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shù)烙?,莫上他當!”易桂子急道:“他若將我也擒下,只剩你一人,還能討得了好?如今局面,只有你我合力將他滅了,自然什么后患都沒了?!?p> “能滅還用你說?你們他媽的也不先打聽清楚,今日把老子害苦了。所以你最好先別著急走,待我與張道友談談再說?!濒敻士鄾]好氣的說道。
易桂子無奈停住身形,魯甘苦道:“張道友,我如何信你?”
張恪道:“你今日不過是他們夫妻的一個幫手,也未傷到我,所以你我并無仇怨。我欠貴宗度老祖一個贈送法器的情分,如非不得已,也不會將今日之事掀開,讓貴宗為難。至于你的陰鬼,我又不是鬼修,要來無用,還你不過順水人情。況且眼下局面,你有選擇嗎?你只能賭一賭我的人品了?!?p> 魯甘苦略一思忖,左手往身旁虛空一探,手中就多了一個骷髏頭,準備出手。
“且慢!”易桂子道:“張恪,我有話說!”
“什么話?”
“你到底是什么人?”易桂子問道。
張恪道:“你記恨我一年多了,會沒查過我的來歷?況且,現(xiàn)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我查過,你是故尚書左仆射張瀾第四子,我原以為是真,可今日看來……”
易桂子道:“你身上有玉法佩,還有那根阻擋神念探查的玉發(fā)簪,又有明滅宗度老祖所贈護身法寶。這些東西若是單獨有一件,或許是偶然機緣,可你有至少三件,就不是偶然了。尚書左仆射固然顯貴,但莫說是已故的,即便現(xiàn)任的,恐怕也還夠不上眾多仙尊老祖?zhèn)儼徒Y孝敬,最多能有幾件丹士孝敬的護身之物。
孫祖山周邊有傳聞說山上有位皇子,哈莫納耶也是因此才會擄走蘇七。我原以為是邊疆愚民無知,將一個自京城去的貴公子傳成皇子。如今看來,倒有幾分像是真的了。
我也曾讓人在京中打聽過‘張恪’這個名字,巧得很,皇帝陛下嫡孫、太子殿下第四子、陵陽公也叫這個名字。這個身份倒是配得上讓一眾仙尊老祖?zhèn)儼徒Y孝敬,莫非你便是陵陽殿下?”
魯甘苦、李康都頓時呆住了,就連站在張恪身后的酈巧兒也是一愣,若有所思的看著張恪背影。
張恪撇撇嘴,道:“既然你猜出來了,我再否認,倒顯得不夠坦蕩。沒錯,你猜對了,孤就是陵陽公張恪?!?p> 易桂子忽然從空中落了下來,在張恪身前七八步遠處落地,跪拜在地:“妾身拜見殿下。我夫妻愿意投效殿下?!?p> “嗯?”
所有人都是一愣。
張恪道:“你們夫妻投效我?我要你們投效作甚,別跟我?;恿?,今日局面,你就是說破天,我也要問出來那人是誰?!?p> 易桂子道:“殿下今日便是逼死我夫妻,問出那人是誰,又能如何?意圖謀害殿下的是我夫妻二人,與那人并無干系。那人是派中一位仙尊老祖,若是他想害殿下,一塊玉法佩豈能攔住他一年多時間?我們又何必還要請魯?shù)烙褋韼褪??殿下細想是不是這道理?所以那人與殿下并無恩怨?!?p> 張恪道:“道理沒錯,可這畢竟是一百萬兩銀子的事,就算他眼下不想害我,可沒準哪天就變卦了呢?所以我當然要問明白,也好有個提防?!?p> “恕我直言,殿下這只怕是杞人之憂了。”
易桂子道:“那人若鐵了心要害殿下,殿下只怕是防不勝防。不過,原先我還奇怪,去年沒收到買路銀一事,殿下和蘇七才是始作俑者,那人卻不聞不問,只一個勁逼迫我夫妻交錢。如今想來,既然我都能憑著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殿下來歷,那人只怕更是早已猜到,是故才不聞不問。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提防他?”
張恪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既然易桂子都能猜出他來歷,以太和和朝廷、皇族的關聯(lián),派中高境修士只要上心,就更可能猜到了,其中某些人沒準還曾在一些禮儀慶典上見過他,只是他沒留意而已。
易桂子又道:“殿下隱瞞來歷進入太和,必然不愿讓太多人知曉??晌曳蚱薅嗽陂T中多少還算有點份量,今日若死在此處,門中定會詳查。
如今山外有鄭何相等五位丹士守衛(wèi),我們?nèi)齻€真人不可能悄悄潛進來,是我夫君和鄭何相說,孫老祖看中門中一位弟子,讓我夫妻來暗里考察一番,魯?shù)烙咽俏覀冋垇韼兔Π道锬ゾ毮俏坏茏拥摹?p> 所以鄭何相知道我們進山來了,我們?nèi)粲衼頍o回,這事實在不難查明,到時只怕殿下的來歷就瞞不住了,殿下定然也不樂意吧?
我夫妻這點本事雖然入不了殿下的眼,可家父是厚德門門主,我自己也是度支房從事,夫君雖無職司,卻是孫廣老祖徒孫,在門中說話多少也還有些人聽。有我二人投效,想來殿下日后在門中、派中,即便不亮明來歷,行事也會方便不少。
況且,殿下若一定要問出那人是誰,其實也不難,殿下只須請明滅宗度老祖為我夫妻化去念種?;市倬攀宋幌勺穑舜碎g就算不相識,也多少有所了解,屆時不用我夫妻說,度老祖肯定也能看出念種是何人所種?!?p> “原來你們投效我,是想我去找度老祖給你們化解念種啊,這事……”
張恪本來還有些猶豫,但看見旁邊酈巧兒,就打定了主意。今日反正不能白白放走易桂子夫妻,要么接受他們投效,要么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后患是絕了,但這事卻一定瞞不住,到時他來歷肯定得公開。而且酈巧兒很可能就要成為替罪羊,承受易經(jīng)用、孫廣等人的報復了。接受他們投效,雖然他們似乎也沒什么用,但倒也挺好玩的,還能免除不少麻煩。
張恪道:“我可以接受你們投效,不過我怎么相信你們是真心的?要是你們還存了害我的心思,沒準我就要吃大虧了,所以除非你們愿意每人交給我一塊寄魂牌。”
易桂子和李康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相互點點頭,易桂子道:“殿下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