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君子下山,青衣遠游(求推薦)
仙道世界南方。
一座座黑色的大殿在這片充斥著陰暗的大地矗立著,顯得甚是突兀。而那一座座大殿細看來,竟是拱擁著一座更為巨大的宮殿。
這座宮殿巨大的宮殿,被稱為“鬼殿”,而“鬼殿”這個名字,也因其是鬼道道尊所在地而聞名仙道世界。
大殿中,列一主座,十四次座。而鬼道,正因為有這十五個座位的主人,才使得仙道世界和人間界對之十分忌憚,或者可以說是害怕。
平時,十五個座位的主人總不會同時出現(xiàn)在座位上。而今日的大殿,十五個座位上沒有人請辭。因為,今日申時,是那仙道之眼封印松動之時。
“諸位,這仙道之眼封印又要松動了,我們當如何啊?”坐于主位上的鬼道道尊看著下面兩列座位上的,笑著開口問道。
那十四個座位的主人于是看向坐于主位的鬼道道尊,只見鬼道道尊身著黑色衣袍,衣服兩邊分別有一個血日和血月,而他的臉上,則是一個黑色龍面具。
“尊上,我們不如直接殺過去?!?p> 只見一個有著深藍色頭發(fā)而且面有刀疤的大漢站起來吼道,“讓那些正道之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尊上的傷還沒好,你這是要提前挑起大戰(zhàn),不可能的,有意思沒?”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那旁邊傳入那深藍色頭發(fā)的大漢的耳朵里,于是他立馬做了下去,然后說道:“打又不能打,那怎么去破壞他們的事?”
“時機未到,這次我們不用去找那群老東西的麻煩,他們這次維穩(wěn)封印少說也要兩年?!敝灰娨粋€揮著紙扇的白衫書生開口說道,“所以,我們可以派人去人間界給他們找點麻煩。”
“既然先生已經(jīng)想出對策了,那就按先生的來吧?!弊谥T位的鬼道道尊看著發(fā)聲的白衫書生,用恭敬的語氣說道。
“謹遵道尊法旨!”十四個座位的主人皆起身施禮。
而后,只見三道流光降從仙道世界飛出,向著人間界的方向掠去。
——
儒家圣山。
天隨先生站立在金殿前,而白鹿先生站立其后,他們共同望著從南方鬼域飛往人間界的三道流光。
“師兄,鬼道的人,要去人間界找事情了。”白鹿先生平靜的說道。
“預料之內,所以,蔚曠也該動身了。”天隨先生隨即轉身,向大殿走去。而在圣山的后山,一道流光亦是沖天而起。
君子,下山!
——
今日的白沙小鎮(zhèn)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此時雖是窮冬時節(jié),但最近幾天卻是萬里晴空,不見飄雪。
此時是正午時分,鎮(zhèn)外有許多鎮(zhèn)民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家吃飯。
白沙小鎮(zhèn)自古以來就是一個以商業(yè)為主小鎮(zhèn),鎮(zhèn)民大多精通商賈之道,所以鎮(zhèn)民大多數(shù)則是做些小本生意來養(yǎng)家糊口。
不過因小鎮(zhèn)周圍還有許多肥沃的土地,所以還是有一小部分沒有經(jīng)商頭腦的鎮(zhèn)民選擇種地。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白沙小鎮(zhèn)的鎮(zhèn)民種植的谷物以粟為主。而當下正值冬季,所以種地的鎮(zhèn)民大多在家安歇。
冬天的田野,一副光禿禿的樣子,而在天邊的的土壩上,走過來一個頭戴斗笠身穿布衣的年輕男子,斗笠下則是出來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這男子正是剛從田間閑逛歸來的陸澄。
“喲,這青年才俊是誰呀?”
正抄著手在鎮(zhèn)口等待的白沙先生看著陸澄這副農家打扮,忍住笑意調侃了陸澄一句。
“申時你就要離開了,還到處亂跑。走,跟為師在這鎮(zhèn)上轉一轉?!?p> 說完,白沙先生就徑直向鎮(zhèn)內走去,陸澄慢慢地跟上去。
“先生,我離開后,你也會離開吧。”
走在白沙先生身后的陸澄輕聲問道。
“嗯,這些天仙道世界有一些要緊事需要師父出力。哦,對了,你先前不一直希望為師告訴你如何讓心靜下來嗎?現(xiàn)在為師教你“動中求靜”之道?!?p> “動中求靜?”
陸澄是頭一次聽到白沙先生這么說,所以不免有些驚訝。
“樹欲靜而風不止,有時候你越想靜下心來,心里反而越亂,離你的大道就越遠?!?p> 白沙先生說完話,放緩腳步,待陸澄跟上,左手扶著陸澄的肩膀,然后又講道:“智者樂水,你的性格就像那流水一樣,躁動著永不停歇。不過,”
白沙先生捏了捏陸澄的右肩,又把手收回去。
“你平時裝的真是好,再加上天生那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呢?!?p> 額……
陸澄聽到這句話后有點頭大,學生我在您心里的形象就是這樣的么。
“對了,先生,你說這么一會兒了,怎么還跟你說的什么動中求靜之道不著邊?”
噠!
白沙先生一個栗子敲在陸澄頭上。
“就說你心太急了,果然?!?p> “先生我想先說點話做做鋪墊嘛,你那么急干嘛?”
“呵,你要照這個說話方式和速度,離開之前你是說不完的。”陸澄不服氣的說道。
“道理其實很簡單,唯有隨意二字而已?!?p> “不是寧靜存心,怎么可以跟隨意扯上一塊兒了?!标懗魏苁且苫?。
“人存心時,只能使精神狀態(tài)得到暫時安定。當他寧靜的時候,也只是表面上的寧靜,所以像你這種寧靜存心,就好似拿著一個無底的水桶去挑水,存的沒有流逝的快。”
“最后,你會離你的大道越來越遠,這正是你這么些年境界一直不進的原因。而你在山中那幾天,柳景程的訓練倒是讓暫時忘了你境界上的事,所以你才縷縷破境?!?p> “呵,這事額,為師倒要感謝他了。”
“先生的意思是說,我以前修煉時太看重結果了?”陸澄似有所悟的問道。
白沙先生聽到陸澄的回答,滿意道:“所以你要做一件事時,不要把太在意的看它,有那么個意思就行了,然后就朝著那個目標去做就是功夫。不必要每時每刻地想著它,因為那樣反而是一個私心?!?p> “要知道,我們儒道最忌破境時有私心,否則會進入心魔幻境之中?!?p> 陸澄聽后,沉默不語,學生先生并肩而行。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白沙湖邊。于是他們便同時停下腳步,然后看向湖面,一陣寒風吹來,將二人衣衫輕輕吹動,不是春風,勝似春風。
“先生,弟子受教了?!标懗无D身彎腰,以左手抱右拳,對白沙先生恭敬的施了一禮。
“哈哈,時候不早了,走,回家吃個離別飯。”白沙先生拍了拍陸澄的肩膀,很是高興的說道。
“嗯?!?p> 師徒二人,開開心心回家吃飯。
——
一桌不是很豐盛的飯菜,師徒兩人吃了許久。
期間,白沙先生遞給陸澄一個棕色小葫蘆,叮囑他說著葫蘆里面有三顆太清玄丹,命懸一線時可服用,會立刻回復并且暫時越階。
交待完這些,兩人又繼續(xù)默默地吃飯。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終于吃完,待陸澄洗完碗筷后,他便回到自己屋里,背上書箱,然后走向門外,看著門口等待的白沙先生,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后,道:“先生,弟子走了?!?p> 白沙先生趕忙將陸澄扶起,抹去陸澄頭上的灰,然后又拍了拍陸澄的肩膀,道:“去吧?!?p> 陸澄于是走向門外,白沙先生便站在門口,直到看不見那身穿青衣,背著書箱的年輕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鎮(zhèn)外,陸澄跟著一隊遠行的商隊,開始了他的游歷。他回頭看向小鎮(zhèn),輕聲說道:“先生,保重?!?,便快步跟了上去。
青衣,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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