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帝為何,要殘害鮫界那些無辜的生靈?”
天帝先是命人關(guān)上殿門,然后走近墨書,沒想到墨書后退了半步,“父帝不要再以天下來搪塞我,眾生即是天下,沒有眾生,何來天下?父帝今日屠殺南海鮫界眾生,難道又要說是為了天下?”
“書兒,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你在質(zhì)疑你的父帝?!這怎么不是為了天下?為了眾生,自然是要舍去小生!難道你出兵平息戰(zhàn)亂的時候,不曾死過人?”天帝說著動了氣,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墨書上前,卻被天帝一把推開,“你走!”
“父帝…”
“我事事為你考慮,布局,籌劃,你呢!咳咳…你卻這般對我,就算她沒死,你以為你們還能在一起嗎?咳…你與她身上背負著的,是神界與鮫界的血海深仇!從一開始,你們的身份就注定了你們不可能在一起!”
天帝說完,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來人!傳醫(yī)神!”
另一邊,皎皎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懸空,上半身在地上,雙腿正被誰拖著不知道去哪里。
她試圖將雙腳抽回,那人轉(zhuǎn)過身來,見她醒了,更是興奮,以更快地速度將她朝前拖著。
“你是誰?放開我!放開我!”
皎皎想用十指緊緊的抓住地,可是手腕上的傷讓她根本就使不上什么力氣。
四周很是空曠,迷霧,昏暗,這是哪里?“救命??!”
那人將她放下,他一臉猥瑣的看著皎皎,皎皎想要翻爬起來,卻被他按在地上,“你要做什么?!”
“自上次那個以后,六界外很久沒出現(xiàn)這么一個漂亮的食物了,哈哈!”
六界外?這里是六界外?
皎皎來不及反應(yīng),那人就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裳,“我先同你快活快活,再嘗嘗你是什么味道?!?p> “不要!”皎皎只剩下一片靈鰭,根本使不出多少靈力,她以手挑起在地上起沙土,不過手腕受了傷,她只能用手臂的力量揮過去,沙土將那人的眼睛迷住了,她趁機起身逃跑。
她一面跑一面喊著救命,可是這地方一片死寂,除了在耳邊的風(fēng),根本捕捉不到哪里是有生命的地方,她不知道該往哪里跑,可身后的人緊追著,她只能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跑著。
身后的人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她被這聲音震地捂住雙耳,聲音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后她被扯住頭發(fā)拉倒在地。
“你還想跑!”那人舉起手正要打下去,又變了臉從她的臉上摸下去,“這么好看的臉蛋,我怎么好下手啊,等結(jié)束以后,我要將你的面皮撕下來。你是不是不想跟這張臉做這么親密的事?沒關(guān)系,我還有。”
說著,那人就馬上變換了另一副嘴臉。
“求你,放過我?!?p> “這模樣應(yīng)當配得上你了吧?!?p> 那人死死按住皎皎的雙手,他正好按在了被冰鏈刺穿的傷口上,皎皎的衣服被他扒了干凈,淚水模糊了雙眼,她掙扎著,抽噎著,低聲喊著,“墨書,救我?!?p> 落入虎口的羔羊啊,誰能聽見地獄里它的呻吟。
疼痛感和恥辱感覆過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最后她也不知是那手腕滲血處傳來的痛感,還是別處哪里傳來的。
她啊,再也配不上皎皎這個名字了。
這一幕都被遠處的人看的清楚,她一襲火云長裙,當初,她也是這樣被這樣欺辱的呢。
記憶將她拉回從前,那日,她赴了信上的約前往西海,見到的是仙界的主仙和神界的無荒將軍,他們拉攏不成,就偷襲將她重傷。
她沒想到仙界的人也會血控術(shù),更沒想到有一天居然命喪在自己最得意的術(shù)法上,不過最后能讓她在這六界外活命的,也是這術(shù)法。
她被扔下西海,醒來的時候也在六界之外,六界外的一切不同于六界內(nèi),不管你有天大的本事,在這里都如同螻蟻一般,她是眾妖之首,僅次于魔尊之下的妖王,在這里卻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對手,只能任人欺辱。
后來用血控術(shù)控制住了這里的惡靈一族,才存活下來。
原本在一開始,渡纖思就看到有人被卷到六界之外來了,在她要出手幫忙的時候,她看到那個人居然是皎皎。
渡纖思心生恨意,在六界之外,她失了清白,永遠都配不上她心里的人了,她嫉妒暮傾對皎皎的喜歡,所以眼看著皎皎一步步陷入深淵,而不施救。
你看她,多絕望啊,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
皎皎的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遠方,她就如同一個破舊的麻袋,被人隨意撕扯以后在地上拖動著。眼看著那人拿出匕首向自己刺來,她只閉上雙眼,他們一家,終于可以團聚了吧。
“快走!”渡纖思召喚出惡靈,惡靈撕咬著那人。
渡纖思見她躺在地上不動,就解下自己身上的長袍給她蓋上,然后將她扶起,帶她離開。
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后,渡纖思看著躺在自己胸前的皎皎,她是因為魔尊,才放任皎皎的清白被毀,也是因為魔尊,才救下皎皎的性命。
不過看到皎皎面色憔悴,唇上干涸的裂痕,眼邊被淚水反復(fù)踏出的痕跡,凌亂的發(fā)髻上還夾雜著沙土,渡纖思頓時就后悔了,她后悔方才一時間被心魔控制。
她沒有救她,就像沒有救當初的自己。
“你為什么要救我,終究是要一個人離開這世間的?!别ㄕ酒饋?,拖動著這副身子往前走著。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讓你忘記這些痛苦?!倍衫w思叫住皎皎。
“忘記,就沒有發(fā)生過了嗎?”誰不想忘記自己經(jīng)歷過得不堪,傷心,難過,可要是忘記了,就一定會重蹈覆轍。
皎皎不想忘記,她好累,腦袋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的眩暈,然后倒在了這黃沙之中。
渡纖思將她帶到她六界外的住所,這是她許多年才換取得來的。她幫著榻上的人處理好手上的傷,在榻邊守著她。
六界內(nèi),紫云殿上,權(quán)暮傾擺了一桌子的美食在瑜兒面前,可是瑜兒只低頭坐在凳子上。
夢魔從外面大步走進,“尊上,我們在神界的人,沒了。”
權(quán)暮傾正拿著筷子給瑜兒碗里夾菜,他早該想到的,皎皎出了這么大事,卻不見有人回來稟告,他吩咐的命令,就是照看好皎皎。
“可有太子妃的消息?”
“沒有?!眽裟ь^偷看了一眼魔尊,又接著說道,“我們的人在西海和西海附近都找過了,還在西海海底損失了好些魔兵,尊上,是不是……”
“接著找,西海沒有,就在六界內(nèi)找?!?p> “遵?!?p> 瑜兒聽了這話,低頭不語,往紫云殿里面走去,他躺到權(quán)暮傾的榻上,轉(zhuǎn)過去擦了擦眼淚。
“別弄臟我的床榻,不就是眼淚嗎?有什么好藏起來的?!?p> “就是眼淚,才不能讓別人看見。”
“那就將它藏到我懷里。”權(quán)暮傾張開雙臂。
瑜兒從榻上一咕嚕翻身起來,扎到權(quán)暮傾的懷里,權(quán)暮傾輕輕拍打著瑜兒的背以示安慰。
“尊上!”外面匆忙進來一個魔兵。“外界傳來消息,說神界的太子不見了。”
“什么?”權(quán)暮傾的語氣驚訝,懷中的人也揉著眼睛抬起頭來?!笆裁唇胁灰娏??”
“具體的小的也不知,只是聽他們說是太子自己走了,如今神界仙界都在找太子。”
權(quán)暮傾一面輕拍著瑜兒的背,一面眼神看著別處發(fā)愣,太子會去哪兒?難道他連這個身份都不要了嗎?
不過,無論如何,墨書最終會舍去這個身份的,只是他以為,會是和皎皎一起。
在天帝暈倒的時候,墨書就已經(jīng)回了蒼桁殿,寫下退位書,他放下太子神印,既然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身份,那他就什么都不要了。
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是雯纓,東廚近幾日的飯菜都不合胃口,所以她特意下廚帶了東西來給墨書。她看到了桌上的東西以后,手中的食盒滑落在地。
“為什么?為什么?”墨書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蒼桁宮里有什么用。
天帝得知以后,馬上派眾神去找,雯纓也令仙界所有的仙使仙子,就算翻遍六界,也要找到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