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右將這黃梨花木盒上的泥土給拍開,輕微的打開這個盒子。
一件女孩的衣服,幾個零碎的首飾,一張女孩的照片。
“這女孩也是村子里的人嗎?”
照片上的女孩扎著一條辮子,站在海灘上,臉上有些許雀斑,但是白凈的牙齒卻引人注目,笑的十分開心。
就連小胖子也湊上來觀望這張照片,這是普通的農(nóng)家長相。
“沒有棺材嗎?”
小胖子搖了搖頭……
這座孤墳就是在平地建立起來的,埋著的就是這黃花梨盒而已,這是衣冠冢,在海村中倒是常見。
那些外出遇到海難而沒有尸首的人,都有他們的親人在村外立衣冠冢。
只是這是一位小姑娘,她總不能也外出捕魚吧……
“我們走吧……”
任耀涼將東西重新放回了黃花梨木盒中,右手拿著,這詭秘應(yīng)該會將他們送回海灘吧。
果然二人登上這破舊的漁船,漁船又慢慢隨著波浪飄動……
安右坐在烏篷漁船上思索,望著身旁小胖子手上的梨木盒,突然一陣聲音再次從海底傳出。
“嗚……嗚……”
“嗚……嗚……”
“嗚……嗚……”
猛然間,安右感覺整個烏篷漁船的船體沉下不少,船身不停地在搖晃著。
他扭頭朝著烏篷船內(nèi)望去,船身已經(jīng)浸水許多。
“小胖子,這艘破漁船進(jìn)水了!”
安右連忙朝著前方坐在船頭的任耀涼說道。
此時的任耀涼依舊抱著梨花盒,聽著海底傳來的悲鳴聲。
“浸水了?”
小胖子急忙扭過來朝著船內(nèi)望去。
“快點想辦法把水弄出去!”
小胖子將梨木盒放到船頭,避免盒子沾到海水。
跟著安右一起到船內(nèi)舀水,一大一小的兩道人影都將褲腳拉起來……
正在兩人舀水的時候……
一個人頭從海底慢慢升起,停留在船頭的梨木盒旁,雜亂而又長的秀發(fā)裹著泥土與水草。
是一副女孩子的樣貌,但是臉部被水泡的發(fā)青。
安右首先看到這顆人頭,鐵青的面部,黑色深陷的眼眶。
它淡淡的望著正在舀水的兩人。
“小胖子,你看船頭。”
安右此時被嚇壞了,急忙朝著后面退去。
“這好像是衣冠冢照片上的那位小姑娘!”
小胖子及時辨別出了這個詭秘的樣子,現(xiàn)在的時間段正處于安全期,他倒是不怕這只詭秘。
“只有頭顱的詭秘……第六題海邊廢棄漁船里居住著怎樣的詭秘,我們有答案了。”
小胖子望著那只詭秘,轉(zhuǎn)頭對后面的安右說著。
“她似乎沒有惡意,難道是她只能呆在這個烏篷漁船中,才把我們帶到她的衣冠冢中拿著她的東西?”
安右將身體退的很遠(yuǎn),朝著那只女孩詭秘望去。
那只詭秘用著感謝的眼神望著船內(nèi)的兩人,沒有絲毫動彈,朝著兩人展示著自己的善意。
女孩詭秘將頭部的秀發(fā)揚起,包裹著船頭的梨木盒緩緩地拖入水中。
月光映照在船頭,除了那不見的梨木盒,以及留在船頭旁的水漬,什么也沒有。
“船內(nèi)的積水好像退下了。”
安右望著迅速退去的積水,這只船上的詭秘真是把他們載去拿衣冠冢的衣物的。
“謝謝!”
從船底傳來一陣清澈而又空靈的小女孩聲音……
讓安右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么善良的詭秘。
是規(guī)則限制她不能害人,還是她本就不會害人?
安右自己也不知道。
倒是小胖子朝著海里吼著。
“小姐姐,我們在調(diào)查海神祭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感謝我倆,有什么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嗎?”
安右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招,有些期待起來。
如果女孩詭秘能夠提示他們一些線索那就更好了。
不過半刻,無數(shù)的頭發(fā)夾帶著東西伸到船頭,然后又縮了回去。
船頭多出兩樣?xùn)|西,一樣是有些發(fā)銹鑰匙,另一樣則是一個黃白色的海螺。
“一把鑰匙,一個海螺,落道具了?!?p> 小胖子沒有管一旁的海螺,反而撿起看著毫無作用的鑰匙。
他堅信這個道具自有他的用途,倒是安右抓起淺黃色的海螺,望著上方的紋路。
“除了能夠看出是一個海螺外,其他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p> 安右將海螺朝著耳邊湊去,頓時那無數(shù)次在海上聽到的悲鳴聲在安右的耳朵旁響起。
聲音巨大,如同黑色星期天一般,讓安右內(nèi)心產(chǎn)生了消極的沖動。
永生之路太多長遠(yuǎn),又有多少人能走到盡頭……
望著眼前的海水,安右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不如。
就跳入海水之中永久沉眠吧。
“永別了……”
安右扔下海螺,眼神迷茫,雙手張開。
“安右哥哥,你瘋了!”
小胖子及時呵斥住安右,兩只胖手抱住安右的大腿,朝著船內(nèi)拖去。
緊接著烏篷漁船下伸出無數(shù)的黑色發(fā)絲卷起海水朝著安右潑去。
安右本就沒有穿衣服被這冰冷的海水潑,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望著船頭淺黃色的海螺有些驚訝。
“是那只詭秘在害我?”
“你可拉到吧,要不是別人及時給你潑了海水,你沒準(zhǔn)還想往里面跳。”
小胖子在一旁嘲諷著安右,撿起這個海螺略微思索,不敢再湊到耳邊。
“鑰匙和海螺,我們一人一樣?!?p> 安右及時說道,他雖然著了道,但也知道這是一件好東西。
“瞧你這個樣子。”
小胖子將海螺甩給了安右,自己還是保留著那個看起來比較神秘的鑰匙。
兩人將對應(yīng)的題目寫好,靜靜地等待烏篷漁船靠岸。
烏篷漁船將兩人送回了海灘中……
……
此時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分,他們的安全期即將過去。
安右與小胖子朝著海灘上的烏篷破船致謝,然后緩緩朝著村子走去。
“該死,我們在這海邊找了這么久,怎么還沒有看到廢棄漁船?!?p> 光頭青年與雞公頭青年沿著海岸行走,都快走到密林深處了還是沒有看到所謂的廢棄漁船。
眼看著羊皮卷上的鐮刀即將抬起,光頭青年倒是無所謂的樣子。
“沒事兒,運氣不好而已,實在找不到我們不是還有E級道具嗎?”
“那也是只能給你用,我用不了!”
雞公頭青年憤怒的朝著光頭青年吼著,做考卷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在一道題目上花費的時間太久,想要舍棄又覺得對不起花費的這么長的時間。
“希望他們兩個順利。”
光頭青年喃喃道。
他們也是一個三年級的四人組合,早早地匯合知道這次題目之后,就決定為其他人制造難度。
這也是高年級的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在永生考試的過程中,能夠干掉一個考生就是一個,大家都在為永生資格而努力奮斗著,少一個人,那自然更好。
“先回我家吧,他們倆個應(yīng)該在那里等著我們?!?p> 兩人走在寂靜的村口中,安右倒是沒有感覺到睡意。
反倒是小胖子從先前的激動中冷靜下來,現(xiàn)在十分無聊,有些昏睡。
“先別睡覺,考試時間寶貴著呢!”
安右在一旁提醒著兩個眼皮在打架的任耀涼。
“我當(dāng)然知道了!”
小胖子口上這么說,身體卻止不住的疲倦起來。睡意來襲。
這可能是時差的原因,或者天黑就會讓人睡覺吧。
小胖子在村路中胡亂地走著,兩只眼皮都幾乎合攏,險些摔倒臭水溝里!
安右望著小胖子無奈的搖搖頭,將身體蹲下。
“來,我背你吧。”
自己在他那個年齡,可沒有這種膽識與認(rèn)知。現(xiàn)在小胖子的反應(yīng),才是他這個年齡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
“安右哥哥,這樣不會累著你吧……”
任耀涼明顯有些意愿,但是又害怕讓安右累著。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體格,確實太重了。
“不要廢話,快上來,趁現(xiàn)在睡一會兒。等下有任務(wù)了,就要把你叫醒了。”
安右也沒有含糊,直接將任耀涼的身體背起,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地上。
“哎呀媽呀,賊重……”
話雖然這么說,安右還是背著任耀涼行走在寂靜的海村里。
不過一會兒,任耀涼就打起了呼嚕聲,沉沉的趴在安右的身上睡著了,臉色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
溫和的月光里,一個青年背著小胖子走在鄉(xiāng)間小路上,一切都顯得十分靜謐和諧……
……
回到房間后。
安右將任耀涼直接放到了床上。
然后走到客廳看到了在家里等著的邊陸與葉輕柔,此時葉輕柔也是瞌睡連天……
“任耀涼睡著了?”
邊陸朝著安右詢問著,他剛才自然看見安右將小胖子背回來的。
“現(xiàn)在不把他叫起來嗎?我們的時間很寶貴的?!?p> 葉輕柔倒是有些哀怨,她自己都熬夜在這里等著兩個人。
卻是沒有想到任耀涼居然睡著了。
“先不用,我們交流各自的情報,然后討論接下來的行動,之后我再去將小胖子叫醒給他說一聲就行。”
安右慢慢說道,他大概能夠給小胖子爭取半小時的時間。
“那我也去睡一覺,你們兩個商量就行,到時候直接讓邊陸給我說就行?!?p> 葉輕柔也是實在困得不行,睡半小時也是睡,她也朝著房間的另一張床走去。
“也行……”
安右望著離開的葉輕柔有些無奈,和邊陸聊起關(guān)于廢棄漁船的事情,告訴邊陸他們已經(jīng)率先答完一題。
邊陸也將碰到光頭青年兩人,去各個村民家了解到的一些情況講述出來。
“你是說村長家,有海神的神骨?”
安右緩緩的思索,神骨的事情也是他第一次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