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日臣接到命令,追查將軍夫人遇刺一案發(fā)現(xiàn)了端倪,大量證據(jù)指向?qū)m里的太監(jiān),所以臣請旨親自檢驗”
皇上合上奏折點點頭:“昨天晚上老五的奏折也快馬加急送進來了你去查吧,朕知曉了”
“皇上,若是……不管幕后是誰,您都會一視同仁嗎”
“那是自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為何要去縱容他們行兇”皇上不解的問。
夏侯文庭適時的閉上嘴轉(zhuǎn)身離開。
宦官局門口,夏侯文庭倚坐在官帽椅上,他神情自若的把玩著手里的長鞭,看著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宦官數(shù)量如此龐大,可沒有人多說一句話。
“是這樣,本官今日來,是想請大家走走路,想必各位經(jīng)常流連在各宮之間,腳力一定不會差,今日走的好的,重重有賞!”
太監(jiān)們在底下竊竊私語,都是高興的樣子。
錦衣衛(wèi)把麻袋里的沙石草籽倒在地上平鋪開來,正是那日烤鴨鋪子小院里的草地和山石。
“上吧”
十個太監(jiān)一組,走在草坪上,夏侯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的行走路線和方式,搖搖頭,下一批太監(jiān)又輪番上場。
走了五十多人,突然有一個人吸引了他的視線。
這個小太監(jiān)長得膚如凝脂貌似潘安,身量纖細,走起步子也是輕飄飄的,但是他的腳卻很扎實的走在石子兒上,沒有一點零碎的聲音。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叫無量”
“無量?宮里的太監(jiān)都由蘇公公親自擬命,怎么你倒是沒有”
無量有些緊張:“我原先不在宮里當(dāng)差,是頭些日子播來伺候回親的格格公主的”
“哦?”夏侯放下手里的茶盞直接站了起來“你伺候公主的?那么你前日在哪里當(dāng)差,昨日可有在宮里”
“在……在浣衣局里和奴才的對食靈雀一起吃了頓飯,昨日就歇在靈雀屋里”
“好,去浣衣局把靈雀叫來”
牽涉的人越來越多,夏侯越來越興奮,他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牽涉其中。
不一會靈雀被帶到了他的跟前,小丫鬟穿著麻布衣裳,但是能看出來是個豆蔻年紀(jì),長得不錯。
“你就是靈雀?”
“是”
“前日無量說跟你在一起吃飯?,昨日又歇在你屋里了?”
“是”
“可有人證”
“院兒里的姐妹都看著無量進的我屋子,晌午才出去的”靈雀小聲道。
“哦?”夏侯捋了捋事情發(fā)生的順序,擺擺手:“剩下的人繼續(xù)走”
太監(jiān)們一輪又一輪的走過,他搖搖頭:“都散了吧,今天看來是要讓無量拿了這頭籌了,跟我去浣衣局,我要看看”
靈雀帶著幾人來到了浣衣局,宮女們向來沒見過位高權(quán)重的大人,冷不丁看見夏侯,都嚇得要死。
“前日你們可都看見靈雀和無量在一起宿的?”
“是”
“兩人一直沒出過屋子?”
“是”
其中一個宮女小聲道:“我午夜睡熟了,依稀聽見靈雀好像出門小解了,然后我就又睡著了”
“何時小解”
“前日午夜,然后昨日晌午,無量才出的屋子,醉醺醺的”
“你們都看見了”
“大家一起在院子里晾衣裳,自然看見了”
“那就是沒有人能保證昨日晚上,無量一直在靈雀的屋子里了,你們只是看見晌午無量出的屋子”
他重新規(guī)劃了思路,打開靈雀屋子的門,因為對食的原因靈雀沒有和其他宮女一個屋子,屋子里整整齊齊,東西不多,他推開窗戶,外面正對著圍墻。
正當(dāng)他轉(zhuǎn)身的時候,大風(fēng)呼嘯,帶起了一波沙土。
這沙土在她的窗欞上,是褐色的,十分濕潤。
這土可不是浣衣局的土。
他用手指擦起一塊,給他們看,兩人神色有些緊張,夏侯能聽出他們的呼吸亂了幾拍。
“這土你們作何解釋”
“院子里風(fēng)大,帶起沙子很正常的”
“你這圍墻圍著,縱使有沙塵也吹不到你這來,況且浣衣局的土都是淺黃色,你這窗欞上的泥土可甚是濕潤啊”
“這……”
“或許,是半夜你助他翻墻,首先過得就是這個窗,然后又折了回來,因為晌午大家都歇息吃飯,所以你篤定沒人會關(guān)注到一個丫鬟的屋子”
“大人別冤枉奴才,奴才哪有這么大的本身又是爬窗又是翻墻”
“你是沒有,圍墻上的足跡可是騙不了本官”他一躍而出,外面的圍墻有一丈高,赤色的圍墻上面隱約能看見臟了一塊地方,是腳蹬上去的痕跡。
“你把鞋子脫了”
無量脫掉靴子,靴子前面果然就是紅色的印記。
“椒房的制作方法用于宮殿的圍墻,這早就不是秘密了,來人,把他們倆給我?guī)ё?!?p> 慎刑司不見天日,大門外戒備森嚴(yán)。
“說吧,誰指使你的”
“無人指使”
“無人?”夏侯正了正頭上的帽子,攥緊手里的長鞭“你一個奴才,也敢往將軍府里沖?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早聽聞將軍夫人國色天香,我不過想一睹風(fēng)姿”
“一睹風(fēng)姿你把她往死里玩?”
無量大笑:“我越是喜愛,就越是要破壞”
“你那些人從哪找的”
“都是我的兄弟,我從前守在皇家陵墓”
“你說的倒干脆”他站起身子“憑你一己之力想牽制住將軍,你知道只有人多才能致勝,不過,若說你沒有幕后主使,我也是不會相信的,不如這樣,你先告訴我,我還能留你一具全尸,現(xiàn)在將軍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你若是不說,他可要把你凌遲了”
無量的身體驚懼的哆嗦了一下,夏侯滿意的勾唇。
“我沒有主使,所有事情全憑我一己之力”
“好一個一己之力”巢葉贏推開大門,一束光照射進慎刑司,刺的無量瞇起眼睛。
夏侯聳聳肩:“你完了”
“誰指使你的”
“無人!……”
巢葉贏舉起夏侯文庭的長鞭,放在碳爐上烘烤了一會兒,直直的抽打在他的肩膀上。
肉被烤的滋滋作響,瞬間騰空起一陣煙和一股子糊味。
“是誰”
“無人!??!”
他毫不猶豫的再次行刑,屋子里滿是凄厲的慘叫。
巢葉贏蹲在他面前,抽出自己懷里的匕首:“芍蘼現(xiàn)在還沒有醒,我看你還是不知道你自己幾斤幾兩”他把匕首放在碳爐上烤了片刻,捏起無量的腳,一刀挑開了他腳后的筋。
慘叫聲更加凄厲,連錦衣衛(wèi)都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無量嘴唇煞白,他的腳后跟鮮血淋漓,已經(jīng)感受不到知覺了。
“就是這雙腳幫你逃跑的吧”巢葉贏沒有絲毫猶豫,挑開了另一只腳的青筋。
侍從遞上手帕,巢葉贏從容的擦干匕首上的血,抵上他的臉:“撒謊的人可是要被一刀一刀劃開舌頭的”
“割了舌頭還怎么說話”夏侯見狀攔住了他:“來人,給將軍搬椅子”
巢葉贏坐在他面前,雖然沒有身著戎裝,可是殺氣騰騰。
“用我一條狗命,換你女人一條命,也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巢葉贏眉宇微蹙,鷹目一掃,擎木適時的把烙鐵遞給他,他毫不猶豫的烤在他的嘴邊,烤肉的糊味彌漫在牢里。
烙鐵拿開,無量的嘴邊已經(jīng)血肉模糊。
“還不說?”
“不說”無量含著詭異的笑道“我死了不值得可惜”
“是啊,不值得可惜”巢葉贏直了直身子換了個姿勢“那她呢”
擎木把靈雀帶到他面前,無量看見靈雀有一絲動容。
“這女人就是我騙來被我利用的,和她無關(guān)”
“你說無關(guān)就無關(guān)啊”巢葉贏動動手指,擎木把靈雀綁到了一根銅柱上,往銅柱里面加碳火。
“你們想要干什么!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靈雀的聲音哭起來尖細凄厲,無量有些不忍。
“有什么都沖我來,大人不會是想屈打成招吧,虧你也是個男人!”
巢葉贏一把匕首插進他的肩膀,用力轉(zhuǎn)了一圈,無量緊咬牙關(guān)一聲不吭,可是額頭上的冷汗已經(jīng)順著臉頰滴落在衣服上,衣服已經(jīng)濕到緊貼著身子。
“當(dāng)時就是這么傷她的吧,好像還差一點”巢葉贏拿起一旁的剪刀,剪開他周圍的肉,遇到剪不斷的骨頭他用力敲碎,用匕首生生的取出來一塊肩胛骨。
“你讓她疼的,我讓你加倍,我說了要讓你挫骨揚灰”
無量狠狠的瞪著他,嘴里卻說不出一句話。
此時銅柱已經(jīng)被徹底加熱,靈雀的叫喊聲慢慢響起,她的衣服被燒成洞,接著烤到了她的皮肉。
“無量!救救我!救救我”
“再不說,你這宮里唯一的對食,就要死了”夏侯見狀插話。
“我沒有”
“啊”銅柱燒的滾燙,她細膩的皮肉被粘在銅柱上,皮肉血淋淋的。
“是公主!”無量淚流滿面“是……尹月公主指使的”
“尹月?”巢葉贏有些意外,他抓住無量的衣領(lǐng):“你再說一遍是誰?”
“尹月公主”
夏侯文庭和巢葉贏跪在皇上的寢殿前,皇上看著認(rèn)罪狀眉頭就沒有放下來過。
“如此說來,是尹月妒忌芍蘼,所以早在出宮前就聯(lián)絡(luò)了人刺殺芍蘼?”
“據(jù)犯人口述,尹月沒有想殺她,只是要給她些教訓(xùn),只是無量被巢大人反抗的力氣嚇到了,所以下手沒有輕重”
“朕的女兒一向乖巧,如今怎么也成了妒婦!”皇上有些痛心。
“皇家公主罪不至死,而且?guī)蛢匆彩艿搅藨土P,對公主小懲大誡也足夠了”
“朕即刻讓她和駙馬滾回封地,一定會給愛卿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兩人從宮殿出來,巢葉贏就一聲不吭。
“怎么,還在怪我剛才沒有幫你要了尹月的命?”
“我知道,皇上舍不得殺了尹月,再不依不饒下去,恐怕連最輕的責(zé)罰都沒有了”
“如今你我知曉了她的嘴臉,往后不沾不靠也就是了”
巢葉贏嘆了口氣:“我是沒想到,會是她”
“昨個我去了你府上,她還忙著給你府里改頭換面,也是你小時候給她慣壞了,總以為你永遠都屬于她”
他沒有吭聲,只是不想過于責(zé)怪尹月,可又想到芍蘼的傷,實在對尹月又難以包容。
“原是你給她太多希望了”
“是她自己給自己希望,我的希望我自己都沒給過我自己”
巢葉贏騎上馬離了宮。
“什么什么啊,跟我繞口令”夏侯搖搖頭鉆進馬車?yán)铮R車后面拖著的正是無量的尸體。
川貝止咳露
想起這兩天悶得要死還要每天打草稿,以至于我晚上做夢都能夢到芍蘼穿著小紅衣服在我腦門前面亂轉(zhuǎn)悠,不求別的了,麻煩給芍蘼一點收藏和月票吧!球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