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盛世美顏有何用!”何瑞恩扯了下臉上的口罩,懨懨的感慨。
顧敬言卻掃了眼他的口罩,滿意的點點頭,“你還是適合戴口罩,正好遮住你的騷氣,不然狐貍見到你還以為是成精的前輩?!?p> “顧老大你在嫂子面前不帶這么抹黑我的。”何瑞恩急了,他扯了扯身上的警服,拍了拍警徽,嚴肅深沉的看向祁玥,“嫂子,我可是個正經(jīng)人?!?p> 祁玥對何瑞恩的負面印象在顧敬言懟他的時候已經(jīng)消失,能和顧敬言打嘴仗,說明兩人關系不一般。
而且何瑞恩的態(tài)度除了過于殷勤,也沒什么別的。
“嗯。”祁玥淡淡應聲,看著顧敬言按響了隔壁別墅的門鈴。
大門很快開了,王阿姨迎了出來,看到祁玥和顧敬言只對他們微微頷首算作問好,說了聲,“請進。”
顧敬言拉住祁玥的手塞進外袍口袋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氣勢豪橫囂張。
依他剛剛的想法,并不想讓祁玥換衣服,更要故意把自己弄得凌亂些,好正大光明的告訴白筱,她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不過想讓祁玥穿著睡衣出門,怕是這輩子都難見。
而看到祁玥有意退讓一步,降低自己的氣場,顧敬言更是心生不忍。雖然母親和老婆都屬于冰山型,但本質(zhì)卻大相徑庭。
還是他家老婆識大體!!
顧敬言再一次發(fā)現(xiàn)祁玥的閃光點。
走進燈火通明的別墅,顧敬言迅速掃了眼屋內(nèi)的情形,作出簡單判斷。
電視開著,里面是監(jiān)控暫停的畫面。
白筱和小真坐在沙發(fā)正中間面對電視,他父親顧之山坐在一旁背對窗戶的單人沙發(fā)。
后門口地上還有一只打碎的玻璃杯,滿地的玻璃渣卻沒被收拾,通過這個他隱約猜到了些什么。
但也不急,真有別人闖進來,這時候早都跑遠了,抓也抓不到。
“老婆,屋里熱,你先把外套脫了。”顧敬言主動幫祁玥脫掉大衣,自然而然的將大衣搭在自己手臂上。
“白姨、顧叔、小真真。”何瑞恩嘿嘿一笑,與在座眾人打招呼。
小真愣了一下,這才看出是誰,高興的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小何叔叔!”
“嘿!”何瑞恩咋舌佯怒,“不是跟你說了要叫二叔嘛,都是一家人,這么叫就生分了?!?p> 小真余光掃了眼氣壓低到海平面以下的白筱,乖巧的坐回她身邊,板起臉嚴肅的一言不發(fā)。
顧之山揚起憨厚的笑容,看著所有人,“你們好?!?p> “顧之山?!鳖櫨囱院傲怂赣H的本名,吸引了顧之山的視線后,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祁玥,“爸,我是您兒子,這是您兒媳婦?!?p> 顧之山向前探身,懵懵的問白筱,“筱筱,我們有兒子了?”
白筱瞪了他一眼,顧之山立刻正色莊容的坐回到沙發(fā)里,也同小真一樣沉默不語。
在他身上找不到半點商場精英的影子,更像是個洗盡纖塵的中年男人。不過雖然顧之山生了病,但舉手投足之間仍舊沉穩(wěn)大氣,安若泰山。
顧敬言對祁玥解釋道:“我爸有記憶障礙,出事的時候是逆行性的,后來因為安眠藥服用過量,變成順行性?!?p> “簡單來講,他除了認識自己的老婆以外,誰也不認識?!?p> 顧敬言對這件事也很無奈,可這件事也沒辦法怨任何人。
原本顧之山已經(jīng)是死里逃生,大夫說悉心照料很有可能恢復正常。偏偏白筱又得了抑郁癥,每天要靠安眠藥入睡。
而顧之山只粘白筱一個人,迫于無奈白筱也每天給他吃安眠藥,導致顧之山病情加重,徹底成為一個擁有魚之記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