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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本嬌

第二十九章 林中深處

夫人本嬌 川貝止咳露 3542 2020-02-28 17:14:34

  “采園,你去看看她們好了沒,這次不帶太多人,跟著五六個就行了”

  “她們都說沒了你在府里也沒什么意思,都嚷著要跟您出來見世面”

  芍蘼抱著球球坐在馬車邊,本來說好要去齊峰中幾日便可,收拾了行李才發(fā)現(xiàn)府里也沒剩多少人守著。

  一駕馬車停在將軍府,里面的人漏了個面。

  “公子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頭幾日拜托將軍辦了件事,本想著今日來道個謝,沒想到將軍不在府上”公子翎從馬車上下來“備了些薄禮也不知將軍會不會嫌棄”

  “公子的薄禮想來不會差了”芍蘼見公子翎車上綁著行李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去封地,父皇惱了我,讓我回封地去”

  “可你不是說讓巢葉贏幫你?怎么還會讓皇上惱你”

  “我就是托他參我一本,免了我娶妻的煩憂,如若有緣分以后必當親自拜謝將軍,時候不早,本王就先走了”

  芍蘼盈盈一拜望著他的車馬遠去。

  巢葉贏護駕皇上,她自己一個人帶著全府倒落得清閑。

  “你別說,這出了境,風景竟這般秀麗”采園替芍蘼斟了杯茶,臉便緊緊貼著窗口,車轎跟著馬匹轟隆作響。

  “你坐下來休息休息吧,待會可有的奔波的”

  “我不怕累的”

  芍蘼微微點頭掀開轎簾問道:“還有多久了”

  “夫人,已經(jīng)走了三天了,還有半晌就到齊峰中了”

  “過了苓國天就寒了,你也注意些”

  “多謝夫人”

  芍蘼縮回身子問道:“秋娘她們可有消息”

  “聽說一干人馬早早動身,現(xiàn)在已經(jīng)抵達客棧了”

  “請?zhí)捎羞^去”

  “往常都是當家的們各有一張,今年你不在,聽聞只有一張”

  “那單玉臉色該不好了”

  “她從您走后,臉色就沒好過”采園從包袱里拿出大鼌披在芍蘼肩上“您還是小心準備著”

  “應該的”

  “昨兒你睡著的時候來了只五王爺府的信鴿,五爺說讓您萬事小心”

  “你時刻打聽著,有什么動靜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今年您還去不去了”

  芍蘼舀起一勺香膏敷在手上:“再說”

  大部隊人馬到時天色已亮,使者安排好一干人等的住宿,幾國的圣上也秘密面談,巢葉贏等全程護駕,連盔甲都是兩月前趕制都金縷玉衣,刀槍不入。

  芍蘼陪著各府夫人在各處閑逛,當?shù)氐墓媚飩兇蠖嗌碇蛎圩?,當?shù)爻D觋幚洌蛉藗兘允桥A麗光亮的貂皮斗篷,倒引的當?shù)厝艘魂囉^看。

  采園從遠處接過信仔細讀了讀附身在芍蘼耳邊私語。

  “姑娘,您這大氅上落了好些雪,看來是真的冷”

  “里面倒還是暖和的”

  “落了水珠子可不好看了,我?guī)Q一件吧”

  齊峰中的琉璃神社今日可是熱鬧,各個門派慕名而來,衣著皆有特色。

  云中齋的男童女童皆是一襲絳紫色衣袍,行位越高,衣袍色澤越鮮亮越淺,遠遠一看恍若紫氣東來。

  柳漆白端坐在上座,手里的熱茶被冷風吹的打轉,他的手指如玉白皙,煞是好看,人更是陌上人如玉,通體雪白,一頭墨發(fā)慵懶的挽了個結,一點即紅的薄唇更是說不出的韻味。

  “這滿座賓客,株海樓的人現(xiàn)在還沒來,早就聽聞那株海樓全是女子當家,果真更沒禮數(shù)”一名紫衣女子站在云中齋側冷嘲熱諷,柳漆白身旁的男子道“女子嘲諷女子,可真是刻薄”

  “你!”

  “各位久等了”秋娘帶著一干人等姍姍來遲“人多,要注意篩查閑雜人等倒費了時日”

  “無妨”

  “這株海樓不是有個俏麗丫頭么,怎的今日來的倒不是那個”

  “二當家的已經(jīng)成婚了,怕是沒有時間來,但單姑娘如今位同二當家,她來也是一樣的”

  “不同的人不同的處事,何來一樣之說”

  單玉見他們針鋒相對,便福了福身:“小女子初來乍到,希望各位官人海涵”

  “向來參加我五湖聚鼎的名門正派自當有她參加的優(yōu)勢,不知你們換的這位當家,是武力過人還是才情過人”

  “都是姑娘家,你何苦為難她們呢”

  “姑娘就該待在閨中相夫教子才是,江湖可不是誰人都碰得了的,你說呢漆文君”

  柳漆白凝視半晌道:“江湖之中人人平等,你們又何來的怨氣要為難她們”

  “柳公子,實在是難撫人心啊,這樣,不如讓你們齋里的漆瑕同她們比試一下,既公平又合理”

  “你們覺得呢”

  “那便同單玉即可”

  “我……”單玉緊咬下唇“我并不精通武打”

  “哈哈哈哈哈不精通武打你也敢出來丟臉,看我不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漆瑕從腰間抽出長鞭,以迅雷之勢抽向單玉。

  “姑娘,有武器可不是欺負人的,既然名門正派,又為何為難姑娘”

  芍蘼一把抓住了鞭子,攥緊握住收攏,拽的漆瑕倒退幾步。

  “你是什么人!”

  “株海樓二當家,芍蘼”她一把松開漆瑕的鞭子,裝模作樣的擦擦手,她一頭長發(fā)被挽成精致的發(fā)式,只簪幾根金飾,身上穿著油光水滑的大氅,里面襯著朱紅的衣裙,漏出一截雪白的頸子。

  “姑娘”幾人抱拳鞠躬。

  “怎么幾位叔叔,欺負我家的丫頭算什么本事”

  “我這個老頭子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淺水閣的閣主笑道。

  漆瑕怒不可遏:“你是二當家又怎樣,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我的鞭子下從不過婦人!”

  “你今日既要和我比試,那就應公平”芍蘼褪下大氅,隨手拿過柳漆白的折扇道:“想來柳公子的扇子不是凡物,應該不會毀在一招半式上吧”

  柳漆白依舊含笑:“輕便”

  漆瑕的招數(shù)咄咄逼人,芍蘼只是輕輕一躲,偶爾調戲著她,漆瑕打了半天見沒打中氣急敗壞,鞭子直直的抽向芍蘼的面門,芍蘼用折扇一把打開,鞭子卷住芍蘼的束腰,漆瑕見打中用力一勒,芍蘼反手抓住鞭子將漆瑕反卷了回來。

  “承讓了姑娘”

  漆瑕臉羞的通紅。

  “我方才來的路上倒小瞧了齊峰中的天氣,半山腰竟如此寒冷”芍蘼重新披上大氅,坐在株海樓的賓客位置。

  “我們眾人皆以為這次你不會來了”

  “我若不來,株海樓你們便不放在眼里了?”芍蘼半說笑的掃過在場的每一位,他們臉色略微尷尬。

  “給我家姑娘換杯熱茶,順便換個湯婆子捂手”采園吩咐下去,眾人恢復和樂的樣子。

  單玉一直悶悶不樂,秋娘小聲問道:“你近來都好?說好了臨行前要回來,也不見你人”

  “好著呢,阿姊不必為我擔心,本來想著去,誰知身體不大舒服,怕徒增你擔憂,就直接走了”

  “也是,你現(xiàn)下處處有將軍護著,我本不該擔心”芍蘼拍拍她的手。

  “對了葛老,聽聞今日入席有件好事,到不知何時宣布啊,

  “虧得你還記得正事,我前幾日遇見了位高人,得了塊虎符”

  “虎符?”

  “這塊虎符分為四塊,我手里有兩塊,他說得虎符者可助力得武林,我一個老頭子也不知真假,今日拿來給大伙看看”

  小廝從懷里掏出布包打開,兩塊漆黑的虎頭模樣碎片躺在布里,粗略看看制作精良,是好東西的模樣。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國土最大的當屬韓耀國,人口最多最雜的是弗萊國,兵力充足且武力最強的是北國,其它兩國合并是遲早的事,倒是這三國何去何從我們自不知曉”

  “只怕為難的可不是你,如今株海樓的二當家可是北國皇帝的親妹妹,夫君又是韓耀國的大將軍,無論誰臣服于誰,她都榮華富貴”

  “是啊,這等好福氣又豈是爾等可以望塵莫及的,不過你剛開始說不曉得我是誰,倒是對我何種身份打聽的一清二楚”芍蘼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她,絳紫服裝的女子還想開口,柳漆白道:“是哪個先生教你可以在門主說話的時候插嘴”

  “主子,我只是……”

  “自己打”柳漆白端起茶杯吹了口氣,女子一臉委屈的跪在地上扇自己的臉。

  “柳公子儀表堂堂,做人做事倒不留情面”

  “我齋從不嬌慣任何人”

  “那我株海樓可要好好學學這等優(yōu)良作風,你們可看好了,以后在樓里不聽大當家的話都,一律如此,聽見了么”

  “聽見了!”

  柳漆白放下茶盞:“姑娘可撿了個現(xiàn)成的”

  “那就多謝公子了”

  “如今入席的有十余位,可虎符只有一塊,如今兩塊在葛老手里,不如這樣,誰若集齊了虎符,誰就為眾仙家之首,各憑手段公平公正”

  “其實何必非要爭個第一第二,平分秋色,互相牽制難道不是江湖生存最好的樣子”

  “百家互相和平共處已百年,如今越來越多的雜門小戶,百年門府林立,育人越來越力不從心,倒不如借此機會鏟除掉遜色的,留下真正可留的,也未嘗不可”

  “倒也是個法子”芍蘼?lián)崦鴾抛有南?,自古以來江湖百家的排名已?jīng)故步自封,不少弟子拜別師門另立門戶,如今既然有人提出肅清門戶,重整排名,倒也是個機遇。

  “不知韓耀國內部有什么大的變動”

  所有人紛紛看向芍蘼,她搖搖頭:“韓耀國有自己的暗衛(wèi),我就是一介婦人,怎可夠著皇室里面的邊”

  “韓耀國其實不足以畏懼,讓我畏懼的倒是北國”

  “北國皇帝踩著無數(shù)人的頭顱上位,如今皇宮里奇人怪事數(shù)不勝數(shù),其他國家懲罰犯人大多也是用刑罷了,只有他,用的是毒,只為折磨人”

  “二當家這位哥哥,可是個狠角色,身邊高手云集啊”

  “怎的,想把自己的得意門生派去當他的狗腿子了?”

  “你這丫頭哈哈哈”

  幾人大笑,芍蘼掀開杯蓋喝茶,一語不發(fā)。

  回去的路上下了大霧,芍蘼倚在轎子里抱著球球,采園替她剝著蓮子。

  “姑娘,您真的有哥哥啊”

  “怎么”

  “以前從沒聽你說過呢”

  “我說的話可多了,你還能記得住?”芍蘼摸著球球柔順的皮毛,球球蹬了她一腳躲在她腳邊蜷縮成一團。

  “您這位哥哥,是個什么人啊”

  她突然想起自己多年以前似乎見過這么個人,臟兮兮的,個子倒高,走之前還衣衫襤褸的,離家出走的時候她才四五歲,他長得什么樣子都不記得了,只知道他把自己絆倒在地上惹得自己大哭一場,他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么多年,爹也沒提過這個人了。

  原來是出息了,也變的更毒了。

  “他的心,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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