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琛身子一僵,目光凝住在一個方向,緊鎖著那個身影。
梨沫推著行李車,緩緩從出口走出。
身旁陪伴同行的,是師兄季楊。蘇星晚由于課業(yè)的緣故,還需遲幾天回國。
“梨...”
“向?。 ?p> 陸向琛口中的名字還未念出,便被一嬌俏的聲音打斷。
楊禾凝不知從何處蹦出來,一把抱住陸向琛的胳膊。
“向琛,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她嬉笑著,頗有些得意。她猜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里出現(xiàn),他應(yīng)當(dāng)以為,她還在練習(xí)室準(zhǔn)備周六的終決選呢。
陸向琛眉頭一蹙,正想推開那手,梨沫已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心里早已慌亂,卻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對上那雙眼睛。
那雙清潤的眼眸看到他,怔住。隨即落到他身旁的女人,以及二人纏在一起的手臂上,晶透的眸子不可控制地顫了顫,眼底的悲傷一閃而過。
梨沫的身子微不可查地僵了僵,她慌亂地垂下眼簾,不去看那相偎而依的兩人。緊緊握住推車的雙手禁不住地顫抖,整個身體都依附著推車的支撐,好似移開半分,她便會不受控制地倒地。
“師兄,我們快走?!?p> 微顫的聲音里帶了點(diǎn)乞求。
季楊心里沉了沉,她看到的,他也已看到。
“好?!?p> 他單手扶住梨沫的胳膊,帶著她向前走。
見她走近,陸向琛也走向她。
一向狂妄自信的他,此刻卻失了所有。到嘴邊的千言萬語,張了張口,卻終究沒能說出半分。
兩個人,就像陌路的過客,擦肩而過,再無瓜葛。
他回頭看她,俊目中只剩無盡的懊悔與乞留,還有那一份濃烈的愛??衫婺贈]有回頭看他一眼。
“陸...陸總,時(shí)間快來不及了?!睆埑闪嘀募馍锨疤嵝?。
陸向琛艱難地閉了閉眼,再睜開,陰沉得可怕。
“今天的行程,都推了?!?p> 繼而,他轉(zhuǎn)眼看向摟住他胳膊的女人,眼中陰郁浮現(xiàn)。
“楊小姐,請自重。”
說罷,他抽開手臂,朝那個方向追去。
若不是看在楊家與陸家相交已久,而他現(xiàn)在還不能駁了陸震南的面子,他當(dāng)真,想揍人。
楊禾凝看著被甩開的手,怔怔許久。半晌,面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
兩年了,他還是這般棄自己如敝履呢。
兩年前,他也是這樣甩開自己的手。
原來,他說的都是真話,只是她自欺欺人罷了。他心里,真的只有那個人。那個剛剛從她身邊走過的女人。
“楊小姐,您還好嗎?需不需要我送您回去?”
張成有些擔(dān)憂。楊禾凝現(xiàn)在是選秀節(jié)目中的熱門選手,其關(guān)注度極高,她這樣冒然出現(xiàn)在機(jī)場,還和陸總拉拉扯扯,若是讓跟拍的記者拍到了,不知又會造出什么傳聞。
不過,據(jù)說,楊小姐,好像就是陸董事長欽定的兒媳人選吧。
張成搖搖頭,將這些無厘頭的八卦清出去。
陸總一向最討厭將他和其他女人扯上關(guān)系。
“麻煩了,張助理。送我回練習(xí)室吧?!?p> 楊禾凝垂了眼簾,收斂了一下心神。
她不信,她在向琛面前待了那么久,還抵不過一個剛出現(xiàn)的女人?如果向琛真的對她無感情,那他為什么要投資自己參加的節(jié)目?
嗯,一定是這樣的。
楊禾凝默默給自己打氣。
待陸向琛追出去,梨沫早已沒了身影。
他懊惱地朝空氣猛錘了幾拳,垂下頭去。
陸向琛,你真TM是個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