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在劉昊一陣蒙騙下，李舜生再一次進入了神蝕篇軼的書中世界。
隨著李舜生成就“道”之后，他基本就對劉昊深信不疑了，這也多虧劉昊這些天來和李舜生的交情。
說實在很奇怪，劉昊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他應(yīng)該都是那種朋友會很多的類型。
時不時掛在臉上的微笑，人畜無害的樣子……絲毫不顯得造作的氣質(zhì)。
李舜生是真心覺得劉昊是那種很好的人。雖然在某種程度上，兩人有點極度相似的地方，但劉昊比他要更聰明，更冷血一點，卻也更善于和人交往。
“需要我做什么？”
李舜生揉了揉頭發(fā)，左眼里是浩瀚無垠的黑與星辰般的光環(huán)。
劉昊嬉皮笑臉地說道：“很簡單啊，就是測試下你對力量的掌控……”
根據(jù)劉昊和林敬蕭的共同謀劃，測量“道”的力量強度，再測量李舜生與身為“道”的力量所聯(lián)系的那一部分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
說真的，李舜生沒死，劉昊真的感覺挺意外的。
“來來來?！?p> 劉昊讓李舜生坐好，接著讓他閉上眼。
“我現(xiàn)在正做什么？”
劉昊伸出手，擺出一個手勢。
毫無意外的，國際友好手勢。
劉昊冷著眸子，按照心理學(xué)來說，人對未知的東西從來善于向壞處想……而且自己那么一個正經(jīng)的人，李舜生如果靠猜，絕對是猜不到劉昊會伸出中指來。
李舜生緊閉雙眼，眉頭卻忍不住跳了下。
非常禮貌的還了一個相同的手勢。
劉昊笑著拍拍手，夸獎道：“真厲害啊，這都能猜到?！?p> 李舜生睜開眼，無奈道：“不是猜到的，當我的注意力放在哪里，那里的一切就好像清晰可見?！?p> 他怔了下，繼續(xù)說道：“就比如現(xiàn)在，距離我們五千萬光年外的一顆恒星坍塌成白矮星了……很奇妙的是，我能感覺到生命的存在……地球上的一切生命，還有地外的一些文明……有的未開化，有的已經(jīng)在研究超越人類科技水平的東西了……”
劉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意思是，你不能洞悉整個位面的一切對吧？簡單的說，就是有關(guān)生命的物質(zhì)存在，你的感知會清晰一點，注意力集中時，就會清晰到原子或者是分子的程度。”
劉昊何等聰慧，一瞬間就明白過來。
李舜生點點頭，轉(zhuǎn)而疑惑道：“不只是清晰，甚至是操縱……說起來，你是不是在拿我做實驗？”
劉昊愣了下，接著就是誒嘿一聲。
和李舜生皮一皮沒有壞處，他骨子里就不喜言語，雖然沒有林敬蕭當初那么孤僻，但也相差無幾……人與人之間的接觸是相互的，劉昊很懂的這里面的門道。
面對冷漠些的人，熱情些總沒錯。
而那些熱情的人，態(tài)度冷淡些也無所謂。
林敬蕭當初不就是被劉昊這么皮過來的？
只聽見李舜生嘆惜一聲：“算了，隨你吧。”
于是劉昊又光明正大的開始他的實驗。
。。。
三日后，劉昊總算把心里的一些疑問搞懂了，比如其中的細節(jié)部分，還有身為“道”的特殊性，力量源泉之類的……
首先，最容易解釋的還是力量來源。
是劉昊和林敬蕭兩人的權(quán)柄原因，再加之位面之子與位面的聯(lián)系緊密，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個位面的誕生都是因為他們這些位面之子的故事。
其次，印證了劉昊的猜測，“道”的存在確實能頂替掉神祇的絕大多數(shù)任務(wù)，而且身為神祇的劉昊和林敬蕭對這些“道”的存在有著絕對統(tǒng)御力。
換而言之，叫法好聽點是：下屬。
難聽點就是：狗。
這種完全扭曲的關(guān)系，本身就注定著未來的“道”們，和劉昊一派的神祇，有著不可消解的矛盾。
考慮到這一層，劉昊還有兩手布置。
第一是豎靶，在“道”之上在加上一種存在，方便管理的同時，還可以充當裁決者的身份，進一步避免了矛盾不說，還方便甩鍋。
這種方式雖然不正當，但耐不住好用。
只是依然解決不了最根本的問題，所以劉昊還有第二手準備。
那就是一個所有人都看得見，摸得著的機會……神位。
是的，只要擁有這樣的一個晉升渠道，大部分矛盾就可以輕松扼死在搖籃。
至于這個提供的機會，所謂的神位到底有沒有水分……呵呵，這就看劉昊的心情了。
劉昊的打算是，給這種神位設(shè)置一系列的限制，讓其成為一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存在，就算真的在以后有什么人能得到這種神位，他也不會讓人威脅到自己，所以就搞出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神祇。
淺淺考慮一下，往后少說三千萬年，劉昊一眾神祇都可以高枕無憂。
把李舜生送回黑契位面后，劉昊略微思考了幾分鐘左右，就制定好了計劃。
“空間找你去了……小心點，”
林敬蕭的聲音突然響起，劉昊打了個噴嚏。
“怎么回事？”
劉昊揉了揉鼻尖，心中反問著，卻沒有聽見林敬蕭的回答。
他心下有些想法，但就難在無法實現(xiàn)。
“來了正好……”
劉昊心里想著，正好報仇雪恨。
當年黑暗女神制定的規(guī)則，在林敬蕭的暗示和自己的各種試探分析下，已經(jīng)猜了七七八八。
不多時，神蝕篇軼的空間受到一種扭曲的波動，劉昊已經(jīng)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種扭曲了，警惕心慢慢升起……相比于第一次見面就被打，劉昊自認為已經(jīng)比上一次進步很多了。
空間也不會一上來就錘自己吧？
映入眼簾的還是那身合體的西裝，宛若中世紀紳士的打扮。
“哦，你躲在這里啊?！?p> 空間看見劉昊，咧嘴笑道：“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p> 他緩緩伸出手，周圍空間就劇烈的扭曲，操縱空間的神祇就算失去了時間權(quán)柄依然強大的讓人膽寒……掌控著空間就意味著掌控了物質(zhì)變化其中之一。
很強，但劉昊也今非昔比。
權(quán)柄由淺入深的不是一個逐步的過程，其實完全在于對物質(zhì)的理解程度，想當初劉昊剛剛得知自己的權(quán)柄時，也以為物質(zhì)權(quán)柄是沒什么大作用的，也就是瞬間修復(fù)被破壞的房屋，補滿冰箱里的食物，家里永遠一塵不染。
對物質(zhì)的理解程度不夠，他甚至無法主動去控制這份力量。
現(xiàn)在經(jīng)過兩個位面后，劉昊在不斷的接觸次元壁之間的第四維度后，也能使用這份權(quán)柄的一部分威能了。
剎那間，劉昊就化作煙霧散開，這不同于分身，而是本體在真正意義上的化成氣體……反正不會死去，這樣脫離了肉體的束縛，反而不懼空間權(quán)柄。
意識是唯一能夠在第四維度長時間存在的東西，而第四維度沒有時空間這么一說，也就是說物質(zhì)在第四維度無法被定義。那么脫離肉體束縛的劉昊，也真正意義上在空間的面前立于不敗之地。
“如何？”
劉昊的聲音回響著，顯得如此空洞蒼白。
空間瞇著眼道：“把我的東西還來……除非你想這樣一直和我耗下去?！?p> “意識無法在第三維度長期脫離物質(zhì)存在，你要是不想去第四維度，最好乖乖把東西給我還來?！?p> 空間冷笑著，語氣中滿是自信，似乎已經(jīng)把劉昊拿捏住了。
在他看來，劉昊的生命就如同螞蟻般無足輕重。
同時，也小瞧了身為人類的智慧。
“呵，這次是你挑釁在先吧?！?p> 劉昊直接展現(xiàn)身形，他笑道：“我很想知道，是不是只要是個神祇就能把你打個半死?！?p> “！”
空間的眸子肉眼可見的縮了一下，接著就是青筋暴起，殺意在眼中揮之不去。
“去死！”
他怎么敢的？區(qū)區(qū)一個螻蟻！怎么敢屢次三番的挑釁身為神祇的自己！
空間仿佛凝如實質(zhì)，剎那間撕碎劉昊的身體。
鮮紅撒了一地，劉昊被攔腰截斷。
僅僅是這樣可抹消不了空間的憤怒，他操縱著空間權(quán)柄不斷的撕裂著劉昊的殘軀，仿佛這樣就能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這一刻空間什么都顧不得了。
祂是神祇，祂尊貴的身份，祂擁有著一切權(quán)利。
只是一個毫無抵抗力的螻蟻，殺了眼前的人，誰也不敢來指責(zé)自己！
等到空間恢復(fù)理智時，地上的劉昊早已看不出人形。
“呼呼……”
空間喘著粗氣，陰森的笑著。
“搞不懂啊……區(qū)區(qū)螻蟻怎么敢口出狂言……”
“哈哈哈哈……”
空間放肆的大笑，毫無顧忌的笑著。
可下一秒，祂的臉色就比哭還難看。
那個煩人的男人，劉昊。
正在不遠處笑著看著祂，眉眼帶著的嘲諷，似乎對此不屑一顧。
“你……”
劉昊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輕笑著說道：“真是，太暴躁了吧……”
“按照所謂的規(guī)則，我似乎……可以動手了？”
他略微瞇起眼睛，空洞到極致的氣息籠罩著周圍的一切。
次元權(quán)柄受到感召，粉藍之色瞬間爆發(fā)。
空間察覺到不對，剛想離開，才發(fā)現(xiàn)空間權(quán)柄已經(jīng)沒了用處。
此方天地，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束縛。
空間雖然還受祂的掌控，但已經(jīng)不同于以往得心應(yīng)手。
“你做了什么！”
祂憤怒的吼著，質(zhì)問著。
換來的卻是一聲不屑的冷哼。
“對你解釋下，倒是沒什么……畢竟，你對我根本沒什么威脅可言?！?p> 劉昊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整個世界都在劇烈抖動。
“次元權(quán)柄，本身就是超脫第三維度獨立存在的權(quán)柄，所謂的空間權(quán)柄，限制的只有第三維度罷了，也只有第三維度才受物質(zhì)影響?！?p> 空間神色復(fù)雜，耳邊卻響起劉昊的聲音。
“聽不懂？呵呵，以你的智商，確實難以理解。”
“失去時間權(quán)柄的你，也少了對我而言變數(shù)最大的能力?！?p> 劉昊話音剛落，空間就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那是跨越生與死，一切物質(zhì)與意識的恐懼。
任何人在看見終點時，都無一例外地恐懼。
既然神祇從人中誕生，那么恐懼似乎也是必然。
“第三維度和第四維度的夾縫？”
空間驚恐的大叫著，語氣里滿是不可自信。
“你怎么把我?guī)磉@里的？”
祂突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第三維度和第四維度的夾縫，如字面所言，就是夾縫而已。
物質(zhì)對現(xiàn)實的影響降至最低，但依然存在。
不同于第四維度完全受意識支配的局面，夾縫處也是現(xiàn)實逐步扭曲的地方。
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zhuǎn)著，扭曲著。
呈現(xiàn)一種螺旋式的深邃感。
“不是我?guī)銇?，而是你自己進來的?！?p> 劉昊突兀的出現(xiàn)在祂身后，雙眸無神的盯著祂的后頸。
黑色的長刀出現(xiàn)在他手中，下一刻便是毀天滅地的恐怖一擊。
周圍的空間因為黑刀的恐怖重力，扭曲成一團。
在轟隆的一聲巨響后，物質(zhì)的一切存在都在湮滅。
空間的頭顱瞬間爆開，接著連同身軀也在那恐怖的能量下化作虛無。
失去了身軀的空間，留下的只有意識。
而連接著神位的意識不會這么輕易的消失，但第三維度的特殊性還是把空間的意識排擠出去，同時第四維度也在不斷的拉扯著空間的意識。
如果沒有意外，一切都會像劉昊所預(yù)料的一般。
空間將徹底走向第四維度，然后失去身軀的祂將永遠無法回到第三維度。
屆時在靠著次元與物質(zhì)兩大權(quán)柄，將空間徹底關(guān)在此處夾縫里。
“真是好手段……”
意外終究還是發(fā)生了，創(chuàng)造帶著意識出現(xiàn)在此處。
“讓我弟弟殺你之后，放松警惕，再利用次元權(quán)柄把人引來夾縫，你到底想做什么！”
創(chuàng)造踮著腳，氣呼呼的看著劉昊。
小臉一陣潮紅，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劉昊笑道：“如您所見，就是這樣而已……祂自己沒有察覺到此處異常，只是為了從我手里要回神位，就跟沒頭腦的蒼蠅似的撞進來……”
創(chuàng)造恨不得上去給他兩巴掌。
“你！強詞奪理！”
這小矮子發(fā)火還是蠻可愛的，身份地位也確實配得上自家弟弟，如果單純的從個性還有其他方面考慮，創(chuàng)造成為自家弟媳，倒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劉昊笑了笑，心里幻想了一下。
林敬蕭就在一旁，意識權(quán)柄讓他聽的一清二楚。
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你自己怎么不上？以你的水平，對付這種花癡不是綽綽有余嗎？”
林敬蕭通過權(quán)柄，在劉昊腦海里反問一句。
如果不是礙于某些原因，林敬蕭這時候鐵定要和他打一架。
雖然沒贏過，但氣勢不能輸。
劉昊沒有回答林敬蕭，反而對著創(chuàng)造冷下眸子。
“我強詞奪理？祂自己追著我不放，難道還要我和顏悅色？你是神祇，難道你還不明白自作自受的道理？”
一連串的反問直接把創(chuàng)造問傻眼了。
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劉昊深吸一口氣，接著緩緩說道：“我最后賣你個面子，人你可以帶走，但如果還有下次，我就絕不會是今天這樣簡單的處理祂?！?p> 哎呀，弟妹真是傻的可愛，我簡單詐唬一下，她就相信了。
如果創(chuàng)造強行把人帶走，劉昊其實也沒有任何辦法。
創(chuàng)造還真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夠惹得起的存在。
“我也最后給你個機會，別再喊弟妹了。”
林敬蕭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劉昊依然沒有搭理他，只看見創(chuàng)造激動的點點頭，跟自己說了好幾聲謝謝。
那小模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反差萌。
誰能想到，這位可以說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個性這樣獨特。
“可以，但是林敬蕭……如果你真的那么絕情，在這時候就要學(xué)會慢慢和她保持距離……你喜歡口是心非，哥哥是知道的……但這個女人她擋道了。人是你帶來的，原本絕好的棋子，用不了了。”
劉昊的看了眼林敬蕭，眸子低下去。
“你想利用她，就絕不能從她身上出發(fā)……這個花癡滿眼都是戀愛，乍一看你可以從她身上有利可圖，實際上別人說風(fēng)就是雨，一點主見都沒有的人，其實根本都沒有接觸的必要。”
“……”
林敬蕭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但轉(zhuǎn)瞬就繼續(xù)響起。
“你是想通過空間來要挾創(chuàng)造么？一如既往的有點意思，我也只是怕你被捶一頓還討不了好。實際上，這點是我們沒有提前協(xié)商，所以出現(xiàn)了些許差錯……知道你依然還是這樣的性格，我很開心?！?p> “她不過是個棋子而已，從沒有必要顧慮我，一切按你的想法走就是了?！?p> “該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