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獠牙快咬到漢子脖子時,突然一頓,狼人灰色的毛腿上傳來一陣刺痛,一個小男孩將匕首的插進了狼人的腿上,鮮血順著匕首的血槽中不斷地涌出來,小男孩呆呆的看著狼人,被狼人的樣貌嚇到,錯愕的往后退,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狼人將手中的漢子用力的拋出去,重重的砸在酒館的墻壁上,可憐的漢子,再一次暈了過去。
狼人將腿上的匕首拔出來,對著男孩嘶吼一聲,腥臭的口水隨著聲波濺在男孩的臉上。
“快跑,孩子!”
騎士對著男孩高喊,男孩的雙腿早已經(jīng)嚇得發(fā)軟,哪里還有力氣逃跑,他鼓足了勇氣,面對著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揮出了利刃,可眼前的敵人,終究不是他可以戰(zhàn)勝的。
狼人的爪子高高的舉起,對著男孩用力的揮出,似乎要把自己受的所有傷害清算在男孩身上。
鋒利的狼爪,絲毫不遜色一把把利刃,即使粗厚的牛皮,在這只爪子面前也脆弱的和紙一樣。
狼人的爪子從斜上方向下?lián)]動,但還未等狼人的爪子落下,一道銀光閃出,從那個黑袍下里面發(fā)出來,沒人看的清他是如何扔出的飛刀,不過那支飛刀已經(jīng)結結實實插在了狼人的爪子上,將那只爪子射了一個對穿,巨大的力道讓狼人后退了幾步。
狼人發(fā)出一聲嘶吼,可以聽出來這聲音里,還夾雜著痛苦的嘶吼,狼人怨毒的看了一眼穿袍子東方人,對這個相對于矮小的人滿是恐懼。
狼人一把將插在手上的匕首拔了出來,對著李和騎士嘶吼一聲,快步向前,將那個嚇傻了的男孩一把夾在腋下,雙腿一彎,如同一顆炮彈一樣,竄了出去,酒館的房頂留下了一個大洞,天空的雨水不斷地灌進來。
“嘿!李,瞧你干的好事!”
“救人!”
李被騎士埋怨著,不過李并沒有和騎士吵架的意思,只留下兩個字就已經(jīng)串出了門外。
“嘿!你這家伙真叫人火大,說實話我挺喜歡那個男孩的。”
騎士拔出來背后的巨劍,那把劍長的有些嚇人,幾乎快趕上他的身高了。
“李!等等我,讓我宰了那狗崽子,她不光欺騙我的感情,還差點騙走我的貞操?!?p> 騎士一腳踹開門,那個狼人已經(jīng)跳到了房頂,在漆黑的夜色中,發(fā)出一聲聲狼嚎,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憤怒,又像是在挑釁,此時的李站在地下,這個房子在沒有梯子情況下,正常人是很難攀登上去。
很快狼人的驕傲,蕩然無存,他不敢想象那個人,居然雙腳一跺地,跳起來幾丈高,兩個閃身就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身后。
狼人也是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急忙跳到另一個建筑上,向遠處跑去。
“該死,你們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在地上走嗎?”
騎士出了酒館,看見兩個黑影在房頂上追逐,對著遠處吼著,恨不得自己長一雙翅膀,哪怕是蝙蝠那樣丑陋的翅膀也行,至少能飛。
“騎士大人,求求您!務必救回我的兒子,即使給你當仆人,不!給你當奴隸也可以?!?p> “嘿!伙計!我喜歡那個小家伙,我的手下已經(jīng)去追了,那個丑陋的狗崽子跑不掉的,如果你不知道該干什么,我建議你先修好你的屋頂,畢竟我不想在屋子里淋雨?!?p> 騎士說完,一歪頭,又補充的說:“你兒子也應該不會想在屋里淋雨?!?p> 騎士說完,將巨劍背回了背上,手插進嘴里,吹起一個嘹亮的口哨,一陣聲馬蹄聲傳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黑匹馬跑了過來,準確的說是一只被金屬包裹的馬,幾乎看不見這匹馬的身子,馬跑到騎士不遠處,兩只前蹄抬起,發(fā)出嘶鳴,騎士也不猶豫翻身上馬,向那兩個黑影遠去的方向追去。
“最好給我準備兩杯熱咖啡,如果你屋頂修完屋頂還有空的話?!?p> 伴隨著馬蹄聲,騎士的背影消失在雨夜中。
酒館老板呆立在原地,似乎在回味騎士離去說的話,過了許久,自言自語低聲說道:“騎士大人說的對,我已經(jīng)失去兒子了,不能再失去我屋頂,如果可以,我寧愿失去屋頂而不是兒子,還是相信那位大人,能將我兒子平安的帶回來?!?p> 狼人帶著男孩不停地在屋頂上跳躍,不知道已經(jīng)踢落多少建筑上的瓦片,狼人的傷口不斷地往出滲血,一邊的身子已經(jīng)有些麻木,體力也消耗的很嚴重,一只在努力的支撐著。
后面的人,如同羽毛一樣,無論怎么跑,都是一直輕飄飄的跟在不遠的地方,不靠的太近,也不離的太遠,像是有意消耗自己的體力。
“嘿!李用飛刀把她射下來,我和她還有點感情上的事要談?!?p> 騎士的騎著馬已經(jīng)追了上來,扯著嗓子對建筑上的李喊著。
李一愣,沒有說什么,手上多一支亮閃閃的飛刀,狼人見到那只飛刀,心中十分忌憚,剛剛已經(jīng)吃了兩次飛鏢的虧,如果被射到的是別的地方那小命可就不保了,還不等將李將飛鏢射出,就將夾在腋下的男孩先丟到一邊。
李見男孩要被扔了出去,急忙躍過去,將男孩接住,李大概見男孩沒事,順手就將男孩丟給了騎士。
“照顧好你的崇拜者?!?p> 李說完雙腳一跺地,一串幾丈高,踩著屋頂向狼人的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那個狼人剛剛借著扔男孩的功夫,逃出了很遠,雨很大,視線被雨水遮擋,只能看見不遠的地方,李跟隨狼人慌忙逃竄留下的血跡,繼續(xù)追蹤。
“嘿!你弄壞了我的屋頂,要是被我抓到非踢爛你的屁股?!?p> 騎士正在猶豫是繼續(xù)追還是掉頭回去,突然,聽見一個年邁的老人在窗口扯著脖子高呼著。
“嘿!老頭,想保住你的屁股的話,替我照顧好這個男孩,如果他出現(xiàn)問題,我不介意我的皮靴踢爛一個老頭的屁股?!?p> 老頭聽完咣當一下關上了窗戶。
騎士嘴角抽動了一下,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身后的門“咣當”一下被推開,老人費力的提著一個過分粗大的棍子。
騎士一愣,老頭見到騎士的裝束也是一愣,空氣剎那間寧靜了下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雨聲,大約過了三秒老頭率先開口。
“騎士大人,如果我有人找你您麻煩,我?guī)湍闱脿€那個人的腦袋?!?p>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正打算這么做,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一下這個男孩。”
“為什不呢!老頭子我愿意為騎士大人效勞?!?p> 老頭說著恭恭敬敬的接過來騎士懷里的男孩。
騎士將男孩交給了老人,騎著黑馬向李離開的方向追去。
騎士在黑暗中探尋,而且還是在雨中。
黑夜中除了不停掉落的雨滴,剩下的就只有無邊的黑暗,漆黑的夜像是畫家的墨,侵染了潔白的紙。
馬已然停止了奔跑,馬蹄聲輕叩著地面,雨水敲擊在騎士的巨劍和盔甲,敲擊聲淹沒在雨水中,就像一個羞澀的孩子,在角落里中偷偷的彈奏起屬于自己的曲子,盡管無人傾聽,也是樂在其中。
騎士閉上眼睛,聆聽著黑夜的聲音,在漆黑如墨的夜里,耳朵比眼睛更加靈敏。
良久,騎士睜開了眼睛,一扯韁繩讓馬頭調轉了一個方向,雙腿一夾胯下馬,馬便快步的向主人的方向走去,哪怕他不知道哪里有什么。
騎士并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之所以選擇那個方向,只能說是直覺,直覺告訴他,那里有他想要找的人。
沒一會兒,騎士的眉頭皺在一起,他知道他走對了,正是這個方向,他既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而是聞到了,腥臭的血腥味,已經(jīng)飄散在空氣中,前方不遠處就應該是李和那怪物所在的地方。
騎士下了馬,將巨劍摘了下來,快速向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跑去,血腥味道越來越重,卻沒有任何聲音。
騎士彎下身子,鼻子抽了抽,這才看看的清楚,這里已經(jīng)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整整的一大片區(qū)域,已經(jīng)被血水染紅。
騎士耳朵動了一下,他聽見了什么聲音,急忙轉過身,將巨劍橫舉在頭頂,只聽見一聲巨響,金屬碰撞的聲音在雨中散開,濺起來一串火花,碰撞的地方,甚至將周圍的雨珠震的改變了下落的軌跡。
力道消失,騎士急忙將巨劍擋在胸口,又聽見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道沖擊了過來,就像被一頭蠻牛撞到,雙手被震的發(fā)麻,后提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他再想起身拿劍的時候,冰冷的劍刃已經(jīng)在自己的面前了。
“李,你的劍讓我感到不舒服。”
騎士說著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捏著劍尖,就像拿著一顆葡萄一樣,輕輕的挪向一邊,然后站了起來。
“那個男孩呢?”
“呃...我拜托給了一個朋友!”
“朋友?”
“剛剛認識的,說起來和你還有些關系?!?p> 騎士敷衍的解釋著,他不負責任的行為,看李怪異的目光,騎士急忙轉移話題。
“李!那個狗崽子呢?你怎么沒有把她打下來?”
“打你的女朋友,恐怕你會不高興?!?p> 李在和騎士開玩笑,不過語氣依舊冰冷。
“嘿!李!讓我們忘了這件事,我沒和你開玩笑?!?p> 騎士被李一提女朋友這茬,像炸毛的雞。
“剛剛又來了幾只你的...小姨子嗯!你女朋友的姐妹,打斗中,被他們跑掉了?!?p> “我的上帝啊!你是說他們是成群行動的?”
“恐怕是這樣!”
李的武器依舊冰冷,長劍已經(jīng)收了起來,飛身跳上了騎士的那匹黑馬,轉身像城里走了回去。
“嘿!李那是我的馬!該死!”
李一夾馬腹,黑馬跳著歡快的步伐,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悠悠噠噠的消失在夜色中。
“真不知道這該死的馬,為什么喜歡這個討厭的家伙?!?p> 騎士回到那個老頭那里去接男孩,卻被告知那個男孩已經(jīng)自己回家了,騎士只好返回酒館。
騎士回來的時候,酒館的棚頂已經(jīng)被修好,李正在酒館的一個角落悠閑的喝著酒,而酒館老板的兒子正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對這個東方劍客的喜歡似乎遠超他這個騎士。
“感謝!騎士大人的恩德,我們家人,永遠不會忘記騎士大人,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騎士正在郁悶的時候,酒館老板見騎士別提有多么親近了,上來就開始歌頌起騎士。
“這是一個騎士的覺悟,不必太過于放在心上?!?p> “您真是一個高尚的人。”
“給高尚人準備的咖啡呢?”
“哦!恕我怠慢,您稍等!”
千恩萬謝的老板,聽騎士這么說,急忙應了一句,去準備咖啡。
“先生,你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您是巫師嗎?為什么不用掃把就可以飛的那么高那么遠,在遙遠的東方,是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樣厲害?!?p> 酒館男孩此時精力別提有多旺盛了,完全就不像過剛剛經(jīng)歷過死亡的人,恐懼并沒有打敗他,在李的一旁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