貼身奴婢得替主子更明眼一些,誰知道遠道而來的女子會念什么經(jīng)?
“晗兒怎么沒過來?”宣貴妃幾日沒見到神翊晗很是想念,“琴嬤嬤,替我把畫收了?!?p> “晗翊公主生了寒疾,這兩天臥床靜養(yǎng),好在駙馬不忙,寸步不離得守在床前照看著,宣貴妃請放心,長公主已無大礙。”為了讓宣貴妃寬心,慧兒詳細地匯報著神翊晗的近況,其實慕容靖宇并沒在府上,她也不知道駙馬為何整日那般忙碌,她試圖問過主子,卻被神翊晗教訓(xùn)了,其實慧兒只是心疼主子罷了,并不是多事之人。
“我的晗兒好端端地怎么就病了呢?”宣貴妃一臉擔(dān)憂。
“長公主請畫師來畫像,在外面坐太久,有些著涼?!被蹆簺]敢提長公主是為了給蕓莞畫像才生了病。
“請?zhí)t(yī)看過沒?”宣貴妃心疼地問道,她自然知道寒疾的危害,若不徹底痊愈,恐擔(dān)憂日后落下毛病,水做的女兒最怕寒涼。
“沒請,公主說養(yǎng)兩日便可好,今早兒確實好了很多?!被蹆簱Q著樣給神翊晗做了好些滋補湯,就是為了讓主子能快點好起來。
“這孩子,病了也不當(dāng)回事,若以后再這樣病了不請?zhí)t(yī),你可要多催促她,再不然就直接來告訴琴嬤嬤,讓她去宣楊太醫(yī)?!边@楊太醫(yī)是宣貴妃的御用太醫(yī),平日里都得預(yù)約才請得到,醫(yī)術(shù)高明地很。
“宣貴妃說的是,奴才謹記在心?!睕]有神翊晗在,宣貴妃茍不言笑,讓慧兒心里感到些許害怕。
“真是乖巧,不愧是晗兒教出來地,琴嬤嬤,賞。”宣貴妃很喜歡慧兒,人穩(wěn)重又端莊,說話得體辦事細心,頗有點神翊晗的姿態(tài)。
“謝貴妃賞,恭祝貴妃,富貴安康,長樂未央。”慧兒接過琴嬤嬤賞地金元寶,沉甸甸地感覺讓她心里美滋滋,因為只這一錠就快趕上她半年的積蓄了。
“也不知晗兒給我送的是什么畫?”宣貴妃以為是神翊晗的半身像,便讓琴嬤嬤把畫架拿來,將畫展開來欣賞。
宣貴妃遠遠地望著畫中女子一襲紅衣站在枝干嶙峋地梅樹下,畫面很是靜美,但因有距離,所以貴妃看到的面容較為模糊,“畫中是晗兒嗎?好美艷吶~”
“不是?!被蹆喝鐚嵈鸬?。
“來,扶我走進看看?!被蹆黑s忙起身來扶起宣貴妃,畢竟琴嬤嬤上了歲數(shù)腿腳趕不上慧兒快。
宣貴妃越走近越發(fā)現(xiàn)畫中人不是她的晗兒,卻眼熟地很,等貴妃看清之后甩手扇了慧兒一巴掌,“賤婢,你給我看的到底是誰?”
“是……是……是端翊公主。”慧兒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地暈頭轉(zhuǎn)向,腳下無力直接跪倒在貴妃面前,她作為神翊晗的貼身奴婢沒十年也八九年了,還從未受過如此重得懲罰。
“端木……蕓莞?”宣貴妃氣憤地跨過慧兒,瘋了似地將畫撕成兩半,摔在地上還不忘上去踩了幾腳,一邊踩還一邊說道,“呈給皇上,怎么給皇上,和那個狐媚子一模一樣,給皇上看到,那還了得?還了得?啊~”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請貴妃降罪……”慧兒從未見過如此失態(tài)的宣貴妃,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嚇得只會告饒。
“錯了,錯什么了?你一個賤婢又知道什么?”宣貴妃難平心中怒火,將憤怒轉(zhuǎn)嫁到慧兒身上。
“賤婢不知,還請宣貴妃明示?!泵鎸σ贿B串發(fā)問,慧兒答不上來,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宣貴妃,難不成是畫里的蕓莞長得太像蔻貴人,才引得貴妃這般怒氣沖天。
“你還說不知,你個狗奴才,成心氣本宮吶?”宣貴妃怒目橫眉地彎腰去揪慧兒的耳朵,疼地慧兒嗡嗡直哭。
“宣母妃,動怒傷肝,您鳳體未愈,可別生氣,氣壞了身子,要兒臣如何是好?”神翊爍吊著個肩膀來給宣貴妃請安,還沒進殿就已聽到了宣貴妃的疾言,他也不知道宣貴妃為何生氣。
怒火燒之憤憤兮,終不恤奴婢心氣。未知相像與否,難測主人義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