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忌看了看堂中坐在燕帝旁邊的一個胖子,身穿白服,衣服已經(jīng)被高凸的肚子撐了起來。年紀已經(jīng)并不年輕了,留著長須,看年紀大約有四十歲左右。
又看了看院中眾星捧月的兩個皇子,這兩人相對年輕一些,一個大約三十多歲,一個只有二十出頭。
長孫忌認得這三人,那個胖子是燕帝的大兒子,當今燕國的太子。剩下的兩人一人是三皇子,一人是七皇子。
燕帝一共有八個兒子,其中還活著的只有五個了。而這三人便是其中皇位的有利競爭者,不出意外,燕帝駕崩后,這三人中便有一人成為新的燕帝。
作為嫡長子,大皇子有著先天優(yōu)勢,建國兩年后便被立為皇儲。占據(jù)東宮之位已經(jīng)二十一年,性格穩(wěn)當甚至可以說有些軟弱,對燕帝極為孝順,深的燕帝歡心。
對他的幾個弟弟也極為謙讓,所以他的兩個弟弟才敢在朝中不斷拉黨結(jié)私,增強自己的力量,來為自己將來登上那個位子積累籌碼。對于加入奪儲之事,長孫忌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現(xiàn)在燕帝老當益壯,雖然已經(jīng)將近六十歲的高齡,但還是吃嘛嘛香,身體一直無礙?,F(xiàn)在便插手奪儲,他不是顯得自己活太久了嗎?
不過不想加入是一回事,沒人邀請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已經(jīng)感覺周圍的人看他的表情有些怪異了。這就讓長孫忌很郁悶了。
他好歹是堂堂留安侯之子吧,那兩位皇子已經(jīng)連剛剛可以夠得上此次宴會的官員之子都伸出橄欖枝了,對他一個口信詢問都沒有。
這讓他感到很憋屈,他剛才還正在想怎樣拒絕才能顯得更委婉一些,合著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長孫忌有些憤憤的從桌子上拿起一塊糕點,一口塞進嘴里。心里暗暗道:“狗眼看人低,看不起誰那?我長孫忌好歹是作出入道圣詩的人。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看來我長孫忌不能在這么低調(diào)了。”
有些發(fā)泄般用力嚼了嚼口中的糕點,看著遠處寧方一臉譏笑的樣子的看著他,他就有種氣不打一處來。
不愿看寧方得意洋洋的樣子,長孫忌轉(zhuǎn)過身子。還沒邁開步子,迎面便走來一個男子,長孫忌抬頭望去,只見這人年紀和他差不多,長著一個蒜頭鼻,嘴唇外翻,露出兩顆門牙,倒有點像他前世見過的土撥鼠。
“你就是長孫忌。做出入道圣詩那個?!边@人開口問道。
長孫忌暗道一聲:“來了?!比缓笈ゎ^給寧方丟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只是見寧方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感覺有些不對勁。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難道這貨,不是哪兩個皇子探我口信的小跟班嗎?不過看這樣子也應(yīng)該是啊。”
于是點頭道:“對,我是?!?p> “我叫夏侯純,我爹是夏侯博士?!毕暮罴冞谥鴤€牙說道。
“原來是找茬的,害我白高興一場?!遍L孫忌嘟囔著,“然后那?”
“什么然后?我爹是夏侯博士。”
“那又怎樣?要給你頒個獎?!遍L孫忌有些無語。要論拼爹,在這燕京城除了皇子和孟家的,其他的他還真不怕。
聽到長孫忌這般說道,周圍頓時傳來陣陣笑聲。周圍的聲響已經(jīng)開始讓院子里的人開始注意長孫忌這邊。
“夏侯純,你干什么?”這時,一道女音傳來。
長孫忌抬頭望去,來人正是他那未婚妻太平公主,旁邊還跟著寧清靜。又看了看一臉激動的夏侯純,頓時,知道這貨是為啥來找自己茬來了。
長孫忌心里有些膩歪,這讓他想起了凌安公主和玄海和尚。這皇家女都那么喜歡招花引蝶,到處給人戴帽子嗎?
“公主,你來了?!毕暮罴円荒樅┬Γ劬Χ伎煨]了。
“你這是干什么?別到處找事?!碧焦鳈M插在兩人中間,對著夏侯純責怪的問道。
“公主,你怪我?你竟然向著他?”
“他是我未婚夫,我不向著他向著誰。”太平公主臉蛋有些泛紅,不知是當眾說出這話有些害羞,還是被一旁花燈映襯的。
長孫忌瞇了瞇眼,看著擋在自己前面的側(cè)臉通紅的太平公主,眼里泛起了疑惑:“這劇情有些不對勁啊。我怎么感覺這一幕有些熟悉。哎呦,臥槽。這不是主角的戲嗎?我這是成主角了?”
“公主,我哪點不如他,你看看他長得賊眉鼠眼的,尖嘴猴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將一個猴演繹的淋漓盡致。你在看看我,劍眉星目,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相貌堂堂,文質(zhì)彬彬,哪點比不上他?!毕暮罴円槐菊?jīng)的道。
這一波操作直接將長孫忌給驚呆了。不,應(yīng)該是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你確定沒說反。”太平公主有些試探的問道。
“公主,你什么意思。你傷透了我的心啊。”夏侯純一臉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胸口。
看著夏侯純那張痛苦的土撥鼠臉,長孫忌咽了一口唾沫,感覺有一萬頭羊駝在馬勒戈壁上飛奔:“字面意思。兄弟,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樣說,你是怎樣好意思張開口的?!?p> “長孫忌,我告訴你。是我這長英俊瀟灑的臉給的我勇氣。你這是在嫉妒我,嫉妒我的英俊的外表。我要給你決斗。你這個作出入道圣詩,突破圣人無壁壘的大才子不會不敢吧?!?p> “夏侯純,你過分了。你明知道我未婚夫因為作出入道圣詩傷了泥宮。”太平公主一臉氣憤。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怎如此吵鬧?!边@時,堂內(nèi)燕帝聽到外面吵鬧聲,問道。
“陛下,我是夏侯純啊,陛下。這個長孫忌嫉妒我長得比他帥,我要和他比斗詩詞?!毕暮罴兇蟛竭~到堂前,一臉激動的看著燕帝說道。
“哦?”燕帝看著一臉激動的夏侯純,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堂內(nèi)的一個中年男子身上。這人正是夏侯純的父親夏侯博士。
若是此人和夏侯純站在一起,絕對不用做親子鑒定,便可以確定是他兒子,兩人簡直就是一個眸子里刻出來來的,只不過一個是年輕版,一個是中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