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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問情

第五十二章 暉臺(tái)城內(nèi)

一念問情 玄霄仙童 4913 2022-05-24 04:40:44

    西川瘟疫愈發(fā)嚴(yán)重,在九州境內(nèi)鬧得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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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又傳聞是西川首府暉臺(tái)河神作祟,還有不少年輕男女相繼失蹤,實(shí)在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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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承遠(yuǎn)顧不得身體尚未大好,主動(dòng)請(qǐng)纓前往西川治理瘟疫一事,一同前去的還有九州仙師蕭元徹,未來王妃道以念,和實(shí)在非要跟著去的婁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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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行為的是密探私查這其中蹊蹺,故而一切須得低調(diào)行事。四人準(zhǔn)備隱藏身份,一探虛實(shí)。從焚影備了馬車,以念用傀儡術(shù)造出了車夫與快馬,四人就踏上了西川之行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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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川位處九州邊界,此去路途遙遠(yuǎn),一路上更是顛簸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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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兼程急馳數(shù)十日,距離暉臺(tái)城尚還有十余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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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徹獨(dú)自躺在寬敞的馬車軟塌一側(cè),抬起一只手搭在眉上,遮住車簾縫隙透進(jìn)的落日余暉,瞇著眼埋怨道:“明明半個(gè)時(shí)辰就能到的路程,現(xiàn)在倒好都走了快半月了還沒到暉臺(tái)?!?p>  ?

  顧承遠(yuǎn)沏好茶,端到蕭元徹面前道:“公子稍安勿躁,今晚應(yīng)當(dāng)就能到暉臺(tái)了。馬車雖慢些但更能了解如今瘟疫擴(kuò)散的范圍,也好讓朝廷更好的布防,只是如此卻連累公子受累了?!?p>  ?

  綰綰在一旁打抱不平道:“我倒是覺得一路游山玩水的挺好的,像某些人整天飛來飛去倒是會(huì)錯(cuò)過很多好風(fēng)景?!?p>  ?

  “游山玩水?”蕭元徹坐了起來,一手接過顧承遠(yuǎn)遞來的茶水,一手掀開車簾道,“是窮山惡水吧?!?p>  ?

  蕭元徹說得不錯(cuò),此處地界風(fēng)物越發(fā)荒涼,漫天的黃沙走石,荒無人煙。這一路上被瘟疫肆掠的大小城鎮(zhèn)皆是滿目瘡痍,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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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dá)暉臺(tái)城外,已是入夜時(sh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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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yuǎn)遠(yuǎn)望去,城頭卻是燈火通明,似乎并不像是西川其他地方瘟疫侵襲后那樣的頹敗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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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隱隱感到城內(nèi)魔氣翻涌有些蹊蹺,揮手撤去了傀儡車夫,改由顧承遠(yuǎn)駕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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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城中,這眼前的場(chǎng)景更是酒肆宵燈,熱鬧非常,這繁華盛景就是比起京都城也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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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shí)正是暉臺(tái)入夜最熱鬧的時(shí)分,行至城中街市酒坊,已是人群熙攘。暉臺(tái)城雖是西川首府城內(nèi)卻并不大,原本地處偏遠(yuǎn)如今瘟疫肆掠,外來人自然更少了。面對(duì)這樣華美的車駕,引得沿路百姓紛紛涌上道旁爭(zhēng)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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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切仿佛平靜水面之下,似乎正流淌著詭異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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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目光交錯(cuò),都已察覺出不同尋常的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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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駕行至一處氣派客棧停了下來,顧承遠(yuǎn)向車內(nèi)道:“公子,今日在此處歇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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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徹隨即會(huì)意,撩開車簾看了眼客棧,應(yīng)道:“嗯?!?p>  ?

  四人下車,小二倒是熱情,立刻迎了上來,“幾位客官里面請(q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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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客棧,大廳坐著三三兩兩的食客,小二有條不紊的招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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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承遠(yuǎn)走到柜臺(tái)拿出些銀兩,向掌柜道:“掌柜,請(qǐng)給我們四間上房,另外再備些酒菜?!?p>  ?

  掌柜卻只拿出兩把房門鑰匙道:“唉喲,客官本店今晚就只剩下兩間客房了,要不四位委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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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徹環(huán)視客棧,疑道:“沒想到這偏遠(yuǎn)的暉臺(tái)城竟來了這么多旅人?!?p>  ?

  掌柜見他不信,又道:“公子有所不知,如今戎川河畔河神顯靈,我們暉臺(tái)城也都是因河神賜靈藥,才解了這瘟疫之患。故而西川附近許多人都涌入城中求藥,這會(huì)城里的客棧定都住滿了。公子若是不信,大可換一家客??纯矗皇窃倩貋?,小店也不能保證還有房了?!?p>  ?

  斟酌片刻,顧承遠(yuǎn)拿過鑰匙,遞向蕭元徹道:“只能委屈公子與承遠(yuǎn)同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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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料,蕭元徹接過鑰匙,一把攬過以念道:“誰要和一個(gè)大男人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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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蕭元徹架走了,余下顧承遠(yuǎn)與綰綰尷尬地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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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二的帶領(lǐng)下,穿過長(zhǎng)長(zhǎng)的客房,來到盡頭的一間,便是蕭元徹以念二人的房間了。這客棧不愧為暉臺(tái)名號(hào)第一的客棧,客房目測(cè)起碼也有三四十間。問向小二,卻發(fā)現(xiàn)顧承遠(yuǎn)綰綰那間,竟在反方向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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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多時(shí),小二又備著酒菜進(jìn)了房,見二人看似衣著簡(jiǎn)單,卻用料極好,好奇道:“不知公子來我們這偏遠(yuǎn)的暉臺(tái)城所謂何事?。俊?p>  ?

  蕭元徹想到方才掌柜的話,回道:“為求藥而來?!?p>  ?

  小二眸光一閃而過的晦暗,立刻往后退了幾步,捂住口鼻道:“公子難道也染了這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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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見小二這番驚恐,笑道:“小哥勿怕,并非疫癥,他只是得了偶爾不認(rèn)人,見人就打的瘋病,不會(huì)傳染的?!痹捖?,她就感到旁邊一道寒刀似的目光,刮在她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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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驚恐的神色卻并未消退,看了眼蕭元徹那白皙到毫無生氣的臉,似乎是信了以念的話,“公子真是好福氣,娶了一位不離不棄賢良淑德的好夫人?!?p>  ?

  蕭元徹也不甘示弱,道:“我尚未娶親,哪來的夫人?”說著,瞥了以念一眼,“這個(gè)嘛......不過是別人送的侍妾罷了?!?p>  ?

  說罷,四目相觸,電光火石,小二自覺尷尬便退了出去。

  二人燈下對(duì)視,紅燭火光微顫,氣氛稍顯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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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起身道:“我還是去和綰綰住吧,你讓他倆今晚多尷尬啊?!?p>  ?

  蕭元徹也隨著她起身,抓過她的手,一把將她禁錮懷中,唇落在她發(fā)間,曖昧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故意給他們創(chuàng)造機(jī)會(hu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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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在他懷中惱道:“我看你是在給自己創(chuàng)造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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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徹笑嘻嘻地低下頭,贊同道:“你說得對(duì)。”下一刻,就將她打橫抱起,往塌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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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臉上一熱,卻掙脫不開這倔強(qiáng)地懷抱,“別鬧了,都什么時(shí)候了?這里如此蹊蹺,怎能在此......”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丟在了軟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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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做什么?”他順勢(shì)壓下來,明知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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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旋即羞窘,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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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慷慨就義的表情,他笑著俯下身,在她的耳際輕輕道:“看來魔君大人是做侍妾做慣了,只知沉溺閨房之樂,愈發(fā)沒了警惕之心了?!?p>  ?

  “你才沉溺......”以念正要辯駁,卻倏而恍然,靈光一閃道,“你是說這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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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徹雙手支在她身側(cè),俯視著瞧她,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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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看向房門,回想道:“從進(jìn)城我便覺著這城里處處透著詭異。剛才路過客房走廊時(shí)如此安靜,那么多客房明明都空著,掌柜卻說只剩下兩間房了。若是想趁我們睡著對(duì)我們不利,那應(yīng)該讓我們分開住才更利于下手,如今卻讓我們倆倆一間,唯一的可能就是要看我們是怎么分配房間的?!?p>  ?

  蕭元徹道:“不錯(cuò),還記得一路上西川那些憑空消失的年輕男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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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明了,“確切來說應(yīng)該是童男童女?!?p>  ?

  蕭元徹倒是悠哉,翻身躺在以念身旁,將她攬入懷中,閉目埋首在她頸肩上,道:“我猜他們很快就要?jiǎng)邮至耍櫝羞h(yuǎn)一向愛裝正人君子肯定睡在地上,看來他倆要被抓去獻(xiàn)祭河神了?!?p>  ?

  正如他所料,剛過四更天,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著房間靠近,約莫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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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房門“哐當(dāng)”一聲被踹開,二人不情不愿的打著哈欠從榻上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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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正是方才的掌柜與小二,掀開帷幔,就見二人端坐在榻上,一副早有準(zhǔn)備的模樣,倒是讓他們不敢貿(mào)然上前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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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沉默持續(xù)須臾后,被以念慢了很多拍的驚呼打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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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卸下防備,畢竟這才是正常反應(yīng),隨即一擁而上用刀將兩人挾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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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佯裝害怕道:“公子!救命!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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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像是救得了你嗎?”蕭元徹低頭看著脖子上架著的數(shù)把鋼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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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就見另一隊(duì)劫匪拿著明晃晃的長(zhǎng)刀,將顧承遠(yuǎn)與綰綰也挾持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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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承遠(yuǎn)見二人被縛,問道:“公子,冥姑娘,你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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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徹答道:“沒事,沒事,刀架脖子上而已?!?p>  ?

  以念嘆息道:“哎,這下湊齊了,沒人能救本君了?!?p>  ?

  綰綰埋怨道:“就怪公子!非坐一輛這么招搖的馬車,看吧,遇上劫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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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承遠(yuǎn)觀望了一圈劫匪,定論道:“我看他們不像是劫財(cái)?shù)??!?p>  ?

  綰綰驚恐地捂住領(lǐng)口,道:“難不成要劫色???不過我這沉魚落雁之貌,被人覬覦也是常事?!?p>  ?

  蕭元徹?zé)o語片刻,“你想得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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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上了。為首的掌柜抓了那么多人,就沒見過像面前四人這般淡定的,一時(shí)間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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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頃,待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威嚴(yán)竟被挑釁,怒火唰得沖上腦門,他一刀劈向桌面,暴怒道:“都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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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桌面被這一劈,當(dāng)場(chǎng)四分五裂,終于止住了四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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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拔出刀踱步在四人面前晃悠,恐嚇道:“你們四個(gè)死到臨頭還敢在這閑聊!當(dāng)真是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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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承遠(yuǎn)不慌不忙地拿出一袋銀兩,商量道:“諸位大哥,我們只是來此向河神求藥的,無意打擾諸位,可否行個(gè)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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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接過錢袋,掂了掂,嘆道:“若是以往,留下錢財(cái)或許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扇缃襁@世道銀兩又有何用?”說罷,他將錢袋丟在了地上,歪頭示意手下的人動(dòng)手將四人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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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shí)蕭元徹氣定神閑地從榻邊站起來,道:“殺我們可以,總要給個(gè)理由吧?!?p>  ?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殺你們做什么?只不過是請(qǐng)你們?yōu)槲鞔ǖ陌傩兆鲂┴暙I(xiàn)罷了?!闭乒裼种赶蝾櫝羞h(yuǎn)與綰綰,“加上你倆正好湊齊九十九對(duì)童男童女,能作為貢品獻(xiàn)祭給河神大人,解救千萬西川百姓之苦,你們應(yīng)該為此感到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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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綰綰不服氣道:“憑什么就我倆要被獻(xiàn)祭!他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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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竊笑,“誰讓我是公子的侍妾,你們只是普通的侍女和侍衛(wèi)呢?”轉(zhuǎn)首向掌柜詢問道:“既然我倆不是童男童女,那是不是沒我倆什么事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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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冷笑,“呵!知道這么多秘密還想走?”隨后對(duì)手下吩咐道:“這兩個(gè)先關(guān)起來,到時(shí)當(dāng)燃料丟進(jìn)丹壺?zé)??!?p>  ?

  以念無奈,“又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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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綰綰幸災(zāi)樂禍道:“看來還是獻(xiàn)祭好一點(diǎn),被淹死至少還能留個(gè)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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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剛被綁上,就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城主到!”一眾劫匪,立刻向兩邊退開,為城主讓出一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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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掌柜和小二對(duì)為首峨冠博帶的中年男子點(diǎn)頭哈腰,想必就是這暉臺(tái)城的城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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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城主一來便是夸獎(jiǎng)?wù)乒褡龅煤?,看來這抓年輕男女獻(xiàn)祭河神之事正是這位城主一手策劃的。

  城主打量著被抓的四人,擰起眉頭,似乎對(duì)四人身份有些疑慮。

  同樣打量著四人的還有城主身邊的年輕女子。女子長(zhǎng)相平平有些胖,卻華冠麗服,一看就是官家小姐打扮,不難看出應(yīng)是城主之女。

  這位官家小姐的目光很快就粘在了蕭元徹的身上,而他的余光也正好卷觸到這道炙熱目光,想了想,打定了主意。轉(zhuǎn)眸看向那大小姐,朝她嘴角上揚(yáng),風(fēng)流一笑。

  這一笑,笑出了一分不羈,三分狷狂,六分“小姐你應(yīng)該救我回家”的意味。再看這位大小姐,已然為這一笑狠狠地心潮蕩漾了一把,霎時(shí)臉如虹云,嬌羞不已。

  若不是雙手被綁,此刻其余三人真想為他拍手叫好。

  這頭,掌柜還在向城主稟報(bào)著要將顧承遠(yuǎn)綰綰秘密運(yùn)入地牢之事,側(cè)目看到蕭元徹和以念倆人死到臨頭還在嬉皮笑臉,于是又道:“城主大人這兩個(gè)人知道了這么多秘密,留著是個(gè)禍患,您看是不是現(xiàn)在就處理掉?”

  城主瞥了眼二人,點(diǎn)點(diǎn)頭。眼看手下的人正要?jiǎng)邮?,大小姐坐不住了,急道:“住手!”說罷上前推開持刀的小嘍啰,擋在蕭元徹身前,“爹,我保證這位公子他一定不會(huì)泄密的!您就饒他一命吧!”

  城主道:“你憑什么保證這小子不會(huì)泄密?我看他們幾個(gè)衣著不凡,多半圖謀不軌!這是關(guān)系到整個(gè)暉臺(tái)城存亡的大事,不可兒戲!”

  若是真的動(dòng)手,那他們的身份就隱瞞不住了,以念在旁忙幫腔道:“城主大人,我家公子身患奇癥只是為求藥而來,絕不會(huì)泄露城中秘密的。若不信可找個(gè)懂醫(yī)術(shù)的號(hào)脈便知?!?p>  城主顧及女兒的阻擾,似乎有些動(dòng)搖,吩咐一個(gè)懂醫(yī)術(shù)的手下,上前把脈。片刻后,那手下點(diǎn)點(diǎn)頭,道:“回稟大人,此人心脈衰竭,血?dú)饽嫘?,確實(shí)是得了重病?!?p>  大小姐見此撒嬌道:“爹!您看他就是來求藥的,就放過他吧!大不了先把他帶回府軟禁起來,好不好嘛,爹!”

  城主看上去很是寵這個(gè)女兒,無奈妥協(xié)道:“我看你是看上這小白臉了!罷了,帶回去吧!”

  城主女兒這下高興了,立刻親自解下蕭元徹身上的繩子,不用他說話,就已經(jīng)被迷德神魂顛倒了。眼看蕭元徹有著落了,以念可慌了,這城主也沒個(gè)兒子為她求情啊。

  蕭元徹朝她一挑眉,一副讓她自求多福的模樣。脖子有些冰涼,低頭一瞧這刀又架脖子上了,心想,這個(gè)城里是沒有憐香惜玉這個(gè)詞嗎?

  ?看了一圈顧承遠(yuǎn)和綰綰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最后實(shí)在無計(jì)可施,拿出裝柔弱的看家本領(lǐng),努力擠了兩滴淚,朝著城主委屈巴巴哭訴道:“城主大人,小女也還不想死,還望大人您也能饒了小女一命,小女愿服侍大人左右……”

  綰綰噗嗤笑了一聲,嘀咕道:“念兒這是想要做公子的岳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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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這美人計(jì)并未生效,城主聞言面無表情,竟不為所動(dòng),依舊下令讓手下動(dòng)手。

  以念閉眼暗道,完了……

  不成想,那店小二卻在關(guān)鍵時(shí)刻對(duì)城主道:“城主大人,這女子頗有些姿色,就這樣殺了也可惜。不如送給那河神使者,您看可好?”

  城主捋一捋胡須,想想同意道:“也好?!?p>  ?

  ?以念暗自慶幸,能見到河神使者正中下懷,于是收起眼淚,順從道:“多謝城主大人,小女一定服侍好使者大人。”

  如此,四人便各自有了好去處。蕭元徹被城主女兒帶回了城主府,以念被送去了使者大人所在的驛站,顧承遠(yuǎn)和綰綰則是送入了關(guān)押獻(xiàn)祭男女的密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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