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九州,萬宗匯聚于此。
有魅惑之極,號稱妖女聚集地之稱的合歡宗,初代宗主梅芳華,以奪人精魄入道,飛升于上界。
對雙修極有研究的合歡宗,喜歡將體質(zhì)特殊的男人作為爐鼎,但同樣,合歡宗的女子也極具雙修潛力。
若是能有合歡宗女弟子看上,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榨干精氣,二是兩人修為齊進(jìn)。
故而,合歡宗女弟子,是整個修仙界所有男修又愛又懼的存在。
除卻合歡宗,還有一大宗名聲出眾,是不太好的那種名聲。
魔門,喜好修行歪門邪道,尤其是本門功法,噬魂功,能讓人修行一日千里,短短幾十年就能獲得常人努力幾百年都難以得到的功力。
魔門人數(shù)龐大,魚龍混雜,唯一缺點(diǎn)可能是噬魂功修煉途中,很容易爆體而亡。
就和劉昊上次一樣,像陶土一樣裂開后,bong的炸開。
唯一只看體質(zhì)而不看修行資質(zhì)的宗門。
萬宗之中,有一大宗人才濟(jì)濟(jì),為萬千少年矚目,其名為逍遙劍宗,有劍法三萬六千五百之多,合一者大乘,又分兩派系,是萬劍歸一,或是一劍萬法。
逍遙劍宗出了一個通天劍神,無人知其名諱,只知他一劍通神,當(dāng)年魔門有七十二魔尊,皆是大能,被他一劍蕩之。
逍遙劍宗不如魔門源遠(yuǎn)流長,但作為后起之秀,逍遙劍宗的名號也是血淋淋打出來的。
宗門大選的舉行,不只是弟子的選拔,也是這些宗門注入新鮮血液的重要途徑。
‘血液’的新鮮意味著這個宗門的強(qiáng)盛與否。
“施主,就在前方不遠(yuǎn)處了,貧僧還要代表佛門去參加選拔,就送二位到此地吧?!?p> 納吉騰云駕霧,大手一揮,兩人就從幾萬尺的高空緩緩落在地上,劉昊沖他微微點(diǎn)頭示意。
“再見。”
納吉連忙回應(yīng),但不敢多聊,他一直在研究棋譜,以至于時(shí)間上有些來不及了。
只見納吉嗖的一下鉆入高空,劉昊望著他遠(yuǎn)去的方向,那是一個高聳入云的巨峰。
劉昊看的真切,那巨峰頂有一個幾千萬公頃的平臺,遠(yuǎn)超常人的肉體讓他的雙眼如同鷹眼一般犀利。
基因鎖不是白開的,終究是有些益處。
林造扯了扯他的衣角,滿臉不情愿道:“還等什么呢,他不是說前面不遠(yuǎn)就到了么?!?p> 劉昊回神,聽見這種蠢笨的言語,一時(shí)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望山跑死馬,對那些修仙者來說,確實(shí)不遠(yuǎn),騰云駕霧兩三分鐘的事情?!?p> “至于我們……應(yīng)該要好幾天?!?p> 劉昊沒有戳破最后一層遮羞布,他可能不需要好幾天,但林造一定需要。
這個前任的創(chuàng)造神祇,現(xiàn)在的力量甚至不如一個成年的普通男人。
林造皺起眉頭道:“那他怎么就這樣把我們丟下了?”
“簡直是有病?!?p> 劉昊看了她一眼,他們白吃人家納吉的,白住人家納吉的,能送你趕這么些路,已經(jīng)很是不易。
這話有些讓人無語。
是因?yàn)樘焐褪巧竦o么?不懂的這些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于是劉昊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向前走著。
“喂,你等等我?!?p> 林造緊隨其后,生怕自己走丟。
劉昊一邊走著,一邊試著調(diào)動創(chuàng)造權(quán)柄,但已經(jīng)開始有些吃力,劉昊的手臂宛如刀絞一般疼痛。
毀滅權(quán)柄已經(jīng)開始影響劉昊正常使用力量了。
劉昊面無表情看著天空。
陽光正烈,曬得人睜不開眼。
然而劉昊卻好像沒什么影響,只是回頭說道:“來不及了,后天就是大選正式開始,我們就算趕上也是最后一批?!?p> 林造用小手遮住半張臉,嘟嘴問道:“你怎么知道?!?p> 劉昊嘆息一聲,文盲真可怕。
“現(xiàn)在是正午,影子在腳下……你能看見那個山上云朵的影子吧?”
林造努力踮腳,才猶猶豫豫的點(diǎn)點(diǎn)頭。
劉昊繼續(xù)說道:“能看見就說明還遠(yuǎn)……遠(yuǎn)到我們趕不及了。”
只有走近,被云朵的影子遮住,才可能來得及。
林造慌亂了一陣,連忙問道:“那我們怎么辦?”
劉昊也有些無奈道:“搖人?!?p> 他閉上眼,試著和狂三溝通,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
狂三也是個大忙人,不可能時(shí)時(shí)刻刻注意力都放在劉昊的身上。
這倒是不出劉昊的意料。
“嗯……”
劉昊似乎想到什么,對林造說道:“你閉上眼。”
林造猶豫片刻,還是閉上眼睛。
劉昊憑空一抓,扯出一件長袍。
黃色襤褸的長袍邊緣,駭人的血手印凌亂的印在長袍的邊緣。
劉昊沒有絲毫猶豫的披在身上,他的體形漸漸變化,手掌也比常人多出一截來,臉漸漸看不到了。
不過和以往化身紅與黃之王不同,四周沒有了喃喃細(xì)語的詭異聲音。
失去了噪雜、信仰、以及力量的紅與黃之王。
也失去了祂最忠誠的使徒。
“……”
口中的話語變得難以理解,讓人崇高的迷茫。
祂需要暫時(shí)穿過第四維度,無視距離的投影到目的地。
這是祂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讓林造閉上眼也只是不想讓她受到刺激。
林造很聽話,沒有被好奇心驅(qū)使而睜開眼。
“到了?!?p> 不到幾秒鐘,劉昊就已經(jīng)完成了一切事宜。
只不過在場的所有人在看見了身披長袍的劉昊后,短暫的瘋狂了一瞬,有幾個差點(diǎn)吞下自己咬斷的手指。
所幸劉昊用催眠手段很好的掩蓋住了一切。
合理的掩蓋……就當(dāng)所有人來了一次心魔大劫吧。
那幾個發(fā)瘋嚴(yán)重的,也是心魔作祟嚴(yán)重的。
林造緩緩睜開眼,頓時(shí)感覺新奇且震撼,人來人往的更像是熱鬧的集市,還有修仙者當(dāng)眾出賣一些丹藥法寶之類。
往上還有幾千臺階,那是真正選拔的地方,不過暫時(shí)還不能上去。
林造望向遠(yuǎn)方,這地方剛?cè)朐坪?,俯瞰而下,云朵層層疊疊,翻涌起伏,美極了。
“好美?!?p> 林造臉上依稀可見些許溫柔,她記憶中這樣美麗的景色很少,倒是令人震撼的那些風(fēng)眼,颶風(fēng),恐怖的超大型黑洞,吞噬一切的星體已經(jīng)有些讓她習(xí)以為常。
有些涼爽的微風(fēng),稀薄的空氣,天地滄海一粟的渺小和靈魂深處的呼喊。
是云朵,也是高空特有的美。
天空之美。
林造一時(shí)間感慨萬千。
而劉昊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這種程度的‘美’,不及她千萬分之一。
子苒能讓這天地失色。
劉昊沒見過完全狀態(tài)的子苒,不過大概推想下,也知道那丫頭完全有實(shí)力讓所有能感知到美的人在巨大的幸福感死去。
“很美么……沒有她美?!?p> 劉昊重點(diǎn)在心里評判一番,他有些審美疲勞了。
他的頭發(fā)蓄的長了,劉海剛好蓋住額頭,風(fēng)慢慢吹著他的發(fā)梢,頓生無感。
“走吧。”
劉昊的聲音伴著風(fēng)。
林造愣了愣,下意識答應(yīng)了。
“好?!?p> 。。。
兩人隨便找了間客棧,老板娘沒有喜聞樂見的‘你開幾間房’這種問題,也許是劉昊一個淡漠空洞的眼神,讓老板娘心里清楚,這天底下沒有配得上這位男子的女人了。
老板娘帶著兩人來到三樓,一人給了一把鑰匙。
這讓劉昊挺滿意的。
在自己房間里,略微安頓好自己的床褥和日用品,順手簡單打掃了一下。
也就在這個時(shí)候,隔壁傳來林造歇斯底里的喊叫聲。
“這個破玩意怎么弄??!”
“啪!”
“怎么又?jǐn)嗔??我還沒用力!”
“啊啊啊?。 ?p> 劉昊沒有理會她,甚至連一點(diǎn)幫助美少女的念頭都沒有,空洞的靈魂仿佛生活在孤島。
他換了個姿勢躺在床上,翻開一本名為《萬法初解》的修煉秘籍,這是納吉塞給他的一本理論書,因?yàn)閯㈥粵]有加入佛門的關(guān)系,納吉也只能提供給他這種廣為人知的修煉方法。
“道門講究萬法通神么?”
劉昊大概了解到道門法術(shù)繁多,小到生活,大到斗法,無一不是法術(shù)充斥著。
“呵,道門人教……觀點(diǎn)真是明智?!?p> 劉昊略微撇了眼,感慨道:“老死不相往來,說的真好?!?p> 道門人教是極其浪漫主義的一個宗門,帶有些許利己主義和虛無主義的特征。
但也是最為契合修仙者的心態(tài)。
為己爭,為己活。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求仙證長生。
“決定了,就加入人教吧?!?p> 劉昊拍板,人教心法太適合自己了,修行絕對一日千里。
“啊啊啊!氣死我了!”
林造那邊還在吵,劉昊倒也不是很心煩,就跟他聽不見似的,繼續(xù)翻頁。
“儒家……大同社會?”
劉昊笑了下,理想主義,比之人教教義,還要夸張一些。
道門人教的核心:與我無關(guān)。
儒家倡導(dǎo)的核心:我來幫忙。
乍一看,人教忽略了社會進(jìn)步和建設(shè)的前提,但確實(shí)是完美解決了人際間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儒家則是太過浪漫,相信人終會善良,天下人互幫互助,共同進(jìn)步。
呵呵,各有千秋吧。
劉昊不敢保證自己有那個實(shí)力使人人向善,但他敢保證自己在短時(shí)間內(nèi)完全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教義,容納百家的那種。
洗腦、愚弄、欺騙。
把真相掩埋在土里,拉低這個種群的智力水平,用絕對的知識和權(quán)利藐視眾人。
高度集權(quán)下絕不會有人再擔(dān)心什么社會問題,因?yàn)樗腥后w都會為一個人犧牲。
個體在一定時(shí)間內(nèi),會成為凌駕于群體之上的神。
不過這種宗教不長久就是了,而且這個所謂的‘神’爬的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慘。
不長久的原因也簡單,因?yàn)槿后w之中,也會擁有看透本質(zhì)的例外。
更遺憾的是,劉昊曾經(jīng)也算是例外,所以他不會干這種事。
隔壁又傳來對話。
林造滿懷希望的問道:“能幫個忙么?”
另一個聲音有些猥瑣的低沉。
“可以……不過要付出些代價(jià)?!?p> “嘶溜?!?p> 那是舌尖下的唾液差點(diǎn)滑出口腔的聲音。
林造慌張的聲音又傳來。
“你要干什么?救命??!”
劉昊繼續(xù)翻著他的書,無動于衷。
那個男聲愈加張狂道:“勞資是俠義幫副幫主巴大膽麾下第一悍將關(guān)度?!?p> “金丹期修為,怕是這一片再無敵手了吧?哈哈哈哈……”
“誰敢來救你???”
劉昊聽見衣料被撕扯的聲音。
那個平時(shí)頤氣指使的聲音壓抑著哭腔,不斷求饒。
“混蛋!別裝聽不見!算我求求你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求求你救救我?!?p> 劉昊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依然無動于衷,低頭翻書,看得極為認(rèn)真。
“昊君?”
冥冥之中,好像響起她的聲音,溫柔又嫵媚,充滿磁性的獨(dú)特聲線。
劉昊把書慢慢放下,撓頭苦笑道:“行,聽你的?!?p> “給他一個教訓(xùn)是吧?”
空洞冷漠、孤寂死亡……一剎那間,空氣都冷了幾度,空洞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祂緩緩起身。
緩緩伸出手,撕開了墻壁。
這客棧平時(shí)都是接納修仙者,墻壁是極厚,且極其堅(jiān)固的。
劉昊就像撕紙一樣撕開了墻壁,或者說更像戳開了一層薄薄的窗紙。
“你……”
不等他說話,劉昊就把這個什么關(guān)度的壯漢一把抓在手里,一只手抵在墻上,竟是單手把他提起。
劉昊輕輕用力,在墻上一摁。
“噗?。 ?p> 這個自報(bào)家門的關(guān)度被摁的口吐鮮血,血沫噴濺到劉昊臉上,他卻面無表情。
空洞的氣息像是擇人而噬的巨獸,緩緩張大了嘴。
劉昊看也不看,隨手丟給林造一件衣服。
“穿上,然后去我房間待著?!?p> 他回眸,又是空洞冷漠的眼睛,關(guān)度哆嗦著,胯下一陣濕熱。
關(guān)度的臉色已經(jīng)漲紅成豬肝色,隱隱有些發(fā)紫。
他雖然在第一時(shí)間反抗,但根本毫無作用,丹田內(nèi),金丹轉(zhuǎn)動的飛快,真氣源源不斷產(chǎn)生,但如同泥牛入海,恐怖的真氣灌進(jìn)劉昊的身體,甚至沒有任何影響。
關(guān)度從未見過如此場面。
于是就被嚇尿了。
而罪魁禍?zhǔn)椎膭㈥贿€在沉思,這個教訓(xùn)的力度究竟怎樣才合適……要不,沒收作案工具?
算了,還是變成女人吧。
劉昊故技重施,往關(guān)度的身體里塞了一個女性人格。
他走回房間,順便動用權(quán)柄,修復(fù)了墻面。
林造裹著劉昊的衣服,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果道謝,他一開始根本不打算救自己,林造心里清楚,否則劉昊第一時(shí)間就回來保護(hù)自己。
如果不道謝,劉昊終究還是救了自己,否則林造不敢相信自己會遭到怎樣非人的待遇。
她支支吾吾,本想說些什么,但劉昊的空洞冷漠的眼中,絲毫沒有她的身影。
林造心里清楚,劉昊根本不曾把她放入眼中。
“那個,窗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關(guān)不上……本來想找人幫忙,誰知道引狼入室?!?p> “哦?!?p> 劉昊的語氣空洞平淡而沉穩(wěn)冷漠。
僅僅只是敷衍了事。
林造心里清楚,他又怎么會在意這種事,答應(yīng)一聲,已經(jīng)是他最基本的尊重。
但不知道為什么,還是下意識的對他解釋了。
“你別誤會,我可不需要你救……”
林造嘴硬了一下。
但劉昊依然像之前一樣,不緊不慢,沉穩(wěn)又冷漠的‘嗯’了一聲。
“對了,你把他怎么樣了?”
林造問了一句,她還有些后怕。
卻聽見劉昊除去敷衍之外的回答。
“哦,送了他一個新的女人。”
林造納悶,女人?她怎么沒看見?你好像只是把人家按在墻上,然后又放下了而已???
林造不可能知道劉昊的手段。
否則只會感概,劉昊在折磨活人這方面確實(shí)有一套。
身體里一個女性人格,怕是這輩子對房事不會感興趣了。
春風(fēng)樓里那么多顧客,全是如此……看著自己的身體擺出女兒姿態(tài),對那些男人恐怕有著不可言喻的沖擊力。
兩人同時(shí)陷入沉默。
這里只有一張床?。?p> 劉昊注意到這一點(diǎn),畢竟是自己的準(zhǔn)弟媳,待在這里確實(shí)有些不妥。
于是抱著書自顧自的下樓去。
林造見他動身,本想挽留,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自己也不可能真的讓他待在這里。
客棧大廳,人頭攢動。
人流量大的驚人,劉昊艱難的擠到前臺,喊了一聲。
“還有空房么?”
老板娘也喊了聲:“沒啦!這幾天宗門大選,人太多了?!?p> 周圍吵吵鬧鬧,不大聲說話,對方根本聽不見。
劉昊沖她點(diǎn)頭示意,走出了客棧,他也要找個地方休息片刻,刻在人類骨子里的懶惰讓他根本離不開床鋪。
雖然他躺在床上也難以入眠。
找狂三么?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能去找子苒了。
在子苒那里雖然沒有狂三身邊安心,但總得來說,還是可以淺睡片刻。
這里可沒有安眠藥之類的藥物,睡不著覺絕對是對劉昊的一種折磨。
劉昊走在街上,清涼的風(fēng)吹的渾身寒意,但涼爽之余也帶著絲絲縷縷的舒適。
“你終于還是來了?!?p> 劉昊不由得停下腳步,看向攔在面前的老頭。
說起來,兩人有過一面之緣。
在劉昊遇到納吉之前,聽到那可怕的鐘聲之后,遇見的一個奇怪老頭。
一身道袍破爛不堪,臉上的山羊胡也臟兮兮的很不耐看。
劉昊記得,上次見面他可沒有穿這一身行頭,劉昊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一個道士。
“你不是很意外的樣子?!?p> 劉昊看著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戒備,口中卻是繼續(xù)說道:“那次的鐘聲是你搞的鬼么?”
那老道一笑,慈祥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了一個令人欣喜的晚輩,只是搖頭。
“與貧道無關(guān)?!?p> 劉昊并不是很相信他,但既然他不愿意回答,劉昊也懶得非要從他口中知道什么答案。
老道從袖口中抽出一把拂塵,輕輕揮了兩下。
“這天選之人,確實(shí)容易吸引邪祟,你可知貧道是何人?”
劉昊搖頭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其他世界。”
那老道面色更加慈悲,祥和道:“貧道知道你不是一般人?!?p> “你愿意做貧道的徒弟么?”
劉昊沉默一陣,倒不是在想拜他為師的事情,而是在權(quán)衡這個老者的身份。
“你來自道門?”
這老道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承認(rèn)了劉昊的猜測。
“道門人教?!?p> 夭壽了,劉昊前一陣還剛剛打算好,這道門就趕上來,要收自己做徒弟。
一再權(quán)衡之后,劉昊卻搖搖頭道:“我本來是想加入道門,但……不是這種方式?!?p> “能給個理由么?”
老道仿佛知道劉昊心中的顧慮,連絲毫猶豫都沒有,直接道:“你很特別?!?p> “功德和業(yè)障雙生之人,你屬于前無古人后無來者?!?p> “身負(fù)滔天氣運(yùn)。”
劉昊接著問道:“可以對我說說具體嗎?”
老道從容一笑,面不改色道:“功德乃是天賜,業(yè)障同樣也是,未開靈智的生靈身負(fù)業(yè)障,少有功德,所以功德常常與業(yè)障兩消,功德加身者能不懼天罰?!?p> 劉昊判斷出,這老道便是來自道門人教,也只有人教講究順其自然,順從天意,這老道口口聲聲‘天’身份不言而喻。
“功德與業(yè)障兩消?我聽某個和尚說,我是同時(shí)具有業(yè)障和功德的。”
老道繼續(xù)解釋道:“正是,因?yàn)闃I(yè)障與功德沒有兩消,故而你十分特殊。”
劉昊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解開心中疑惑。
“陪貧道走走吧?!?p> 那老道慈祥的揮揮拂塵,仙氣十足。
劉昊也生出一種莫名感覺。
這老道身上有一種大道所向的感覺,一舉一動,暗合天道正理。
“那就走走吧。”
劉昊不知道這老道想讓他去哪里,只是隨意陪他走著,看看這世界也是好的。
親切感。
劉昊從他身上找到一種親切感。
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談起收徒的事情。
劉昊原先有過不少老師……但只有一個師傅。
那授業(yè)的‘恩師’不提也罷。
行走的人形野獸。
劉昊這一身詭異莫測,神乎其神的催眠手段就是跟他學(xué)的。
兩人來到一處巨大的石塊旁,這石塊紋理清晰,古老又充滿著歲月的痕跡。
老道停下腳步,伸手在這石塊上摸索片刻。
“你且觀此石?!?p> 劉昊順著他的目光,在那石塊上掃了兩眼,很奇特,又是一種奇怪的親切感。
老道語出驚人。
“熟悉么。”
劉昊下意識點(diǎn)點(diǎn)頭。
老道笑了。
“那便沒有錯了,貧道的徒兒?!?p> 劉昊一激靈,仿佛察覺到什么。
老道繼續(xù)道:“三千五百萬年后,貧道于此坐化?!?p> “是開始,也是終點(diǎn)?!?p> “不必悲傷?!?p> “為師會坐上那挺小船,跨越時(shí)間的長河,看看這世間一切美好,安然長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