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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昊靠在窗邊,又看了眼抱住子苒大腿的沐別離。
“你別太過分?!?p> 子苒一腳蹬開面露享受神色的沐別離,小跑撞進劉昊懷里。
“老公~你要相信我……”
劉昊沒有理她,只是稍微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那這位沐別離小姐怎么處理?”
子苒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冷漠,湊到劉昊耳邊輕吐蘭氣。
“不然把她殺掉?”
劉昊聳聳肩道:“沒必要,她現(xiàn)在完全受我們掌控,我倒是想通過她把觸不可及的仙門敲開?!?p> 從沐別離口中,劉昊大概的得知了這個世界的仙門勢力組成。
逍遙劍宗、合歡宗、佛門、魔宗、儒家、道門……
這些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宗門。
但劉昊并沒有聽見狂三所在宗門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時空圣地的宗門。
狂三和他支會了一聲,就跑去給人家當(dāng)圣女去了。
子苒略微沉思,緩緩說道:“合歡宗?”
劉昊點點頭。
有沐別離幫忙,子苒想進去不是什么難事,沐別離在合歡宗的地位不低,是宗主候選人。
也是一位太上長老的關(guān)門大弟子。
“可老公你怎么辦?合歡宗只收女弟子?!?p> 子苒抓著他的衣襟,絕美的臉蛋上流露出不舍。
這……劉昊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子苒突然笑著拍了拍手。
“不然就變成劉采兒和我一起去看看世面吧?”
劉昊臉上一黑道:“不,想都不要想?!?p> 子苒又換了副沮喪的表情。
“我可是聽狂三小姐說,當(dāng)初昊君去那個什么女子學(xué)院的時候,僅僅只是猶豫了一下?!?p> 子苒開始扯起劉昊當(dāng)初變成女人和狂三一起上女子學(xué)校的事情。
真的黑歷史啊……
劉昊心中不屑,子苒怎么能和狂三比。
“反正我不去?!?p> 子苒氣壞了,嘟著嘴道:“那我就活該沒人疼沒人愛唄!渣男!”
劉昊沉默了,他現(xiàn)在很難再輕易表示自己不喜歡子苒,狠下心拒絕她都有些做不到。
喜歡子苒的代價就是,劉昊對狂三也沒有當(dāng)初那么喜歡了。
他在逐漸的、潛移默化的變著。
“隨便你?!?p> 劉昊輕輕推開她,走出這間閣樓。
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還顧慮這顧慮那的,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
先幫狂三把這個世界的亂象整改一下,再去找兩個分身的仙法,稍微學(xué)習(xí)一下,試試創(chuàng)造權(quán)柄能不能擺脫毀滅的束縛,再制造兩個劉昊出來,陪著這兩個自己放不下的女人就是了。
道門法術(shù)眾多,應(yīng)該有類似的法術(shù)……逍遙劍宗的話,暫且不作考慮,劉昊個人更喜歡長刀,耍劍就算了。
至于佛門?死都不可能去當(dāng)和尚。
“姓劉的!你這個混蛋?!?p> 子苒趴在閣樓上的窗戶,對著劉昊比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
劉昊回眸一望,淡淡打量了一眼她。
“等我。”
子苒連忙捂住小嘴。
該死,這男人太帥了吧。
差點兒自己美神的形象就不保了,口水差點滴出來。
直到劉昊真的走遠了,子苒又幽幽的長嘆一聲。
沐別離悄悄湊過來。
“子苒仙子,怎么愁眉苦臉了……不過這樣好像更美了些……”
她花癡的看著子苒。
子苒看向窗外。
所有人都愛她美若天仙的容顏,所有都愛著虛無飄渺的美,只有劉昊,愛的是純潔的靈魂。
狂三的靈魂很美,曾經(jīng)的她也是……
但現(xiàn)在看來,一個靈魂逐漸空洞,另一個舍棄了純潔善良。
“他是愛著我的,我能感覺到?!?p> “不過我還是怕他最后,只會愛他自己……其實他才是靈魂最美的那一個。”
沐別離一臉莫名其妙。
“你在說什么?”
“閉嘴,舔狗。”
“好的,汪?!?p> 。。。
劉昊其實不知道該去哪里,但身上好歹也有幾塊靈石,不至于像林造那樣到處亂逛。
說起來……林造會說華語么?
畢竟曾經(jīng)貴為神祇,這點小事情還是難不住她吧。
劉昊沿著這座繁華的城池,漫無目的,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處人頭攢動的地方。
盡管心里有些好奇,但劉昊并不打算摻和。
“宗門大選最近就要召開了吧?”
劉昊不遠處一對青年的對話,吸引了劉昊的注意。
“是啊,宗門大選這種難得的機會,我們可要好好把握住,這種通天造化萬萬不可錯過。”
“你有把握通過那個黑石頭么?”
“屁話,說的就和你有這個資質(zhì)一樣,那黑石頭足以卡死九成九的凡人?!?p> 劉昊不再停留,直接離開。
信息這種東西,劉昊向來喜歡把握在自己手里。
簡單做兩個催眠模因,整一個小勢力替自己打探情報好了。
不用著急這一時。
“鐺……”
就在劉昊不遠處,傳來一聲古樸悠揚的鐘聲。仿佛這種聲音來自于心里,貫徹人的渾身上下。
其他人恍若未聞,只是有少部分幾人四處張望。
“你們有聽見鐘聲么?”
“瘋了吧你?”
對于劉昊而言,這聲音堪比在他耳邊敲響,刺耳的嚇人。
劉昊強忍不適,只想趕快離開。
有點邪門啊這里。
就在劉昊頭暈?zāi)垦V畷r,一個老者悠然走過劉昊面前,輕飄飄的說了句難懂的話。
“心中無鐘,心中無佛。”
大概是鐘聲與眾生同音,那些和尚就喜歡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那老者一轉(zhuǎn)身,又停留在劉昊面前,看著他空洞的眸子,面露慈悲。
“殺性太重,佛性太重?!?p> “怪不得,怪不得?!?p> 老者離開了。
只留下想罵人的劉昊。
直到劉昊走了很遠很遠,那鐘聲才停歇。
“剛剛那老人是什么人?”
劉昊緩過神,有些莫名其妙。
他搖搖頭,打算找個小客棧休息片刻。
環(huán)顧四周,竟然是一片小竹林,竹子翠綠又堅韌,好看極了。
劉昊待在原地,并沒有離開,他很清楚的記得這里沒有竹林,或者說,他在那鐘聲下,也迷迷糊糊的記得自己并沒有向竹林走來。
“施主不覺得,自己與這片竹林有緣么?”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鏗鏘有力,卻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劉昊下意識皺了皺眉。
心理暗示整到祖師爺頭上?
“出來說話,遮掩又豈是君子所為?”
一個光頭男人慢慢從竹林里鉆出,低下光溜溜的腦袋雙手合十。
他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更顯方正。
讓人一看就不由得頓生好感。
“貧僧法號納吉,失禮了。”
劉昊略微沉思,才說道:“為何說我與這些竹子有緣?”
納吉又施一禮,恭敬道:“施主所見,便是緣法,施主所感,便是造化。”
劉昊心里只覺得有些頭疼,他又是怎么被這和尚給盯上了?自己好像也沒有做什么事情吧。
“無緣無感,我不過是誤入此地罷了,納吉大師不必與我打啞迷,有何貴干?”
劉昊盯著他,眼里的空洞一覽無余。
納吉嘆息一聲道:“如同竹子般堅韌的心,也如同竹子般空洞。”
劉昊冷笑一聲道:“竹子代表著虛心,可不是什么空洞。你不說明來意,我就要走了。”
納吉微微一愣,奇了怪了,按以前的流程,那些罪大惡極的人不是應(yīng)該跪在地上求自己指點么?這個男人怎么不按套路來?
眼看劉昊真的要走,納吉連忙說道:“施主身上背負滔天業(yè)障,如果再不補救,怕是要天誅地滅啊?!?p> 劉昊扭頭看向他。
“那又怎么樣?我本就是該死的人,天誅地滅……呵,試試?!?p> 納吉有些莫名震撼。
“那可能請施主去貧僧的小廟宇小坐片刻?”
劉昊思考了一秒不到,就果斷答應(yīng)下來。
反正又沒處去,反倒不如跟著這和尚去混頓飽飯,再混個住所。
“可?!?p> 。。。
劉昊跟著納吉來到了一處廟宇,就和他說的一樣,很小很小。
納吉領(lǐng)著他來到一處房間,一把推開房門。
“施主,請進?!?p> “貧僧去沏杯茶來?!?p> 劉昊點點頭,慢慢走了進去,雖然里面沒有椅子,但蒲團這東西也不是坐不慣。
劉昊盤腿坐下,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靜靜抽了一口。
覺得有些不爽利,又用創(chuàng)造權(quán)柄,整了套流云羽織披在身上,稍微減少了些里面的衣物。
不多時,納吉帶著一套茶具進來了,看了眼劉昊,呆愣了片刻,卻強制鎮(zhèn)定。
“施主還有煙癮?”
納吉放下茶具,有些好奇。
劉昊看了他一眼,丟給他一包。
納吉連忙擺手道:“佛主在上,這東西貧僧是萬萬不可沾染的。”
劉昊笑了,這貨絕對吸煙,只不過可能沒抽過他這樣的煙罷了。一系列的微表情、小動作,劉昊已經(jīng)把這個和尚拿捏的七七八八。
“佛主可入世?入俗方救世。”
劉昊從流云羽織里掏出一個煙灰缸。
“不會就多學(xué)多看,普度眾生,也要適當(dāng)放松自己?!?p> 納吉暗暗吞咽口水。
“施主,受教了?!?p> 這個和尚拿起了他從沒見過的,都市風(fēng)格滿滿的香煙。
納吉的一切小動作微表情都被劉昊收入眼底。
畢竟以前是做心理咨詢的,劉昊自認為絕不會被一個如此庸俗的和尚拿捏住。
那他是怎么看出自己的‘空洞’呢?
劉昊索性不再去想,答案自己就會揭曉。
這個和尚邀請自己來,必然有著自己的目的。
業(yè)障代表著屠戮的生命。
納吉明知道自己業(yè)障滔天,卻仍然把他邀請進自己的住所。
這和把殺人魔往家里帶一樣扯淡,很不合理。
劉昊想到這一層,沒有太深究。
這個世界能要挾到他的東西不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茶不錯?!?p> 劉昊夸獎了一句,盤坐在蒲團上,悠哉悠哉的閉上眼,劉昊蠻喜歡這里的氛圍。
安靜、遠離紛擾。
納吉深深吞吸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長嘆道:“爽!”
劉昊心中已有計劃,故作玄虛道:“大師可體會到這一刻的心境了?”
納吉暗暗點頭。
“一知半解罷了?!?p> 劉昊又道:“一知半解就足夠了,有太多的東西我們無法理解,能做到只是確認對自己有沒有威脅罷了。”
劉昊一句話就打開了納吉的話匣子,他不急不慢的爭論了一句:“如果一知半解,那如何普度眾生?!?p> 劉昊笑了,普度眾生。
“何須普度,眾生皆是世間佛?!?p> 納吉把抽了一半的煙掐滅,看向劉昊道:“施主何出此言?”
他好像把握住什么,又轉(zhuǎn)瞬即逝的讓其流失了。
劉昊準(zhǔn)備找個地方歇腳,忽悠住納吉,說不定就可以在這里住下了。
“那我問你,你可聽好了。”
納吉振作精神,瞪著滾圓的眼睛看著劉昊。
“施主請講!”
劉昊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劉?大忽悠?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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