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族項藍田道:“這些血人偶爾發(fā)出一點聲音,但沒人唱歌?!?p> 雨之仍舊一個勁往血人那邊沖,蓑揶猛一跺腳,狠狠的朝雨之膝蓋骨踩去。
骨碎聲已然蓋過空靈的歌聲,和血人的吱呀聲,正常人全都脊背一震,嘴角一抽,心里窒息了一瞬。
忒……狠了……
雨之腿被踢彎曲了,倒在地上還是往血人那邊爬。
項藍田道:“干脆給點顏色他看吧,要是魔少主被控制了,以他的力量來說,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地上的劉向仍舊在打滾叫疼,蓑揶順手解開他身上的丹藤術(shù),劉向感覺下身的疼痛減輕后,忙不迭地磕頭謝恩,一點臉面也沒記掛。
侯集不忘補刀:“是不是很酸爽?”
項藍田眼珠子一轉(zhuǎn)說:“妖大仙,這魔少主如今情況不妙,像是受了血人或者血域樹的蠱惑,這么倔著往那邊沖也不好啊,要不你也給他……來個你父尊親傳的,獨家秘訣丹藤術(shù)?”
蓑揶一臉為難,抓起雨之的領(lǐng)口正要去觀察雨之到底有沒有真被蠱惑,卻見雨之忽然渾身一顫,對著蓑揶就軟倒下來,這會兒目中甚有神采,眼里淚已朦朧,泣涕道:“對我就不要那么狠了吧?我和你可是共患難過的!”
那眼中真叫一個誠懇。
蓑揶尷尬的笑了笑:“我原本也沒準備對你用丹藤術(shù),丹藤術(shù)是有使用限制的,就我如今的法術(shù),還不能連著使用那么多次。放心好了。”
劉向覺得剛剛被茅坑里的石頭砸到了。
為何這么小概率的施用機會被用在他身上了?那疼痛不是人受的。
“不過你剛剛為什么……”
“我看見樹上有娘親的身影,我懷疑這些血域樹早就被父尊用過了,父尊太愛娘親了?!?p> “照你這么說,這些樹也被我父尊動過了,我父尊也很愛我娘親。你看,樹上有那些蝴蝶。據(jù)說我娘親是蝶仙呢。”
隨著蓑揶大刺刺的將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向血域樹根尖上依附的小蟲,眾人的目光跟著過去。
枝頭藍色小蟲早已變成血色,就像因他們的目光到來而改變的一樣。
血域樹似乎在滴血。
血人瘋狂的跳舞,蓑揶腦海里那空洞的歌聲越來越響,女子嬌俏可人的嗔怪愈加迷離。
看著周圍的人都沒有受那些聲音影響,蓑揶意識到,只有她一個人聽見了??蛇@種感覺給她的是更沒安全感,更加難安。
而雨之,他看見樹頂上娘親的身影越來越實在,那些表情神色還有一舉一動,全然是當初笑談是那般。一切都貼合著實際。
可是——理智讓雨之控制住腳步。
不去直視那道樹頂?shù)纳碛?,可他的余光似乎看見,女人眼中的傷心欲絕與……責(zé)怪。
“雨之,看見娘親不開心嗎?”
女人的聲音近在咫尺,但是女人的身軀仍然在樹上。雨之冷笑一聲:“孽畜!休要胡言!”
而蓑揶腦子里全是那些歌聲,她此刻仿佛身處一顆睡蓮里面,身旁躺著母親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