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兩難境地,怨不得蕭綽,只能說自己對不起李景陽,
“阿綽,我只愿你放過景陽,是我自己的錯,”
蕭綽聞言只轉(zhuǎn)身不再看他,也不說話,事到如今,她做了就不怕林玉責怪,只是放過李景陽,根本不可能!
林玉心灰意冷一之下,也明白蕭綽的性格,一旦定了,再也改變不了,轉(zhuǎn)而回想這些年的糾纏,卻始終難相守眼前愛入骨髓的女子,失魂間竟生了輕生的念頭,半世為情所困,實在是愧對自己
“阿綽,這一世是不能相守了,來生,林玉必不負你”
言罷手中寶劍橫在脖頸,便要抹下去,卻被門外的一把彎刀打斷,
蕭綽聽到動靜,急忙轉(zhuǎn)身。一回頭就看到林玉的脖頸一側(cè)涓涓流血,才反應(yīng)過來,抱住林玉后拿出手帕止住他脖頸間的血痕,還好只是劃傷,也不深,
“你就這么恨我?這么想死”
“是……護不了景陽,也改變不了你的作為,林玉生無可戀,不如來個痛快?!?p> 蕭綽心下更是盛怒,幾個呼吸間,竟有些站立不穩(wěn),
“好!好!好!”
“不愧是鐵血丹心的林元帥,那你是不要我了?”
林玉只是掙脫開蕭綽的懷抱,一言不發(fā),
蕭涼隨即收了林玉的寶劍,快速扶住了蕭綽欲倒下的身子,也不忍心看著事情演變到如此地步,也顧不得蕭綽的吩咐,只得說道
“林帥,您若是死了,是一了百了,可是您又置娘娘腹中的胎兒如何地?”
林玉忽的一震,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蕭綽,
“怎么會……阿綽,你?”
“您難道不知道娘娘對您的一片苦心嗎?當年先帝苦苦相逼娘娘進宮,為了家族,為了能護著您,娘娘只得舍了自己,在冰冷的皇宮里過了十年,如今能在相守,您為何不能體諒娘娘,娘娘正是因為愛你入骨,所以才做出些瘋狂的事情,更何況?!?p> “更何況…娘娘已經(jīng)懷有身孕”
“您若是死了,娘娘她該怎么辦?”
林玉只覺得又驚又無奈,看著已經(jīng)因動氣昏迷過去的蕭綽,想到了那一夜的動情纏綿,燭火下蕭綽艷麗的容顏嬌俏,對自己的情深意真,又豈是方才所狠心的,無心眷戀,她那般驕傲的女子,原來……有些事早就注定了
閉目,嘆了一口氣
林玉接過蕭綽弱似扶柳的身子,這幾日不見,懷中的女人竟是清減了許多,想來也知道她過得不好,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蕭綽緩緩的醒過來,發(fā)現(xiàn)不是在寢殿里,腦海中浮現(xiàn)昨日的一切種種,一股無名火惱的她難受,
正欲起身,正好看到林玉走了進來,面色一冷,隨即問道
“你怎么在這里”
林玉也不說話,只把盆里的巾帕拿了起來,坐在一旁替蕭綽細細的擦拭雙手,
“昨日你有些累,我便沒有送你回宮,這是將軍府的別院,清凈些,我煮了些粥,現(xiàn)在喝么?”
蕭綽看著一派淡然的林玉,卻感受不到波動,只覺得他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卻還是藏不住的對自己溫柔的好,但還是脫口而出問道
“玉哥哥,你不恨綽兒?”
林玉苦笑了笑,自己哪里能做到恨,為了她,一切都是順從的,只好又低過身替她穿好靴子,一件件的把她的衣服穿好后。不放心的又拿過衣架上的披風披上后柔聲說道
“既然有孕了,為何不與我說?”
蕭綽氣惱著說道
“那日剛發(fā)覺,卻聽到你自己說要娶李景陽,我怎會說出口,”
“原來如此……”林玉才明白過來,這些日子蕭綽一直避著自己,真是造化弄人,聯(lián)想到蕭綽的身體,心疼下,只答應(yīng)道
“阿綽,以后我不會離開你了”
“當真?”
蕭綽雖然察覺到不對勁,但是對林玉十分信任,聽道他的承諾,心下也高興的很,至于那個李景陽,既然逃了,也懶得去追究,
林玉知道,蕭綽只有對著自己,才會透露出歡喜,只愿意傾盡所有,去護著這個小女人。
“走吧……我陪你去吃飯”
林玉牽過蕭綽的手,又是那副溫和的笑容,蕭綽也跟了過去
半年后
定安寺廟,蕭綽躺在林玉剛做好的竹椅上,微涼的觸感在夏季很是舒適,
“玉哥哥,好了沒有”
說話間,林玉在廚房探出一個腦袋,應(yīng)道
“快了,馬上就好”
這邊的蕭涼一邊回稟著朝堂的奏折,蕭綽都讓她代筆書寫,自從腹中顯露了,便到了這定安寺修養(yǎng),多日來,倒也清靜,
等處理好后,蕭涼便行了禮便又趕回了也都皇宮,臨走前看了林玉一眼,只見他端著湯盞沖著蕭綽一笑
只是蕭涼心里,那日之后,林玉像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似的,對蕭綽依舊是無微不至的好,甚至安排了孤狼關(guān)副將留守,自己甘愿留在也都,就連麾下得力干將宋風,也在蕭綽的示意下進了禁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也沒有意見,凡事以蕭綽為大,只是這么和諧的模樣,蕭涼卻還是隱約有些不安
“綽兒,味道如何?”
“有些淡了”
林玉卻笑了笑,拿過手上的話梅遞在了蕭綽的嘴邊,
“都八個月了,飲食要注意些,這雞湯是我聽智遠囑咐熬的,對身體好”
言罷又拿過手邊的蒲扇,替蕭綽扇著風,
蕭綽自然十分受用,
“綽兒,你覺得在這里如何?”
“有玉哥哥在,都好”
“那……等孩子出生了,我們遠離也都如何?”
蕭綽睜開了眼睛,看著不經(jīng)意間說出這個話的林玉,問道
“這是玉哥哥的愿望?”
“說說罷了”
蕭綽拿過林玉的手,放在心口處說道
“玉哥哥,我拔里氏世代效忠大遼,如今與大宋征戰(zhàn)不斷,后方又有西夏虎視眈眈,我不能走,不然對不起我蕭家列祖列宗,也對不起我父相”
林玉明白蕭綽的性格如此,卻也笑了,隱姓埋名,這的確是他的想法,可是他想讓蕭綽開心
“不說這個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準備一下”
蕭綽卻嘟起了嘴,不滿的說道
“整天就是吃,我都胖的不成樣子了,多難看”
林玉抱著她說道
“不會啊,很漂亮,胖了也還是我們大遼第一美人”
“真的?”
“那當然了,在我心里綽兒最美了”
“這還差不多……”
“呵呵”
夜間,林玉躺在床榻的邊緣,怕碰著里面的蕭綽,自從懷孕以后,蕭綽晚上睡著以后尤其愛動,林玉憂心之下,只能在床榻周圍都放了軟枕,往往半夜都要起來守著她一會,生怕不舒服
“玉哥哥,我有些疼”
蕭綽自睡夢中驚醒,只覺得腹痛難忍,想著怕不是要生了?
“阿綽?你不會是要生了?”
蕭綽也是驚了,這才八個多月,可容不得她多想,只疼了起來,
林玉急忙到院外敲響大鐘,過得片刻一個灰衣青年和尚帶著兩位中年婦人跑了過來,看著林玉就問道
“你家大半夜的就愛折騰,不是說產(chǎn)期在下個月么?吵死了”灰衣和尚嘴上雖然說著,可面上也是焦急,請了產(chǎn)婆婦人進去
“智遠,幸好你就在隔壁,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智遠卻打笑著說道
“哎喲,你可真至于,不就是生個孩子,那蕭綽就是被你慣的太好了,我家鄉(xiāng)那邊,生孩子哪有這么繁瑣,”
林玉卻仿佛沒有聽到似的,只盯著房間內(nèi)的情況
過得一會,產(chǎn)婆走了過來說道
“將軍,娘娘這一胎提前了日子,老奴盡力,只是這……”
“只是什么,還不快說”林玉急得很,卻聽得吞吞吐吐
“娘娘她喚您進去,這……產(chǎn)房哪里有男子進去的”
林玉聽完后直接朝著門走了進去,就看到蕭綽面色慘白,那種痛苦的神色,心也痛了一下急忙過去,抓著蕭綽的手安撫道
“阿綽,我來了,沒事的啊,沒事的”
蕭綽聽到林玉的聲音,眼淚卻掉了下來,
“阿玉,……我…若是死了……你………帶著孩子……直接……回……回孤狼關(guān),”
“胡說些什么!”
林玉氣惱著說道
“我…我覺得………好像不行了,我知道……你……怨我……怨我……下手殺…殺李景陽,可是……我……不……后……悔”
“我不怪你,我一點都不怪你,別說這些,”
產(chǎn)婆也焦急的說道
“娘娘,您別說話了,還是留著力氣,”
“阿玉……阿……阿玉……”
“我在,”
好痛!林玉見狀急忙把蕭綽抱在懷里,忽的胸口一陣劇痛,同時也聽到了一聲啼哭
兩位產(chǎn)婆也隨即喘了一口氣
“生了,是位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