焜燦尋回了靈體,兩人就折頭往回,不一會兒又回到了地面上的丹堂中。出了丹堂,來到旁邊經(jīng)堂門口,張恪推開門一看,一間空闊廳堂,沿墻放著一圈木架,架上放著一枚枚玉笏。
他順著進門右側(cè)一一查看過去,這些玉笏對神念要求都不高,都能查看。
一開始是長生門的門史,緊接著大半圈都是各種丹方或煉丹技藝等,然后是一些藥物淬體法門,其中果然就有先前見到的那種“五行浴室”技藝以及藥水配方。
一直查到最后幾個架子,才是長生門的基礎(chǔ)功法、修煉心得等。最后一個架子上并排放著四枚玉笏,張恪心想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了吧。
想著就拿起最左側(cè)一枚,神念沉入其中,果不其然——正是《真龍十方術(shù)》,再看后兩枚,分別是《白虎恣睢術(shù)》、《應(yīng)龍離合術(shù)》。又拿起最后一枚玉笏一看,卻是從前長生門人修習(xí)這三門真靈淬體術(shù)的一些技巧、心得等,其中也包含有他們所創(chuàng)的引寒入體筑基之法。
張恪見旁邊一個架子下還堆放著一些玉笏,神念掃過,盡是空白的備用之物,便道:“焜兄,你神念強大,可否幫我將這四份玉笏分別復(fù)錄一份?”
焜燦道:“何必如此麻煩,直接拿走不就行了。”
張恪道:“長生門對我不壞,即便此番不愿給我功法,原也是為我著想,我豈能行此不義之事,取走他們的原本?!?p> “你還真是瞎講究?!睙j燦道:“好吧,我給你復(fù)錄。”
他說完,沖著架子下那堆備用玉笏一揮手,幾枚玉笏飛起落到他手中,然后他竟走到進門右側(cè),從第一枚開始復(fù)錄。
“不用那些,只要這四枚就行?!睆堛〉?。
焜燦道:“長生門對你不錯,可跟我卻有仇,我現(xiàn)在沒本事去找杜干的徒子徒孫尋仇,但讓他們這些功法丹方流出去,也算出口惡氣。”
他說著,就將剛剛復(fù)錄好的《長生門史》反手扔給張恪,張恪接過來,無奈撇撇嘴,就放入了納物閣中。
不大一會兒,焜燦就將玉笏全都復(fù)錄完了,說道:“張兄,如今有三靈的功法,我再將我們朱雀族的淬體功法給你一份,你就有四靈功法了,等將來我回去,再給你找金靈功法送來。”
“謝謝焜兄?!睆堛〉溃骸啊栋谆㈨ь⌒g(shù)》、《應(yīng)龍離合術(shù)》這兩個名字好怪異啊。《真龍十方術(shù)》原先我也沒多想,如今想來,就是你說的蒼龍神念十方之意了。白虎恣睢和應(yīng)龍離合想必也是和它們的天賦神通相關(guān)了,但焜兄可知具體怎么講?弄明白這些,我練習(xí)時候也才心里有譜?!?p> 焜燦道:“這確實都和各自的天賦神通有關(guān)。十大真靈的天賦神通各不相同,我們朱雀和鳳凰得火之靈,主魂,朱雀一縷神魂在便可浴火重生,鳳凰可以涅槃輪回,都是生而近乎不死不滅。
黿鼉和玄武得金之靈,主精,黿鼉體堅力霸,玄武是不滅之體。
蒼龍和燭龍得木之靈,主神,燭龍道成燭照萬里,一念可以籠罩一界。蒼龍道成,神念可見東、南、西、北、上、下、過去、未來、前世、來生十方,所以淬體功法叫十方術(shù)??刹恢銈?yōu)楹螌⑸n龍稱為真龍,難道燭龍、應(yīng)龍是偽龍不成?
白虎和麒麟得水之靈,主氣,天賦空間異能,白虎橫跨萬方,麒麟縱貫萬界。我能來到你們廣眾界,就多虧一位白虎族朋友幫忙。而且這兩族和金靈兩族都最擅廝殺搏斗,金靈兩族還主要是仗著肉身霸道,一股悍勇,這兩族卻實實是其他族技高一籌,所以都張狂得很,白虎恣睢,麒麟跋扈。
至于《應(yīng)龍離合術(shù)》,張兄你說什么是真正的離合?”
“真正的離合?”張恪道:“我在東你在西,相距千萬里?!?p> “不對,這是假離合?!睙j燦搖頭道:“真正的離合是我在過去,你在未來?!?p> 張恪一愣,隨即點點頭道:“嗯,有道理,這樣的離合,確實比東西離合更厲害?!?p> 焜燦又道:“重明和應(yīng)龍兩族得土之靈,主歲,有歲月神通,道成可以操縱歲月,最是詭異。重明生而重瞳,一眼可看千年萬年,世上對他們沒有任何秘密。應(yīng)龍有翅,行動快慢虛實,能使江河倒流、生靈逆長,也能送人真離合,所以功法叫《應(yīng)龍離合術(shù)》?!?p> 焜燦說完,又拿了一枚空白玉笏,將本族功法《朱雀縹緲術(shù)》錄了一份給張恪。張恪接過來放入納物閣中,隨口問道:“焜兄,難道當(dāng)年長生門的人竟然沒向你要這份功法?”
“當(dāng)然要了,當(dāng)年杜干那些人,雖不曉得你們?nèi)俗逍逕捳骒`淬體術(shù),須得五類齊修才可避免反噬,卻也想到定然是修的越多越好,起碼肉身會更強健,利于筑基?!?p> 焜燦道:“但我就是不給,他們殺不死我,我修為雖低,神魂之道卻是天賦神通,比你們?nèi)祟惥顭o數(shù)倍,所以他們也不敢對我搜魂。他們神魂暴露在我面前,不等搜我,我就先將他們吞噬了,因此他們一直沒能得手?!?p> 兩人說話間就出了經(jīng)堂,準(zhǔn)備離開此地。
焜燦話說完,正好走到院子正中,張恪忽然覺得頭上墨玉發(fā)簪猛顫,隨即“咔擦”一聲輕響,發(fā)簪斷成兩截,就從臉頰兩側(cè)落了下來,他嚇了一跳,急忙扭頭四顧。
卻聽頭上響起一個聲音:“朱雀王子,三千年前你不愿給,今日不也乖乖交出來了嗎?”
張恪仰頭一望,十多丈高處凌空停著一人,白發(fā)青顏——白閑頭。
頓時張恪就明白了,方才定是白閑頭用神念襲擊自己,聽他意思似乎是奔著《朱雀縹緲術(shù)》來的,他也許是想用神念突然控制住自己,讓自己交出手中的《朱雀縹緲術(shù)》,卻被墨玉發(fā)簪擋下了。
這發(fā)簪雖也是出自某位人仙之手,可終究只是一件蘊含了一絲法力的死物,能擋住同為人仙的白閑頭一襲,已算難得,估計白閑頭也未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