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白蓮花開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暮槿昔都是第一次和男人過夜,而這個男人竟在陰差陽錯之下成了自己未來的夫婿。
已經(jīng)三個時辰了,墨念的情況漸漸有了好轉(zhuǎn),只是再也沒有醒來過。
而這傻子就一直攥著暮槿昔的手不曾放開過,他還不停地說著胡話。
他時而嘴角上揚,言語稚嫩。
“皇祖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可時而又眉頭緊蹙,厲色狠絕。
“墨坤,我要你償命!”
但大部分時候,墨念嘴里要么喊著暮槿昔的名字,要么叫著勞什子的團(tuán)團(tuán)。
這人腦子不會燒糊涂了吧?暮槿昔一摸他的里衫真的濕透了,想起身去喊長青來為他主子擦汗。
可那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暮槿昔怎么使勁就是掙脫不開。
此時下人們都被調(diào)配去照顧病患了,哪還有人能聽她使喚啊。
算了,她豁出去了,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
暮槿昔安慰著自己,將棉布浸了熱水再擰干。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撥開墨念的里衫,輕輕為他擦拭身體。
有時她的手也會不小心與墨念的胸膛來個親密接觸,她就趕緊將手縮回來,臉紅了好一陣子。
雖說她是有些乘人之危,可這人怎么說也是自己夫婿,她如此做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啊。
況且這男人的皮膚手感還是蠻不錯的,順滑如絲綢一般。而且肌肉線條也挺好的,畢竟他從前也是個練家子。
這么想著,暮槿昔的臉皮就厚了起來,專心致志為墨念擦汗。
奇怪的是暮槿昔在不小心碰到他戴著的同心翠雀時,卻感覺到它微微發(fā)涼,細(xì)細(xì)摸上去竟一有道裂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不成這同心翠雀在為它的主人解毒?
這么玄幻的嗎?
不過暮槿昔轉(zhuǎn)念一想,她都能魂穿而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長青端著湯食進(jìn)來,不巧看到了他家王妃正將手伸進(jìn)自己的主子衣服里摸索著。
“要不卑職過會兒再來?”他可斗不過王妃,只能犧牲自家爺?shù)纳嗔?,反正他們二人日后也是要成婚的?p> 暮槿昔瞪了眼心思齷齪的長青,裝作如無其事地將手收回,問道:“你主子可曾與你說過,這同心翠雀有什么奇效的作用?”
聞言,長青將食盤放在圓桌上,走近低聲道:“爺并未曾提起過,倒是尊慧圣太后曾說過,若是它們的主子是有緣人,自會有奇觀出現(xiàn)?!?p> 話語間,暮槿昔又為墨念把了回脈,見脈象已然恢復(fù)正常,氣色也好了許多,只是人就是遲遲不醒。
“那副方子有用嗎?”她現(xiàn)在也是無能為力了,只是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卑職差點忘了!”長青一拍腦門,將嗓門都提高了,“管用、管用,現(xiàn)如今嚴(yán)重的病人用加三錢半夏的那副就可以了。上京來的病患不算多,如今疫情也算是控制住了?!?p> “那就好,”暮槿昔松了口氣,為墨念攏好里衫,又說道,“你進(jìn)趟宮,將此事稟報尊上,并請他將防疫之法盡快推行?!?p> “卑職領(lǐng)命!”長青本想退下,可見暮槿昔眼下一片烏青,不忍勸道,“姑娘用些湯食,好好歇息才是,爺也不想看見您如此勞累?!?p> “行了,你下去罷。”暮槿昔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支撐不住睡過去。
可傻大個不醒來,她還是放心不下,她只好用手支著搖搖欲墜的腦袋,時刻留意著墨念的情況。
而暮槿昔悉心照料南轅戰(zhàn)神的事很快就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那人就是顧婷婷。
此時她正在沈夢鴛的院子里氣呼呼地抱怨著:“這暮槿昔作的調(diào)頭歌哪有嫂嫂的詩好,尊上只是給暮將軍面子罷了!”
“是《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鄙驎匝U也不惱,一邊做著刺繡的活兒,一邊笑道,“這首詞確實是佳作?!?p> “嫂嫂,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我還聽說這次防疫她做的很不錯,這幾日正忙著照顧染病的晉王。我覺得啊,這就是他們的報應(yīng)!”顧婷婷篤定地說道。
那暮家的嫡女在她看來就是個城府很深的小賤人,怎么能比得上她清純?nèi)绨咨彴愕纳┳幽兀?p>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捧著檀木盒跪在了門外,哭著說道:“二夫人恕罪,我們院里的小福子剛被查出染了鼠疫,前幾日他還偷偷用您嫁妝里的金碗盛了水喝?!?p> 未曾料沈曉裊沒有半點怒氣,反而關(guān)心地說道:“撥三兩銀子給小福子,然后送他去疫站。至于這套碗筷,盡快溶了罷?!?p> “這可是嫂子的嫁妝,平時都舍不得用,怎么能溶掉呢?”顧婷婷心疼地看了眼那個檀木盒子,急忙開口勸道。
“沒辦法啊……”沈曉裊嘆了口氣,眼神在檀木盒上幾番留戀,說道,“我們?nèi)羰墙佑|了染疫之人碰過的東西很可能會被傳染的,況且是這種碗筷呢?!?p> 聽到沈曉裊的提醒,顧婷婷又望了那副碗筷幾眼,便朝著身旁的人撒嬌道:“好嫂嫂,你將這副碗筷交于我處理罷,求求你了!”
一開始沈曉裊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可耐不過那丫頭的廝磨,只好點了點頭,不忘叮囑道:“這碗筷你千萬不能用,更不能以沈府的名義送人。”
“為什么不能以沈府的名義呢?”顧婷婷將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接過,又趕緊將其交給了自己的丫鬟。
“我們身份卑微,若是他們不用還好,要是用了染上病,我們不就引火上身了嗎?”沈曉裊自始至終連頭都沒有抬,只是繡著精致的富貴竹,無意地呢喃道,“同為女人,真是羨慕太后她老人家啊,位高權(quán)重,我們這些人的命在她眼里連一粒塵埃都不如?!?p> 顧婷婷聞言猛然間醒悟,匆匆行了禮便離開。
見人走遠(yuǎn)了,沈曉裊的貼身婢女低聲問道:“她那么笨,能將咱們的事做好嗎?”
“做不做得好,左右都與咱們無關(guān)?!鄙驎匝U利落地收了針,溫婉地笑道,“去將福子和剛剛來傳話的人杖斃了罷,對外就稱染了鼠疫,病死了。”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