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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問情

第十二章 盜取攝魂

一念問情 玄霄仙童 4276 2020-02-11 18:30:18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以念倒是很喜歡綰綰這個姑娘。

  大大咧咧,直爽機靈,除了偶爾說些能讓她嗆死的話以外,倒是很對她口味。

  也聽綰綰說起過她的身世,本是個孤兒,從小跟著師傅東奔西跑在江湖上賣藝為生。

  最近師傅得了重病,治病需要很多銀子,就賣身到了焚影做奴婢為師傅湊錢治病。

  這也就不奇怪她為何認字知理,還略懂武功的樣子了。

  是夜,蕭元徹差人回來說,今晚公子被皇上留下講經論道,許是不回來了,讓姑娘自己先睡,不必等他。

  以念一聽,機會終于來了。

  一入夜,以念就說自己乏了要休息,屏退了殿內的侍女,也讓綰綰早些退下休息。

  一切安排妥當后,以念就施了個法術,不聲不響地出了今心殿。

  原想再去凝淵殿一探,可剛一出今心殿,就看到綰綰鬼鬼祟祟的身影,這么晚她出今心殿做什么?

  以念心下好奇便化作一滴水汽跟了上去。

  只見她一路輕功跳進了凝淵殿的書房,四周張望著,似是確定了下四下里無人,后運足內力打開了隱藏在書架后的石室。

  原來蕭元徹的密室設在書房,不過綰綰來這里做什么?難道她也是想竊取蕭元徹的法器?

  以念心下疑竇重生,這密室四壁由青石砌成,密不透風,深不見光。

  只有兩側那微弱油燈燭火在不時跳躍著,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隨著她剛一進密室便有無數暗箭萬箭齊發(fā)射向綰綰,綰綰武功不弱,身姿靈巧,幾個空翻,就順利地通過了長廊。

  但她并未發(fā)現以念此時正化作一顆水汽一直跟在她身后。

  長廊的盡頭是一間巨大的石室,還未踏入,尚未看得真切室內情形,就見無數道雷火符襲來,凝結成一股股雷電聚集的凜冽劍氣所向披靡。

  眼看綰綰閃躲不暇,就要被擊中,以念只得顯出真身,一把將其推開,用法術形成一道屏障,擋住雷火符的攻擊。

  不料這雷火符實在威力太大,從四面八方不留間隙的攻來,形成了五火神雷陣。

  以念想要破陣就必須先把綰綰帶出去,于是又抓起她退出了密室。

  綰綰驚魂未定,又被以念抓住,嚇得心跳隆隆,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正無比專注地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以念凜色,問道:“你到底是誰?混入焚影閣有何目的?”

  綰綰躊躇著看了眼以念,慌忙又低下頭去,低聲道:“我是大盜飛天鼠的徒弟婁綰,我?guī)煾邓钦娴氖芰酥貍?,現在三魂七魄四散各處,至今未醒。聽聞攝魂鈴能聚集人的三魂七魄,我這才混入焚影閣盜取攝魂鈴。但我絕沒有要加害公子的意思,也只是想借用一下就還回來的,若不是被姑娘發(fā)現,恐怕現下小命都沒了,既是姑娘救了我,綰綰聽憑姑娘發(fā)落!”

  說到最后,還有頗有些壯士斷腕般大義凌然。

  以念見她言語懇切,這些天來也都事事向著自己,想來說得也是實話。

  亦是坦誠相告,轉即莞爾道:“原來想盜攝魂鈴的不止我一人,這焚影閣還真是熱鬧啊。”

  綰綰瞠目咋舌道:“姑娘......你竟然也是來......”

  以念繼續(xù)道:“不錯,是冥淵派我來盜取攝魂鈴的,既然你是為救人,我也不為難你。不過你法力低微,這密室你是闖不過去的,你且在外等著。待我拿到攝魂鈴,你先拿去救人,而后我再帶回魔界復命?!?p>  “姑娘的大恩,綰綰今生一定傾力相報!”綰綰拱了拱手,單膝跪地,鄭重道。

  故此兩人算是達成了戰(zhàn)線同盟。

  正當以念想再進密室時,書房外卻傳來了憐若柔婉的聲音:“公子,這么晚了您還要去今心殿嗎?恐怕冥姑娘這會已經睡下了?!?p>  書房內倆人對視一眼,均是心下一驚,不好!是蕭元徹回來了!

  以念急急帶著綰綰,施法速回了今心殿,還好回得及時,剛躺下就見蕭元徹踱步進了寢廂。

  蕭元徹坐到她榻前,見她額間濕涼一片,氣息喘喘,尚未睡去,問道:“念兒,可是身體不舒服?怎么滿頭大汗,心跳得如此快?”

  “???我...…我剛才做了個噩夢。”

  以念說罷,還配合著語境起身伏到蕭元徹懷里,“元徹哥哥,念兒好害怕啊!”

  蕭元徹則是為這忽得一劑撒嬌而動容不已,輕輕摩挲著她背脊,心中一熱,道:“念兒莫怕,一切災禍都過去了,都是我今夜在宮中耽誤晚了,以后我定天天守在你身邊,一步也不離開?!?p>  天天守著?一步不離?

  以念內心嘆惋,世間種種,千回百轉,唱念做打,戲如人生。

  有時候戲過了,也容易栽!

  蕭元徹可真是說到做到,這幾日連皇宮都沒去了。

  不是在凝淵殿,就是在今心殿陪著以念,二人是沒能尋到一絲機會再進密室。

  眼看攝魂鈴近在咫尺,卻又無法盜取,真是急死人也。

  以念忽得想起冥淵給自己的移形符,生出一計。

  “普通變化身形的法術,以蕭元徹的修為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我會在你身上種下移形符,不過這也僅僅能維持一個時辰而已,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在一個時辰內趕回來。你只要拖住他不去凝淵殿即可?!?p>  綰綰聽完以念的計劃,已是一臉澎湃蕩漾地少女思春狀,拍著胸脯保證道:“拖住人我最在行了!姑娘你就放心吧!”

  施法后,綰綰踱步鏡前,摸著自己和以念一樣的臉,驚呼一聲:“真真是一模一樣啊!”

  以念審視一番綰綰此刻自己的容貌,道:“這是自然,這移形符是最高階的變化身形的法術,可與本人分毫不差,不過你還是要小心,畢竟他太過了解我,你稍不注意就會露出破綻?!?p>  綰綰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坐懷不亂!哦不是,是言行如你!栩栩如生!活靈活現!我的演技,姑娘你是知道的!”

  以念為難地齜出一個苦笑,道:“呵呵,我就是知道才不放心你?!?p>  見綰綰這般喜上眉梢,以念方覺得這事交給她不甚靠譜。

  一切準備妥當,以念化作紫光飛身出了今心殿。

  綰綰學著以念的語氣讓小廝去凝淵殿將蕭元徹請過來,再叫來了滿桌的瓜果零食點心,狼吐虎咽起來。

  正吃得開懷,就見他一身皎月湖水藍衫,踱步入內,眸似北斗星辰,含情脈脈一笑,呼,匪夷所思的好看!

  看得綰綰臉頰浮起如癡如醉的紅云,匆忙放下手中美食,急急迎上前,眨巴眨眼睛,柔聲道:

  “公子……”趁機身子一軟,伏身在他懷里,摸了摸他堅實寬闊的胸膛,又埋頭在他衣襟,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味繼而彌漫在她的鼻息間,呼,人生巔峰不過如此!

  心中暗道,姑娘,綰綰對不住您嘞,這天大的便宜若是不占,以后還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天飛鼠的徒弟?

  蕭元徹卻一臉詫異,道:“念兒,你喚我什么?”

  綰綰一拍腦門,恍然道:“啊,我是說,元徹哥哥......”生生將四個字拖得逶迤綿長,千回百轉。

  遂抬起頭嘟著嘴,嬌嗔道:“要親親!”余光剛好越過蕭元徹肩頭,竊到門口憐若的臉上一陣鐵青,心中大快!

  豈料,蕭元徹卻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鎖眉關切道:“念兒,你莫不是病了吧?”

  綰綰見此,又軟軟了身子,故作虛弱狀,扶額道:

  “是的呢!元徹哥哥,我覺得頭暈,惡心,還想吐!大約是懷了你的骨肉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肚肚?!闭f著把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肚子上。

  門口的憐若氣得臉色已是由青轉紫,跌宕起伏,好不精彩。聽到此處,實在看不下去,才欠身退下了。

  蕭元徹看了眼滿桌的狼藉,用手輕施靈力,緩緩揉著綰綰的肚子,望著她一臉寵溺地淺笑道:“小傻瓜,你我重逢后尚未同房,又怎么會懷孕呢?你平日里都不怎么用膳,今日猛地吃這么多瓜果點心,一定是把肚子給吃壞了?!?p>  綰綰附和著:“原來是吃壞肚子了呀......等等你前面說什么?”

  她突然回過神來,霍然起身,脫口道:“沒同房!這怎么能行呢?”

  心下亦是感嘆,姑娘啊,你天天與這等絕色美男同榻而眠,是怎么做到坐懷不亂的?真是暴殄天物??!

  蕭元徹臉上一抹紅暈肆意開來,干咳兩聲,話鋒一轉道:“咳咳,今日怎么沒見到綰綰呢?”

  綰綰心頭一熱,喜孜孜道:“沒想到元徹哥哥還掛念著綰綰呢?!?p>  他道:“我是想讓她過來給我沏壺茶?!?p>  綰綰方才由心頭浮起的暖暖笑容,瞬間收放自如:“呵呵呵呵,她請假了?!?p>  他眼中澄澈的湖水忽得又磅礴澎湃如潮汐起伏,唇角掠起一抹清雋的笑,絲絲入扣,低聲道:

  “念兒,你方才的意思可是......愿與我同房?”

  綰綰不假思索道:“我當然愿意啊......”,見他神色被這句愿意頃刻點亮。

  如萬年鐵樹開花,春日里萬物復蘇,她又急急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晚上,要晚上才行.....且你要主動些才行......”

  哎,姑娘啊,綰綰為你真是放棄了太多,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嗚嗚嗚。

  蕭元徹聞言,攜著喜難自抑的愉悅,輕聲喚道:“念兒......”遂將她牢牢攬在懷中。

  綰綰垂眸一斂,轉念略有幾分神傷。從小與師傅飄蕩在這江湖之中,從未覺得自己真正缺少過什么,也未思及過男女之情。

  不想被他這一摟,方覺即使在這初冬時節(jié)百花凋零,但整個春天的光影卻仿佛縮影在了這溫柔懷抱之中。

  只可惜,唯有躲在以念的皮相之下,方可得這一席溫存。

  嗚呼哀哉。

  另一面,以念已經順利進得密室,破了那五火神雷陣,只是這石室偌大,卻空無一物。

  以念微微思付,許是蕭元徹設了結界,令私闖之人無法見得石室內設?

  于是催動靈力,戾氣四溢,須臾間一道刺目白光閃過,與她周身紫光形成對立之勢。

  良久,那白光未見撼動分毫,看來蕭元徹修為遠在她之上,以念自知是破不了他所設的結界。

  一個時辰期限快到了,也只能如實稟報冥淵再做打算了,不想剛要出石室,就聽到密室內傳來無數銀鈴聲響。

  定是剛才強行破結界,觸發(fā)了密室內的警鐘。

  哎,從玄霄到焚影,接連失利??磥碜约菏钦娴牟贿m合干盜竊這一行啊。

  以念一邊苦笑,一邊破著這新一輪的五雷神火陣,眼看一個時辰已到。

  石室里的銀鈴,密音傳耳,蕭元徹猛地一怔,道:“有人闖入密室!”

  綰綰心下一驚,忙拉住蕭元徹,急道:“元徹哥哥你別走!”不想一個時辰已到,說話間她已恢復原貌。

  蕭元徹眸色一變,一甩衣袖,斥道:“綰綰!怎么是你?這是怎么回事?”

  綰綰摸了摸自己臉,驚道:“??!.......公子我錯了!是姑娘,姑娘她去了密室......”

  綰綰話音未落,蕭元徹就化作一道白光躍走,只惡狠狠地留下一句:

  “我回來再跟你算賬!”

  綰綰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喃喃道:“完了完了,這次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小命休矣......”

  悔來晚矣。

  蕭元徹一進密室,便揮袖撤走了那雷火符。以念只感到一陣涼風而過,身子一輕,就被他打橫抱出了密室。

  見他眉頭微顰,眸色一緊,以念心中沉沉幾分。

  他將以念抱到寢殿榻上方才放下,面色有些郁結地緊張,單膝半蹲在她身前,將她額間碎發(fā)拂了拂,輕聲問道:

  “可有受傷?”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以念低眉搖了搖頭,他似是舒了一口氣,又道:“是不是冥淵讓你去密室的?可是要找什么東西?”

  以念抬眼,一眼撞入他凝視自己的目光之中,溫然閃爍,全無責備。

  “冥淵命我盜取攝魂鈴。”以念怯怯道,想來他定要大發(fā)雷霆,大不了抵死一搏。

  豈料,他攤開手心,微微動念,攝魂鈴頃刻便出現其間。

  “念兒這就是攝魂鈴,你明日便帶回魔界復命吧。”

  他將攝魂鈴遞入她手中,攝魂鈴泛著金色微光,閃出無數七色星芒璀璨,如天際燦然的虹彩。

  照得他菱角分明的臉上此刻有格外動人的柔軟。

  以念接過攝魂鈴,怔怔地看向他,他又繼續(xù)道:“以后冥淵要什么你直接與我說就是了,冥淵救了你一命,即使他要這焚影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再說連我都是你的,這焚影閣自然也是你的?!?p>  似有無盡的溫軟與痛楚,密密匝匝刺入她的心扉。

  剎那間,從他眼里看到了十年前那個白衣少年,在凌云關前款款向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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