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傳來(lái)的溫度,通過筋脈傳遞到心臟,怨恨的海浪一點(diǎn)點(diǎn)退潮,似有曙光破曉而出。
“哥哥是愛我的?”
菩兒又加重了一點(diǎn)力道,將那雙冰冷的小手裹在掌心,堅(jiān)定的說(shuō):“家主是愛我們所有族人的!家主不會(huì)害您,更不會(huì)害我們族人。圣女,不要因?yàn)檎`會(huì),而和家主離心,否則家主該寒心了。請(qǐng)相信菩兒?!?p> 少年的聲音鏗鏘有力。
泌茹看著菩兒,眼神從迷茫變成了信賴。她哭著自言自語(yǔ):“對(duì),我一定要相信哥哥,他那么辛苦……嗚嗚嗚……可是我好疼,好疼?。鑶鑶琛?p> 女孩泣不成聲,哭得一塌糊涂,少年遲疑了一瞬,還是抱住了她。圣女這時(shí)候需要安慰。
少年像是一顆冒不完熱氣的火球,一直給失去希望的女孩傳遞熱量,帶著她從悲傷的絕望中走出,慢慢恢復(fù)溫度。
瀾澤從屋里出去后,沒有立刻去山頂,而是停在了山腳下。
山腳有一片森林,棵棵大樹都茁壯而高聳,枝繁葉茂。瀾澤靠在一棵大樹底下,仰頭望天。天照舊是一片漆黑。
這一次,他常年放在腰間束帶上的手垂落下來(lái)。原來(lái)束帶上掛著一根鐵繩,繩上穿著一顆蓮子,這顆蓮子閃耀著淡紫色光暈,卻很微弱。蓮子的表面是晶瑩的,好似一面鏡子,映照著一些畫面。
瀾澤雙手捧著泌茹那雙腿,咬著牙,低頭閉著眼。
明明是大樹被他靠著,昏暗的月色陰影下,卻像是大樹靠著他。
許久的站立過后,他的一只手重新握上腰間那顆蓮子。之后駕云上山。
雨之原本蹲在地上,陪蓑揶聊天,看見瀾澤從祥云跳下,走向他們。雨之抱著蓑揶站起來(lái),目光放在瀾澤抱著的那雙腿上,似有詢問之意。
蓑揶倒是被空中那雙腳頭較寬的小鞋吸引了。
再一看腿上搭著的殘破褲料,驀然想起之前那投緣的少女。
蓑揶驟然睜大眼睛,往來(lái)者臉上看去……
“你……”又是一震,蓑揶伸手想往瀾澤那邊抓,卻因不能走動(dòng)而停止了動(dòng)作。
兩人等著瀾澤走到跟前。
蓑揶:“我見過你?!?p> 雨之看了一眼蓑揶,懷疑的目光又落在瀾澤身上。
瀾澤從始至終沒有看過蓑揶一眼,自顧自蹲下來(lái),沒有一絲停頓的扯開腿上布料。把那雙腿往蓑揶的腿根處比劃。
“家妹欠你們的,算是還了。”清冷的聲音沒有情緒。
雨之沒有說(shuō)什么,只配合著舉起蓑揶,輔助瀾澤施行愈合之術(shù)。
“我順帶把泌茹腿部的靈魂取下了,你可以放心用?!甭曇魴C(jī)械得像沒有感情的器械似的。
長(zhǎng)相一樣,聲音一樣。可是神情舉止,還有語(yǔ)氣……尤其是眼神,和夢(mèng)里的人……完全不一樣啊。
撇開思緒,蓑揶問:“是不是弄錯(cuò)了?我的腿不是泌茹弄斷的?!?p> “雖非她所為,卻因她而起?!惫训穆曇暨€是沒有一絲溫度。
其實(shí),如果泌茹沒有把蓑揶的腿連帶腿部靈魂喂給那六個(gè)叛徒吃,而是完好的保存至今,瀾澤是有辦法拼回去的??上А凑彰谌愕男宰?,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